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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45:02 作者: 陳雲深
    他一臉不屑,擺手道:「峋子,你這話說的輕巧。上河村里正是我丈人,我也不是沒去說,只是人家一村子人都不答應,我還能怎麼樣?不然,就是按他們說的,湊出兩倍的錢糧來----往哪兒湊去!你說再挖口井,咱全村上下有多少地,得挖多少井才夠使?這全是不著調的事兒!」

    趙進瞧著易峋的臉色,在旁接口道:「桐生侄兒,我尋思著,咱們先找個人來瞧瞧。那頭,你也接著跟上河村商議著。」

    趙桐生答應了下來,他畢竟是里正,決定了的事情,旁人也說不了啥。

    再說,在場的除了易峋之外,要麼老,要麼窮,說是村裡有頭臉的人物,其實也就那麼回事,不過是趙桐生拉來湊個數,並不敢公然和他作對。

    於是,這事兒也就這麼定了下來。

    晚上,一家子人吃過了飯,都在堂屋裡說話。

    易峋將白日裡的事情說了,劉氏停了針線,皺眉說道:「往年,這事兒里正都是辦的停停當當,今年是咋的了?上河村的人,咋一下子獅子大張口?」

    秦春嬌拿艾熏了屋子,走來說道:「上河村里正是他的丈人,這翁婿兩個想必是私下做扣,想再敲詐一筆呢。」

    易峋卻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我看不像,若真是如此,趙桐生會直接叫大夥湊錢湊糧。看他們今日這一唱一和的意思,就是要找個人來看風水,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易嶟接口說道:「哥,不管這兩個老瓢子做什麼打算,咱地里的莊稼可咋辦?這樣斷水下去,等不到收割,就要旱死了。」

    易峋沉吟道:「再等等,若是這事兒始終不能解決,不等下個月,就把稻子收了。」

    易嶟急了,說道:「還不到時候就收,要少收好多糧食呢!」

    易峋沉沉說道:「就是少收,也總比顆粒無收來的強!雖說咱能從井裡打水,但稻子不比其他,僅憑咱們兩個,可澆不過來。」

    易嶟聽著,也就不說話了。

    秦春嬌走到易峋身側,向易嶟說道:「嶟哥,你就聽峋哥的話吧,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易嶟悶悶說道:「我就是覺得憋氣,憑什麼讓這老雜毛一折騰,全村子人都要跟著倒霉!」

    劉氏嘆了口氣說道:「誰讓人家是里正啊,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其實你當一村子上下都沒人看明白?然而,沒人敢說罷了。」

    易峋不想再提這喪氣事,他將秦春嬌摟入懷中,向她低聲說道:「我看了黃曆,明年二月初一是個好日子,咱們就那時候辦事好不好?」

    秦春嬌嘴角彎起了一抹溫軟的笑意,她抬手摸了摸易峋的臉,輕輕說道:「你說好,那就好。」

    看著兩個人起膩,易嶟和劉氏便藉口各自回房了,就放他們兩個在外頭。

    燈火昏暗,暗黃的光灑在秦春嬌的臉上,顯得溫婉柔媚。

    易峋將頭埋在了她的胸前,雪白的胸脯在燭火下泛著珍珠一般的光澤,柔軟的峰巒散著淡淡的甜香。

    他低低說道:「春嬌,地里糧食收成了,鋪子也掙錢了,我一定辦一場像樣的婚事,風風光光的娶你。」

    秦春嬌摟著他的頭,淺笑著說道:「風光不風光,我也沒什麼所謂,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哪怕,不辦親事,都沒關係。」

    易峋當然是不依的,沙啞的聲音帶這一絲柔情:「不成,你是天下最好的姑娘,不能連嫁衣都穿不著。」

    秦春嬌嘴上雖然那樣說,但聽了易峋的話,心裡還是甜絲絲的。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方才依依不捨的分開,各自回房。

    秦春嬌進了屋,劉氏正在鋪床,見她進來,便笑著問她:「峋子跟你說啥了?」

    劉氏來家已經有幾個月了,秦春嬌也不害臊了,便說道:「峋哥說明年二月初一是個好日子,那時候就辦婚事。」

    劉氏一聽,登時急了,說道:「你這孩子,咋不早說?」

    秦春嬌微微一怔,眨著眼睛說道:「峋哥也是才說啊,而且還早不是?」

    劉氏責備道:「還早啥呢?現在都幾月了?你這嫁衣從蓋頭到裙子,一件也沒預備!就是現買料子找裁縫做,也要好一陣子功夫。你這孩子,自己的事兒,咋一點都不上心呢?」

    秦春嬌聽說,當即一笑:「我還當娘說啥呢,原來是這個事兒啊。這有啥難的,到時候買上幾匹大紅衣料,找個裁縫做了不就是了?」

    劉氏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說道:「這哪兒能成?咱家現在又不是沒錢,掙了這麼多銀子,當然要好好的給你打扮。女人,一輩子可就當一次新娘子!」

    當初,她娘家不寬裕,只拿一匹大紅布裹了她,她就嫁來了下河村。

    如今家中有錢,她一定要好生打扮女兒,讓她漂漂亮亮的嫁給易峋。她想好了,從衣裳料子,到繡紋花樣,都要仔細挑選,還要找一個手巧的裁縫。這樣,就得早早著手準備了。畢竟,手藝好的裁縫,活多的做不過來,不早些預定,是來不及的。

    秦春嬌聽了母親的話,不由想起了她和陳長青的事兒來,不覺問道:「娘,那你和陳叔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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