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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47:03 作者: 雲鈾子
不過那個女子,倒是和她母親不一樣,那是個溫柔似水的女子,很溫柔,不管是說話還是語氣,都是很溫柔的,看著她父親的時候,目光帶著崇拜的光,和她母親時刻驕傲的神色不同。
秦九又偷偷跑了回去,誰也沒有知道,她跑回去又跑回來了。
只不過從那之後,秦九也總算是明白了負心漢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了。
但是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讓她絕望的是,她母親在人前,總是一副高貴決然的模樣,看上去似乎過得很好,但是只有她和外祖父知道,她終究是不好的,因為她一直在生病。
郎中說了,心病最難醫,沒有心藥,養也養不好。後來養著養著,她母親就病死了,而她的父親帶在家裡裡面,和那對母女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秦九覺得,她要是再跑回秦家去,那可真是太對不起她那死去的母親了。
所以那天,在她父親的壽宴上,她始終不肯叫他一聲父親,也不肯向他道一聲賀,許多人都看見了,等著看他們的笑話。
但是秦九不在乎。
她不要臉的時候多了去了,不管怎麼傳,那些名聲於她而言,都是像浮雲一樣,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會在意的,只有那個名義上是她父親的男人。
秦九以前從來沒有參加過這些簪花宴,所以並不了解這其中有什麼門道。不過對於那些青年才俊,她倒不是要眼巴巴的去期盼著他們的出現。因為她在學堂這些年,已經差不多把大齊的青年才俊都給見過了。
今天不管來這兒的是誰,想必她以前都見過的。
就是不知道,過了三年了,對方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秦九夾著那些菜餚,吃了個飽之後,停下筷子,聽著那些夫人開始聊天。
說的無非就是哪家的兒郎如何如何啦,哪家的姑娘如何如何啦,隨後又是好一頓誇讚。
秦九本來還興致勃勃的,但是到了後邊,就漸漸的失去了興趣了。
她正百無聊啦的舉著杯子,裝模作樣的晃著,卻聽見了一些聲音。弄得她手上的動作一頓,差點就灑了出來。
「哎,不知道你們聽說了沒?就是定北侯那一家子呀。」其中一個夫人如此說道。這是她的談資,所以說到此處,就停住,硬是要吊人的胃口,不肯好好的說下去了。
秦九在一旁瞪大眼睛,等得抓心撓肺的,恨不得就在此時,不管不顧的直接衝上去,扯著那夫人的領子大問她,到底發生了何事。
秦九有些等著不耐煩了,就用手肘子推了推秦夫人的胳膊,「母親,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秦夫人也是一臉的疑惑,她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道:「其實,母親也不是很很清楚」
她靠近秦九的耳朵,聲音極極低極低的說道:「先看看再說。」
原來就連秦夫人也不知道的,秦九也就歇下了心思,又豎起耳朵來聽那個夫人說話。
這時候,又是另一位夫人開口道:「其實我聽了我家大人提起過,好像是……定北侯的那寶貝外孫女的墳被人給掘了?」
秦九聽到此處,頓時雙眸一睜,差點坐不住了。
她到底幹了什麼事,造了啥孽!死了還不算,居然還有人要去扒她的墳的!
太過分了!
秦九悲憤。
她現在心裡早就把那個掘了她的墳的王八蛋給罵了無數遍了,但是現在她面上卻只得忍著,不動聲色。
先前開口,率先挑起話頭的夫人又笑了笑,她說道:「哪裡,那是個誤會罷了。也不是什麼盜墓賊,就是有人去秦九姑娘的墳前上了柱香,正好被定北侯瞧見了,就鬧了一場,動靜有點大了,大家以訛傳訛,後來傳出來的,就是這個模樣了,當不得真。」
有人去祭拜她?
秦九暗暗挑眉,到是有些好奇了。
正文 第21章 面具
秦九和晁然本來就很不對付,兩人見面的時候,總是一言不合就要針鋒相對,有時候還會大打出手。
晁然不像秦九這麼無賴的,不會總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她掐,但是秦九卻是個沒臉沒皮的,沒有她幹不了的事情,逼急了什麼都能豁得出去。兩人相對的次數對了,後來京城的人都差不多知道了,秦九和晁然不對付,而定北侯也就知道了。
沒有想到,她死後,晁然居然會去祭拜她。更沒有想到的是,外祖父居然如此的小心眼,只不過秦九和晁然有些不對付,晁然來祭拜秦九居然也跟他鬧了一場,鬧得動靜還有點大,大到京中的那些貴夫人都可以拿來當談資了。
可見,秦九這小心眼,隨的是定北侯。
秦九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雖然死亡於她,就好像是睡了一覺一樣,但是現在她想起這些往事,卻恍如隔世般,居然覺得莫名其妙的恍惚起來。
果然死了就是死了,總歸有點和活人不一樣的地方。比如別人想起那些往事,至多是回憶,而她則是緬懷自我。
多麼……明顯的差別。
秦夫人又拉著秦九的手,一臉的憂色,「你這孩子,臉色怎的這麼差?若是不舒服,我們要趕緊回去,可千萬別強撐。」
秦九訥訥道:「我只是……在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