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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45:02 作者: 陳雲深
    易峋這才上下看了她兩眼,目光冷嗖嗖的,看的林香蓮遍體生寒。

    他淡淡開口:「免了,你還是離她遠點為好。不然再生出什麼事端來,我怕我的拳頭不認人。」

    林香蓮紅了眼睛,顫著聲音說道:「峋哥,你是不是還在誤會那件事?那事當真不怪我,都是劉二牛那下賤痞子一個人做的孽。他硬纏著我,逼問我話,我說了是一個人上的山,他偏不信。我沒法了,才跟他說了實話。我還怕他害了春嬌姐,特特回村里喊了人。真不是我……」

    易峋眯細了眼眸,張口呵斥道:「閉嘴!」

    這一聲,嚇得林香蓮將剩下的話全吞了回去,只剩下哀哀戚戚的抽噎。

    這母女倆原是商量好了的,眼看著春耕都要完了,這時候插一腳進去,不要工錢白幫忙,讓易家落她們一個人情。既銷了當初的帳,還能跟易峋套套近乎。

    林嬸兒在秦春嬌那兒碰了釘子,就打發她來了地頭。

    她們也知道,易峋從來不為難女人,說不定就答應了這件事。

    然而她們這點小算盤,易峋看的一清二楚。

    春耕都要完了,才來說幫忙,這是唬傻子呢?

    林香蓮竟然還有膽子提南山那件事,不止死不認帳,甚至還想當眾把秦春嬌差點被人糟蹋的事情給抖摟出來。

    在鄉下,女人遇上這種事,即便不是自己的錯,名聲上也要吃些虧。

    他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這個怯懦的小姑娘,骨子裡竟然是如此的歹毒?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忽然出來咚的一聲。

    眾人看去,原來是秦春嬌和董香兒送飯來了。

    董香兒將木桶朝地上一放,兩條柳眉倒豎,大步走上前來,掄起胳膊對著林香蓮的臉,就是啪啪的兩記耳光!

    這清脆的兩聲,打的眾人都怔了,肚子裡都說:這小媳婦好潑辣的脾氣!

    只聽董香兒破口大罵道:「林香蓮,你要點兒臉吧!一個大姑娘家,天天勾搭人家男人,你害臊不害臊?!之前你害春嬌的事,峋子大度不跟你計較也就罷了,你倒還纏上了!我可告訴你,春嬌文靜,不想跟你說那麼多。我董香兒眼裡可揉不得沙子,你再在背後搞這些下三濫的把戲,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林香蓮捂著紅腫的雙頰,哭著說道:「香姐,我怎麼就得罪你了?這事兒跟你有啥相干?峋哥和你又沒什麼關係,你打我幹什麼?我知道你被你婆家攆了回來,沒處容身,但你也不能拿我撒氣啊。」

    她這話說的陰損,明擺著說董香兒和易家的男人不乾淨,所以才會衝到前頭。

    董香兒被她氣怔了,正想駁斥,秦春嬌卻走了過來,冷冷說道:「香蓮,之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你娘剛才來我家,也是說幫忙的事,我已經回絕了。眼下瞧著,峋哥也沒答應你。往後,你也少來我們家。峋哥和我,跟你都沒有話說。」說著,她略微頓了頓,又說道:「三姐是我姐,她幫我說話那是情理之中。你別陰陽怪氣的扯那些有的沒的,什麼話嘴皮子一碰就出來,不怕損陰德!」

    一旁的僱工,都是在易家幹了幾天活的,曉得易家人和董香兒的品性,也都感念主家待他們好。這看了大半日的熱鬧,也大概明白過來,原來這小姑娘竟然肖想人家男人,甚而還害過人家媳婦!人家沒計較,還糾纏個沒完,甚至挑撥離間連董香兒都一起潑髒水。

    鄉下人誠樸,也就瞧不得這樣奸邪的人,就三三兩兩的說起來:「瞧不出來,這小姑娘看著清秀乾淨,肚子裡竟然這麼多壞水!想男人想瘋了,嫁不出去是咋了,硬要勾搭人家有婆娘的漢子。」

    「我回去可得好好跟村里人說說,人來說媒,這閨女可不能要。這不是明擺著的攪家精!」

    林香蓮哪裡受得了這一頓羞辱,她臉上火辣辣的,滿心羞憤欲死,捂著臉調頭跑了。

    等攆走了林香蓮,董香兒和秦春嬌才盛飯給眾人。

    經了這一出,秦春嬌心裡總跟吞了蒼蠅似的,冷著一張俏臉,誰也不想理。

    易峋硬把她拉到了沒人地兒,讓她坐在了自己膝上,哄了她半天。

    秦春嬌沉著臉,雙膝合攏,兩手安放在腿上,低聲問了一句:「剛才,你沒答應她吧?」說著,又添了一句:「就算你答應了,我也不讓她來!你是我男人,不准你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

    易峋瞧著她這幅耍性子的小樣子,不由莞爾一笑,心裡痒痒的,他喜歡她為他吃醋的樣子。

    他捏了捏她的臉,說道:「我怎麼會答應她?我有你就夠了,哪來的別的女人。」說著,就去攬她的纖腰。

    秦春嬌臉紅了,扭著身子小聲斥責道:「這是在外頭!」

    林香蓮一路跑回家,衝進家門,就扎到了林嬸兒的懷裡,放聲痛哭起來。

    林嬸兒倒被她嚇了一跳,連問咋了。

    林香蓮卻不斷的搖頭大哭,不肯說話。

    林嬸兒硬將她扶了起來,一見女兒那腫的跟爛桃似的臉,慌得問:「誰打的?!」說著,臉色一沉,切齒道:「是不是秦春嬌?!這小賤蹄子竟然敢打你?!」

    林香蓮搖頭泣道:「不是她,是董香兒。但是,但是她們都是一夥的,她們合起伙來欺負我,那些幹活的還笑話我!」說著,她又放聲大哭起來:「娘,我到底做錯了啥要遭這個罪?!峋哥非說我害她,分明是她自己浪,叫男人惦記上了,關我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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