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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45:02 作者: 陳雲深
停了片刻,董香兒和趙三旺也過來了。
這兩人原本是拉著手的,看見眾人,遠遠的就散開了。
等他們走上前來,趙三旺沒說話,董香兒虛張聲勢的拉著秦春嬌寒暄。
眾人心照不宣都沒說什麼,一笑了之,便雇了馬車回村。
車上,秦春嬌不時瞧著易峋,然而易峋卻始終和她說話,甚而沒有看她一眼。這讓她心中惴惴不安,且酸澀難忍。
回到家中,已是黃昏時候,易峋與易嶟兄弟兩個去地頭看了看莊稼和菜地,麥子的穗已經飽滿起來,而油菜卻快要落籽兒了。
兄弟二人商議著,這兩日就要儘快來地里收菜籽兒,不然散落在地下那就沒處找了。
家裡,秦春嬌母女兩個做了晚飯。
回來的太晚了,匆忙間做不了什麼複雜的吃食,便只燒了黃麵糊糊,烙了蔥花餅,另外炒了一大盆的木耳雞蛋。
倉房裡臘月中熏掛的臘肉已經所剩不多,秦春嬌燒飯時,已經要仔細算著用了。
飯菜較往日是簡單些,但這母女二人的手藝,好過那兩個大男人實在太多。即便是粗茶淡飯,也是滋味兒十足。
吃過了晚飯,易嶟便回了房,洗浴安歇。
這些日子,在京里看護趙三旺,他們都累壞了。
劉氏在屋中就著燭火做針線,她把之前買來的料子裁了,要給女兒和自己做小衣。
秦春嬌坐在床沿上,雙膝合攏,望著牆壁上的影子發怔,不時發出一聲嘆息。
劉氏瞧了一眼女兒,淡淡說道:「想去就去,把話說開了,省的你牽腸掛肚。」
秦春嬌沒有說話,卻起身低頭出去了。
她走到易峋的門前,門緊閉著,便輕輕敲了敲,問道:「峋哥,我能進來麼?」
裡面沒有回音,秦春嬌咬著嘴,進退兩難。
其實,她還是很怕易峋生氣。他每一次發怒,都會讓她戰慄。
就在她打算再問一聲時,門吱呀一聲開了,易峋站在門裡,伸臂將她拉了進去。
秦春嬌站在他房中,屋裡燈火昏黃。
易峋似乎才洗過澡,只穿著短袖褂子,敞著懷,露出裡面蜜色的寬闊胸膛和結實的腹肌。
她看著,忽然覺得臉上一燙,便低下了頭。
易峋看著她,淡淡說道:「瞧過多少回了,還害羞?」說著,他轉身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秦春嬌看著那粗大的喉結隨著水流下咽而抽動著,一滴水珠自他的唇邊滑過下巴又順著脖頸一路滑到了胸膛上,她只覺得燥熱,腦子裡亂亂的,想起了許多這時候不該想的事情。
易峋見她不說話,又問道:「有什麼事?」
這話音平靜甚而帶著幾分冷漠,讓秦春嬌莫名的鼻酸。
她走上前去,抬頭輕輕問道:「峋哥……峋哥哥,你是不是生氣了。」
易峋放下了杯子,轉過身來望著她,問道:「我為什麼要生氣?」
他高出她整整一頭,幾乎是俯視著她。
秦春嬌囁嚅著:「我就是……就是覺得,你好像生氣了……你是不是不高興我和相府里的人再有往來?」
易峋眼眸微黯,似有無數的濃雲在其中密布。
他看著眼前的女人,嫵媚的眼中波光閃閃,紅潤的雙唇無意的翕動著,她似乎覺得乾渴,便舔了一下,妖艷的小舌一閃即逝,挑動的他心頭一顫。
她沒有那個意思,但他卻覺得她是在勾引著他。即便是,又怎麼樣,她是他的女人。怎麼樣,都不算過分。
易峋想著,忽然將她抱起,在床畔坐下,讓她跨坐在了自己膝上。
秦春嬌漲紅了臉,她大概能猜到易峋想幹什麼,但她是來跟他說話的。
易峋扯掉了她外頭的衣衫,已是初夏的天氣,衣裳輕薄,她外頭只套著一件葛布褂子。
褂子落地,裡面便只餘一件桃紅色的綢緞肚兜。
他看著那肚兜包裹著的妖嬈曲線,眸子裡越來越濃黑,粗糙的手掌撫摸著細嫩的肌膚,他問道:「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去找那些人?」
今天的事,足足讓他憋了一肚子的火。
秦春嬌在相府里的那三年,一直讓他耿耿於懷。他裝作不在意,又或逼著自己不去想,但卻始終拔不掉心頭的這根刺。
雖然早就知道那個什麼勞什子的少爺對她心存惦記,但知道歸知道,有人把這件事擺在面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不知道他很在意麼?她能問出這些話來,那就說明她心裡其實清楚,她是明知故犯。在外頭他沒有發作,是不想在人前落她的面子。回到家裡,他時刻都想著將她關在房裡質問,但又礙著她娘在。然而,她卻自己找來了,這倒也好。
「我已經到了,要靠你來幫忙拉生意的地步了?春嬌,我在你眼裡是那麼沒用的男人?」
低啞的嗓音敲著秦春嬌的耳膜,易峋的話語、粗糙而靈活的大手、他的氣味兒和身上的溫度,都讓她頭暈目眩,她幾乎要化在他的懷裡。
「蘇梅詞想納你當妾?如果你當初沒有離開相府,是不是就答應了?」
他的手已經探進了她的肚兜底下,描摹著玲瓏的曲線。
秦春嬌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她睜大了眼眸,不知道易峋為什麼會知道蘇梅詞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