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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45:02 作者: 陳雲深
其實他也知道,大哥和春嬌是相互喜歡的,這件事裡本來就沒有他插足的餘地。但是,感情這東西,不是那麼容易收放自如的。他並沒有奢望什麼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他只想對她好而已。
但,聽大哥說出這樣確切的消息,還是如窒息一般的難過。
男人低下了頭,臉上扯出了一抹落寞的笑容。
第32章
秦春嬌睡到子夜時分,只覺得腿窩處濕黏一片,很不舒服。
她迷糊醒來,掀開了被子,一股子血腥味在屋裡瞬間散開,她頓時就清醒了過來。
白日裡的不適,此刻有了著落,原來是她的小日子到了。
秦春嬌每月的月事,原本都在一月的下旬幾天,但近來興許是吃住改了習慣,這月事就後退了幾天,延到了月初。
她從床上爬了起來,點亮了油燈,回頭看了一眼床鋪,幸好床上還沒被弄髒。
自上次去集子上買了些細棉布,回來之後她就做了幾條月事帶,壓在箱底備著。
她換好了衣裳,弄髒的褻褲卻沒地方放,要拿出去泡在水盆里,又怕隔日被那哥倆看見,便索性塞在了褥子底下,等明日起來再清洗。
收拾妥當,她熄了燈重新躺回床上,再度沉睡過去。
翌日,秦春嬌破天荒的沒有起來做早飯。
易峋和易嶟起床時,發覺屋子裡靜悄悄的,竟還有幾分不適應。
往常這個時候,廚房裡必定傳出了秦春嬌操持鍋碗的叮噹聲響,煙筒里飄出了裊裊炊煙,早飯的香氣也跑來勾動著五臟廟的饞蟲。
然而今天的清晨,安靜的有些奇怪了。
兩人起床出門,不約而同的往秦春嬌的房門上望去,只見那房門緊閉著,她似是還沒起來。
雖然不知秦春嬌為何突然晚起,這哥倆倒也不想吵她,梳洗了,自行到廚房燒了飯。
等早飯燒好,秦春嬌還沒起來,這就有些奇怪了。
易峋走到了她房門外,輕輕敲了敲,裡面卻沒有動靜。他的心立刻提了起來,稍稍一推,那門並沒從裡面栓上,就推開了。
易峋走進屋中,只見秦春嬌躺在被子裡,雙眸緊閉,小臉上有些白,氣色不是很好。
他上前,低聲問道:「春嬌,還不起來麼?」
秦春嬌在夢裡嚶嚀了一聲,卻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翻了個身再度睡去。
易峋還想再問,卻忽然在房中聞到了一股腥甜的氣味兒。他頓時皺了眉頭,心狂跳了起來。他識得這氣味,這是血的氣息。
易峋頓時慌了神,下意識的以為秦春嬌是不是受了什麼傷----雖然床上並沒有絲毫的跡象。
他在床畔坐下,將秦春嬌強行抱在了懷裡,低低問道:「春嬌,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說著,就想掀開被子。
秦春嬌這算是被他徹底弄醒了,驚覺他想揭了被子,慌忙按住----被子下頭,她可只穿了肚兜褻褲。
她睜著一雙朦朧睡眼,小聲說道:「我沒事啊,峋哥。怎麼了?」
易峋看著她那張雪白的小臉蛋,兀自不信:「天大亮了,你還沒起來,我進來瞧瞧。你屋子裡,有血的氣味。你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秦春嬌的臉頓時紅了起來,她哪裡受傷了?她受傷的地方,可不能告訴他。
當下,她支吾含糊道:「沒有,我真的沒有事。」又連忙轉了話鋒:「是不是我誤了做早飯,我馬上起來。」說著,她想起來,偏又想起被子底下幾盡□□的身軀,不敢動彈。
易峋不信她的話,盯著她的眼睛,問道:「春嬌,你做了我的人,不論什麼事都不許瞞著我。」說著,他眸子微微一黯,沉聲說道:「讓我查出來,我是要罰的。」
他又這樣說了。
秦春嬌偎依在男人的懷裡,只覺得臉上火一樣的燙。易峋總愛對她說這樣的話,明明兩個人還什麼都沒有做過,卻總讓她生出一種她已經是他的人了的錯覺。
許是因小時候吃過太多的苦,她來月事總是腰酸,小腹墜疼的厲害。上一次,又是相府里發難的時候,她在柴房裡關了兩日,又在陶婆子的屋裡住了幾天,受了凍吃了冷飯,於是這一次幾乎弄到了不能下床。她方才想起來,卻根本動彈不得。
但炕是暖和的,易峋的胸膛也炙熱而堅實,靠在男人身上,竟讓她這不適舒緩了不少。
易峋眯著眸子,看著懷中的小女人,他很不喜歡她有事瞞著他的感覺。當初差一點就徹底失去了她,這份不安始終糾纏著他。他必須確保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秦春嬌在他面前,不可以有秘密。
她是他的人,不是麼?
男人略微有些沙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春嬌,到底怎麼了?告訴我,你的事,我都要知道。」
秦春嬌抿了抿嘴,臉上紅暈一片,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來。把這種女人家的私密事告訴給一個男人聽,即便是易峋,她還是不好意思的。
「告訴自己的男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沙啞的嗓音再度響起,仿佛有著什麼魔力,誘哄著她。
她垂下了頭,細聲細語道:「其實真沒什麼,只是女人家每個月都有的麻煩事罷了。」
易峋挑眉瞭然,早前爹娘在世的時候,他曾聽娘跟爹說起過,女人每個月都有所謂小日子的說法。但這畢竟是女人的私密事,娘沒跟他多說什麼,他倒也不曾見哪個月娘難受到下不了地。原來,女人這「麻煩事」竟是這麼的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