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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45:02 作者: 陳雲深
因而,易峋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五人到了堂上,趕著三個主人叫大爺、二爺、太太。
易峋神色自若,秦春嬌微微有些不慣,但也笑著受了。
當下,這五人便忙著替主人收拾行李,那兩個婦人按著秦春嬌的吩咐,將衣裳等物歸置安放整齊。
這兩人曉得秦春嬌是從鄉下來的,其中之前還在翰林府里當過差,心底難免就存著幾分輕視。
但在看見她那些精緻考究的衣裳,幾大匣子的華貴首飾之後,這心思便全收了起來。
當晚,還是秦春嬌親自下廚,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在新家中吃了第一頓飯。
入夜,秦春嬌在沐房洗浴過了,拿簪子挽著頭髮,踏著繡花拖鞋回到了房中。
這便是新家寬敞的好處,以往在鄉下時,洗澡都要在自己房裡,接水倒水,都頗為不便。
回到屋中,易峋在床上倚著,正在燈下看著一本書。
秦春嬌合上門板,輕步走了過去,淺笑著問道:「看什麼呢?」
易峋抬頭,瞧著自己的妻子。
燭火昏黃,為她罩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才沐浴過的臉白皙水嫩,連著那雙眼睛,也水汪汪的,映著自己的影子。
水紅色的扣身衫子,勾勒著曼妙的曲線,令人遐想著底下的甜美。
他笑了笑,隨手將書冊合上放在了枕旁,將她拉扯到了懷中,在她臉上輕輕啄了一下。
秦春嬌隨手拿起那書看了一眼,卻見是《策論》,小嘴輕噘,問道:「近來怎麼盡看這些?」
易峋說道:「沒什麼,是岳父叫我看的,我便看看。」
秦春嬌側臉,美眸微轉,睨著他:「我怎麼覺著,你好似有事瞞著我?」
易峋瞧著她這幅樣子,臉上含笑似嗔,眼角輕輕的眯起,紅潤潤的唇就在自己的唇邊,鼻息間儘是她的香甜氣味兒。溫熱的身子抱在懷中,柔軟的仿佛沒有骨頭。
他已經沒有心思跟她說笑了。
易峋將書從她手裡抽出來,丟在一邊,摟著她翻了個身:「房舍大了,二弟也不在間壁了,咱們不用再拘束了?」
秦春嬌曉得他想幹什麼,春天了,還真是播種的好時節。
她臉有些燙,低低斥責了一聲:「說的好像你以前就拘束過似的。」
在鄉下時候,一家子人住的緊湊。每天晚上,她都擔心那聲響會不會被易嶟聽去。任憑易峋怎麼磨著她,都跟啞子似的,多叫兩聲哥哥都不肯。
易峋看著她嘴硬撒嬌的小模樣,忍不住在她的頸子上咬了一口,便就俯下了頭去。
秦春嬌嘴上雖然不肯服軟,身子卻已先軟了,任憑他壓了上來。
雕花大床被晃的咯吱咯吱的響著,薄紗帳幔里,依稀可見女人雪白修長的腿,勾著男人精悍強健的腰。
一家子三口人在京里定居了下來,略修整了幾日,秦春嬌便張羅著開鋪子的事情。
她早已看好了,宅院東邊臨街那一排房舍對外打開就能用,裡面緊鄰著的院子便算作工房。
那塊御賜的「四時一品」招牌,她也一併帶來了,打算放在新鋪子裡。
那五個家人,每天也都跟在她手下,聽她指揮幹事。
起初,他們看新主人年輕,雖沒什麼壞心,卻也疑慮他們不老城,做事不沉穩。但幾日下來,秦春嬌的精明細緻,卻叫他們各個心服口服,徹底死心塌地的聽她使喚了。
秦春嬌在為新鋪子的事忙碌不已,每天由早及晚,沒個空閒。
但易峋卻沒能幫她什麼忙,這兄弟兩個自從進了京,也是每日都出去,早出晚歸,也不知在幹什麼。
秦春嬌不是個喜歡管束男人的婦人,輕易不大過問丈夫的行蹤,但看他天天如此,也心生疑惑,晚上有時問個幾句,也被易峋支吾了過去。
好在她白日事情也多,也就沒那麼多精力功夫去琢磨這件事。
這天,秦春嬌正在鋪子裡,看工匠們把新做好的貨架搬進來,安置到位。
門外不遠處,忽然傳來家人老胡的喊聲:「太太,太太,咱家出大事啦!」
話音落地,老胡已奔進屋中。
他跑的急了,到了屋裡,卻說不出話來,扶著牆壁,大口的粗喘起來。
他媳婦胡娘子便斥道:「做啥風風火火的,滿街都能聽見你嚷嚷。大呼小叫,也不怕嚇著太太!」又逼問他:「到底啥事,進來了又不說話!」
秦春嬌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先說道:「你別催他。」一面自己也問了起來:「老胡,出了什麼事?」
老胡喘勻了氣兒,滿臉堆笑道:「太太,咱家可出大喜事啦!大爺、二爺參加朝廷今年新開的武舉,高中了!」
第136章
秦春嬌當即一怔,不由反問道:「什麼?」
老胡笑道:「是真的,太太,今兒朝廷放了榜,咱家大爺中了第一,二爺是第四!」
胡娘子也滿面堆歡,連忙向秦春嬌賀喜:「恭喜太太,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呀!武舉高中,朝廷就要封官的。咱家大爺、二爺,要做大官啦!」
老胡也在旁附和道:「是啊,太太,以前我們老主人還在的時候,常聽他說,如今朝廷重武,若是能在武舉中得個好名次,必定能受到朝廷重視。咱們家大爺、二爺名詞這麼靠前,必定是前途無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