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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45:02 作者: 陳雲深
易峋勾唇一笑:「那麼,獎賞我。」
秦春嬌抬眸,睨了他一眼,心裡大概知道他在說什麼,卻又有些不好意思,她輕聲喃喃道:「你想要什麼?」
易峋盯著她的眼眸,嗓音沙啞:「你知道。」
秦春嬌有些羞澀忸怩,但還是環住了他的脖頸,將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易峋按住了她的後腦,吸吮吻咬著。她的唇瓣,像是上好的玫瑰軟糖,讓他迷戀上癮。
抱著懷裡嬌軟的身軀,聽著她嚶嚶聲軟的嗓音,他心裡從進村時就燃起來的燥火,一點一滴的熄了下去。
才進村子,他就聽那起愛說閒話的碎嘴婦人說起,今兒白日裡,有個錦衣華服的俊俏公子,在秦春嬌的小攤子前,著實糾纏了她一會兒。聽那些人嘴裡的嚷嚷,這公子是京城相府里的大少爺。
她在相府里的那三年,他一無所知。
但為奴為婢,有許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憑著秦春嬌的姿色,被什麼主子給看上了,也不是稀奇事。
易峋從沒有問過,但不代表他不在意。其實恰巧相反,他十分的、極其的在意,兩人越是纏綿恩愛,他越是想要弄清楚她在那三年裡到底發生過些什麼。他想得到這個女人的一切,她的心,她的人,她的經歷,她的過往,這所有的一切都要烙上他易峋的印記。
易峋根本不像村里人所認為的那樣,大方公道,在秦春嬌的事上,他霸道且自私。
然而他也明白,那些不是秦春嬌甘願的,唐突的去問,只是再度揭開了她的舊疤。
她心裡只有他一個,不是麼?這也已經足夠,過去的事情,不該再影響眼下這喜樂平和的日子。
那位公子,如果他沒有猜錯,該是那個害得春嬌被賣出相府的始作俑者。
身為一個男人,連自己心愛的姑娘都保不住,事後又跑來糾纏些什麼?
其實,他或許該感謝他,就是因為他的無謀之勇,自己才得到了機會,重新奪回了秦春嬌。
按下這些不為秦春嬌所知的秘事,易峋將她推倒在了床鋪上,靈活有力的手,揉起了她的身子。
秦春嬌雙頰潮紅,眸色如水,微微喘息著:「峋哥,要吃晚飯了,別再鬧了。」
易峋聽著,這才不情不願的放開了她。
秦春嬌起來理了一下頭髮,嗔怪一般的凝了他一眼,便起來往廚房去了。
易峋還給她帶了童記糕餅鋪子裡的桃花酥和芸豆卷,秦春嬌已經完全沒有脾氣了。大錢都花了,這點小錢也就算了。
刨除掉為秦春嬌買的東西,還有替家裡置辦的物件兒,這兄弟兩個將餘下的錢都存了起來。春耕告一段落,油坊的事就在眼前,往後大有用錢的地方。
這般過了七八日,天氣逐漸暖和起來,易家三口人趁著早清明,去給已經過世的易父易母上了墳。
這次,秦春嬌是以易家長媳的身份去的,置辦了三牲,在墳前恭敬踏實的磕了頭。
易峋也在墳前祝禱了,講明了秦春嬌就要嫁進他們家來,祈求老兩口在天有靈,保佑秦春嬌早日替他們家延續血脈。
易嶟看在眼中,什麼也沒有說,安安靜靜的看著那墳前的青煙直上天空。
清明之後,萬物生長的更加飛快,易家院子裡的菜地已經是綠油油的一片,每日都能吃上新鮮的菜蔬。野菜、鹹菜早已吃的膩煩,易家的飯桌總算可以調換更多的花樣了。
易峋和易嶟兄弟兩個還帶著趙三旺,為著油坊的事,每日東奔西走,物色原料。
秦春嬌那豆腐腦小攤子的事情,給了易峋啟發。他不用等著自家地里的油菜籽下來,完全可以先進貨幹著。然而他們以往誰也沒幹過這行當,所謂萬事開頭難,才著手難免要繞些彎子。
秦春嬌還是每日照舊,做好了家裡的事情,便是磨豆漿、做豆腐腦,搭著賣些糕餅點心。
那頭小驢,因為是買來磨黃豆的,所以秦春嬌給它起名叫豆子。
豆子很是馴服聽話,幹活也賣力,有了它幫忙,著實省了秦春嬌不少力氣。
因是這樣,秦春嬌索性每日多磨了一鍋出來,兩鍋豆腐腦,餘下的一鍋便入模子做了豆腐,一道放在攤子上賣。
這左近有幾個村子,但集子卻有些路途。
鄉下人吃菜容易,自家地里拔兩顆就是了,但要吃肉吃豆腐,就只能去集子上,又或等初一十五的集會。因而,那豆腐一上攤子,就頗受人青睞,不止下河村的人,連附近村子的人也常來買,每日無論做多少,都是賣乾淨了的。甚至於,還有人為沒能買到,而憤憤不平。
秦春嬌的小攤子擺了這些日子,已經頗有些名氣,周遭鄉里人都知道,這下河村口有一對姊妹花擺攤子賣吃食。攤主手藝了得,除了豆腐和豆腐腦外,時不時還換著花樣的上糕餅點心。又聽說,這攤主是從相府里出來的,她做的點心,連相府里那些夫人小姐都愛吃。如此一來,秦春嬌的攤子,在這些鄉里人眼裡便格外不一樣了。畢竟,花上幾個銅錢,你就能吃上那些達官貴人才能吃的著的東西,誰不心動?
故而,秦春嬌的生意越發的紅火,每天都有二三兩銀子的進帳。
易峋投下的本錢早已掙出來了,還盈利了許多。秦春嬌倒是想再多賺些,可惜她每天也只能做那麼多,她還不想誤了照料易峋的衣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