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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45:02 作者: 陳雲深
在聽到秦春嬌被一個鄉下粗漢買去的時候,蘇婉然心裡只覺得一陣快意和輕鬆。
這個丫頭,終於要完了。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買秦春嬌的人,竟然就是……
秦春嬌不僅沒死,還活的分外滋潤,甚至如今還將家裡的生意經營的有聲有色,算計了自己一把。
想到這兒,蘇婉然只恨得要將一口銀牙咬碎。她怎麼也不信,一個出身卑賤的丫頭,能處處壓自己一頭!
甚至於,連她那個當了寡婦的母親,都嫁給了錦衣衛指揮使,成了誥命夫人。
蘇婉然很清楚,如果這樣下去,秦春嬌會怎麼樣。
憑什麼?既然自己能重生,上天就該站在自己這邊才對。
一個鄉下出身的奴婢,不能、不配、也不該得到這一切。
蘇婉然長舒了口氣,嘴角輕挑,冷笑了一下。
不管如何,她總是先他人一步,知道許多事情的。太子妃這位子,也是她靠著種種手腕,謀求來的。
這個賤婢,也得意不了多久。
她不會知道,她依靠的男人,其實不能娶她。就算兩人真的成婚,自己也能叫她把那位子給讓出來。
白日夢,就暫且做著吧。
想到這兒,蘇婉然只覺得心口一陣鬆快,笑了起來。
她端起茶碗,吃了一口,門外人忽然報導:「娘娘,殿下來了。」
話音落地,一華服美冠的青年,踏入門內。
蘇婉然斂去了滿臉的冷意,連忙起身,向著來人欠身道了個萬福,低眉順眼,含笑說道:「見過殿下。」
這滿臉的笑意,溫婉端莊,無一絲紕漏。
第117章
太子踏入門來,向著蘇婉然微微頷首,淡淡說道:「太子妃有禮了。」
屋中,紅杏那掌嘴清脆聲響,顯得尤為刺耳。
太子看了一眼紅杏,眉頭微皺,問道:「此是何故?」
蘇婉然的臉色有幾分尷尬,一時竟沒有言語。
一旁的奶母嬤嬤替她遮掩道:「這婢子手腳不穩,跌碎了娘娘最心愛的髮釵,娘娘生氣,所以罰她。」
太子臉色一凝,沉聲道:「紅杏也是婉然自娘家帶來人,又是你的近身侍女,聽聞還是同你自小一起長大的。些許小錯,何必如此。」
蘇婉然眼睛一紅,垂首不語。
宋嬤嬤便說道:「太子不知,這婢子弄碎的,是太子之前賜給娘娘的鳳頭芙蓉釵。娘娘一向愛若珍寶,才會如此生氣。」
蘇婉然便向紅杏低低道了一聲:「既是太子替你說情,你起來吧。」
紅杏有苦說不出,滿腹委屈,頂著一張腫的跟爛桃子似的臉,還得向她磕頭謝恩。
太子摸了摸鼻子,神色微微有些尷尬。
他明知道這個女人是在演戲,卻又無法戳穿她。
這話說的可真好聽,因是他所賜,她愛若珍寶,婢子弄壞了,她才會大怒責打自己的心腹侍女。這底下的意思,還不就是彰顯著她有多看重自己?
然而,自己也就是看中了她這一點。
這女人的心機和手段,在一眾千金閨秀里,都是少見的。有那麼幾次,她的算計籌謀,甚至於到了未卜先知的地步。
有時候,太子甚至覺得,這女人是不是會讀心術,自己的好惡與心思,都被她摸得一清二楚。
在蘇婉然入宮之前,他也曾在宮宴場合里見過她幾次,那時只覺得她不過是個尋常的名門閨秀,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直至蘇婉然入宮,選到了皇妹身側伴讀,自己進宮便屢屢偶遇此女。幾番交集下來,他發覺這女子總能恰到好處的揣摩自己的心意,這讓他對蘇婉然產生了一些興趣。
那之後,他抽調了那時選秀的內侍省記錄來看,又問了幾個管事的太監宮女,聽說了此女行徑,越發興趣濃厚起來。
而蘇婉然,對自己顯然也是頗有幾分意思的。她幾次三番刻意的接近,甚至於設計的那些小把戲,他都看在眼中。
平心而論,他並不喜歡這樣的女人,過於心機且極有野心。但他倒是需要一個這樣的女人,來為自己出謀劃策。
因此,他略用了些手段,便將此女要到了東宮。
蘇婉然起初還故作姿態,一時說舊主難捨,一時說於禮不合,推三拒四了幾次,才勉為其難的答應。
打從她到了東宮,太子蓄意冷落了她幾日。這蘇婉然果然按捺不住,挑起事端,和宮中原先的幾位側妃起了爭執,營造出了一副老人仗勢欺壓新人的假象。
於她這些伎倆把戲,太子看在眼中,暗自冷笑不已。
他的確需要並欣賞有手腕的女人,但這手腕必須能為他所用,這女人能為他所馴服。
他便是要蘇婉然曉得,她別想算計到他頭上,她能得到的一切,都是他給的。
自那之後,蘇婉然就變了一副臉孔,溫婉柔順,端莊自持,時常的示愛討寵,甚至於主動替他出謀劃策。
她算得上一個聰明女人,不過起初的太子並沒有將她特別放在眼中。
那些小聰明,小手段,確實有些用處,但僅限於宅邸之間,她的經營運籌,也能為他帶來財富。這樣的女人,當一個側妃已是足夠了。
直至一次,若非蘇婉然事先提點,他險些在御前闖下大禍,他這才重新審視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