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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45:02 作者: 陳雲深
    易家兄弟正在自家地頭幹活,忽然見趙三旺跑來,言說劉二牛上南山去了,聽他口裡言辭似是要對秦春嬌不利。這哥倆扔下手裡的活,匆忙趕來。

    易峋將秦春嬌攬在了懷中,低聲問道:「傷著了?」

    秦春嬌微笑著搖了搖頭,看見易峋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便踏實了下來。

    易嶟將劉二牛從趙桐生的背後拽了出來,這男人光著屁股的狼狽樣,落在了易峋眼中。易峋的眼神,頓時便冷了幾分。

    易嶟張口喝罵道:「劉二牛,烏龜王八蛋,背著我們欺負女人,你算什麼東西!」嘴裡罵著,提了拳頭就想上前,肩膀卻忽然被他哥扳住了。

    他停了下來,頗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大哥。

    易峋走到了劉二牛跟前,淡淡問道:「你想欺負春嬌?」

    劉二牛咧嘴,扯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哥,不是那麼回事,咱這都是誤會……」

    他話沒說完,只覺眼前忽然一黑,鼻子劇痛無比,熱熱的什麼東西流了出去,酸甜苦辣咸一齊涌了出來。他張嘴想嚎,第二拳立刻就到了。

    一拳封眼,兩拳砸鼻,易峋的拳頭一下下的砸在劉二牛的臉上、頭上,登時就將他砸倒在地。

    眾人看著,面無血色,誰也不敢上前勸阻,仿佛聽見了易峋拳頭下面,骨頭碎裂的聲音。

    劉二牛滿臉血污,倒在地下,嘴裡哭號怪叫,他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被錘酥了,頭也昏脹疼痛不已。

    易峋狠狠的揍了他一頓,臨了還一腳踹在了他的左腿上。

    清脆的喀嚓一聲,眾人都聽到了。

    易峋這才收手,理了理衣裳,依舊是淡淡說道:「一條腿,給你長個記性。」他對劉二牛這樣說,目光卻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人,眾人身上驀地一寒。

    他拉起秦春嬌,就想離開。

    秦春嬌卻輕輕掙脫了他,向躲在一邊的林香蓮問道:「香蓮妹子,我有點不大明白。看你來時候的意思,好像一早就知道我會出事?」

    林香蓮沒想到她竟然揪住了自己話里的把柄,臉色頓時雪白,說不出話來。

    她原本是算著,劉二牛差不多也該成事了,就喊了趙桐生等人來救人。她盤算著,要讓村里人看見秦春嬌那被人糟蹋的醜態,讓她在下河村再也沒臉待下去。女人為了這事,跳河上吊的可是多了去的。再來,她自己也在易峋面前落了個人情。

    誰知道這劉二牛竟然這麼廢物,連一個秦春嬌都制服不了!易峋為什麼不乾脆打死他?!

    林香蓮咬著嘴,兩手撕扯著裙裾,一言不發。

    秦春嬌又問道:「就說你是想喊人救我,那你為什麼不去找我家男人,反而跑去找里正?」

    那跟著趙桐生來的村人,也回過神來,紛紛說道:「是啊,這種事兒不是該先告訴人家的男人麼?」

    「就是這個理兒,這林家丫頭咋知道劉二牛想上山使壞?」

    易峋的目光,落在了林香蓮身上,鋒利如刀。

    林香蓮打了個哆嗦,終於開口:「我……我瞧見劉二牛一臉賊相的上了山,我記著春嬌姐在山上,怕他幹什麼壞事,就去村里喊人。我看峋哥他們不在家,所以……」她這番話,是說給所有人聽的。

    似乎也合情合理,易家男人都不在家,她當然要去別處喊人。

    趙三旺卻忽然插嘴道:「不對吧,林家妹子,我聽見你跟劉二牛說話來著。劉二牛壓根沒問,是你自己說了春嬌在山上,他才動了壞心。」

    這個三老鼠!

    林香蓮的臉幾乎扭曲了起來,她怎麼沒發現這東西貓在那兒!

    她咬著牙,嗓音尖利的說道:「我不記得我說過啥了,橫豎都是這壞痞子自己心眼壞,你扯著我幹啥?!我來救人,還救錯了?!」這話音尖刻的連她自己都沒能察覺。

    村人實在看不慣她忽然拿出這副嘴臉來,便說起了風涼話:「香蓮妹子真是好心眼兒,一會兒告訴人家誰在哪兒,一會兒又喊人去救的,真是販六國駱駝的,忙的不消停。」

    林香蓮只覺得臉上**辣的,她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她恨劉二牛沒用,更恨秦春嬌當眾揭發她。

    總歸,秦春嬌如果不回來,或者她乾脆死在京城裡,自己就不會落到這樣的田地了。

    易峋看著林香蓮,目光森冷的如數九寒天。

    趙桐生看了出來,出聲道:「峋子,這事兒都是劉二牛乾的。你找他算帳我不說什麼,你可別隨便遷怒,怪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易峋沒理睬趙桐生,隔空向著林香蓮說道:「我不習慣為難女人,你往後離春嬌遠一點兒。」

    林香蓮忍不住的全身顫抖,易峋雖然沒有說什麼狠話,但他的話語卻有著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正在這個時候,大黃不知怎麼了,忽然吭哧一口,咬在了劉二牛的下身上,頓時撕扯下一塊肉來。看的在場的所有男人,都不由自主的去捂□□。

    劉二牛早已氣息奄奄,也就沒了喊叫的力氣。

    易峋拉著秦春嬌走了,趙三旺和易嶟跟在後面,還有搖著尾巴的大黃。

    像灘爛泥的劉二牛,易峋的拳頭,大黃森白齒縫裡的鮮血,給下河村人留下了噩夢一般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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