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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45:02 作者: 陳雲深
董香兒不聽她這些廢話,將袖子一抽,提起籃子走了,往後面叫黃玉竹去了。
此時,黃玉竹正和秦春嬌在作坊間裡商量事兒。
黃玉竹從油瓶里滴了幾滴油出來,說道:「春嬌姐,你瞧這個烏髮千金方,咱們也照著之前炮製玉容膏的法子炮製了,出來的頭油就有烏髮的效果呢。」
秦春嬌接過去,在手背上塗抹了一片,聞了聞說道:「話是不錯,但這樣出來的油,儘是藥氣。頭油不比面膏,姑娘婦人塗在頭上,還愛個香味兒。誰高興弄得自己滿身藥味兒?又不是病了。」
黃玉竹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烏黑的眼珠子直轉,說道:「姐姐說的是,如果把桂花梔子放進去的話……」
話未說完,外頭就傳來董香兒的高嗓門:「春嬌妹子,玉竹妹子,咱們走吧?」
黃玉竹一聽這聲音,就曉得是要給油坊幹活的男人送飯了,哪裡還坐得住,心思早就飛了。她便也不再談炮製頭油的事兒,跳起來拉著秦春嬌的胳膊,就說想走。
秦春嬌瞧她這樣子,心裡也猜到了幾分,橫豎天色也晚了,該回家去了,便笑著答應了。
起身,和黃玉竹一道,會著了董香兒,去了油坊。
當夜,秦春嬌洗過了澡,走去跟易峋說話。
易峋正看帳本,見她來,便合了上帳冊,將她抱在懷裡,放在膝上。
秦春嬌只穿著一件薄薄的褂子,下頭一條蔥白色紗褲,兩隻小腳蹬了繡花拖鞋,一搖一晃,光潔的腳背,雪白細膩,十個指頭圓潤可愛。
因是才洗過澡,昏黃的燈光下頭,白淨的臉上,肌膚吸飽了水,水嫩嫩的,泛著一絲嫩紅,一頭秀髮只拿個釵子亂挽著,濕漉漉的,格外烏黑。
兩個人悄聲商議了幾句生意上的事情,還有劉氏出嫁那天的事。
成親,女方家裡除了鄉間習俗和必有的禮節,其實不必多做什麼。
何況,劉氏在這家不尷不尬的,什麼都不預備,人也挑不出理來。然而易峋卻還是按照世間該有的禮俗,該準備的都準備了,甚而還預備請了廚子,買了酒菜,擺上十幾桌的流水席。
秦春嬌雙手摟著他的脖頸,垂首淺笑著:「峋哥,謝謝你。」
她明白,易峋全是為了她。她母親的顏面,也是她的顏面,更是叫所有人都知道,她母親是有家人愛護看重的。
易峋環著她的腰,柔軟纖細的腰肢,握在掌心之中,滋味兒當真是不錯。
漆黑的眸子,鎖著她的倩影,他莞爾:「這有什麼,我早說過,你的母親,我也當做自己的母親。」說著,他忽而問起一件事來:「近來,二弟是不是和那個黃姑娘走的近了?這段日子,她總時不時跑來找二弟,都是些針頭線腦的小事。今晚上吃飯時,我看她瞧著二弟的眼神,也很不一般。喜歡,熱烈的簡直毫不掩飾,倒把二弟弄了個大紅臉。」
這段日子的情形,秦春嬌也是看在眼中,她點頭說道:「那黃姑娘,人是不錯的,聰明也能幹,這些天可是幫了我不少忙,替我出了許多主意。但就是這性子野了點兒,像只小野貓似的,她爹黃大夫也不大能管得住她。要是嶟哥真的喜歡她,其實不錯的。」
說著,她忽然眼眸一橫,盯了易峋一眼,似笑似嗔道:「原來你吃飯的時候,盡看人家姑娘了。人家眼裡熱烈不熱烈,你也瞧得出來。你們男人,都是一樣吃著碗裡看著鍋里!」她明白易峋沒有那種心思,但就是想做出一副吃醋的樣子來逗他。
易峋看著那雙波光瀲灩的眸子,眸光隨著眼角那顆淚痣輕轉,媚態橫生,而那似笑還嗔又帶著幾分撩撥之意的神態,直搔到了他心坎上。他心中猛地一酥,身軀也熱了起來。
他摟緊了懷裡嬌軟的身子,將她往床上一拋,自己也壓了上去,低喘且粗啞的說道:「她野不野我不知道,我就想知道你野不野!我不想吃鍋里的,現在就來吃碗裡的!」
秦春嬌咿呀了兩聲,感覺到他正灼熱的磨蹭著自己,她喘息著:「你又來了,我洗過澡了,別……」
易峋一面剝她的衣裳,一面說:「那再洗就是了。」
秦春嬌心神迷醉,但還是留著一絲清醒,她按住了易峋作亂的手,說道:「峋哥,不鬧了,娘……娘就要走了,我想多陪陪她,我還要回那邊去。」
易峋聽見這一聲,再怎麼不願,也還是放了手。
秦春嬌爬了起來,攏了攏凌亂的長髮,見他滿臉不悅的樣子,便又趴在了他背上,摟著他的頸子,在他耳邊呵氣道:「峋哥,別急啊。金釵子掉井裡,是你的總是你的。」
她喜歡這樣逗他,看著他干著急卻又拿她無可奈何的樣子,她的心就甜的像蜜一樣。
只有她能這樣逗他,也只有她能讓他這樣急躁失控卻又無奈,失去了平日裡所有的冷靜和鎮定。
這世上所有的女人,只有她可以。
易峋恨得牙根發癢,他現在拿這個妮子是一點辦法都沒了。
她撩他,卻又不讓他碰她,近來甚而連兩人之間那約定好的、成親之前的「呵痒痒」遊戲也不讓做了。
他抬首,漆黑的眸子順著那精緻美麗的下巴一路滑落下去。抬手,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搔了一下她優美的頸子惹得她輕喘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