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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45:02 作者: 陳雲深
    他是可以強占她,但僅僅只是要個女人的身子,又有什麼意思?

    明明只是個嬌弱的女子,他卻拿她毫無辦法。

    慌亂之中,他口不擇言道:「秦春嬌,別痴心妄想不該你想的東西。」他的意思,是要她死心塌地的跟了自己,不管是易嶟還是別的什麼男人,都不可能將她從他身邊帶走。

    然而這話聽在秦春嬌耳里,卻變了味。

    她以為易峋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在警告自己不要去奢望不屬於她的東西。

    痴心妄想,又是這個詞兒,怎麼世人總覺得她在痴心妄想?

    相府里的大夫人先以為她要勾引相爺,繼而又罵她勾引公子,是痴心妄想的狐媚子。如今回到了下河村,易峋也這樣說她。

    秦春嬌只覺得分外委屈,這樣的誤解她不是沒有經受過,再難聽的話她也不是沒有聽過。但這話從易峋口裡出來時,卻比什麼都讓她難受。

    她鼻中有些酸澀,眸子裡水汽氤氳,迅速凝結。

    他的手有些鬆了,她垂下頭,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喁喁低語道:「我沒有痴心妄想,我沒有想過……以後就算你和嶟哥娶了親,我也會好好伺候你們……和夫人的。」這話她說的艱難,到了尾處幾乎已是語不成聲,但到底還是說出來了。

    易峋卻有些怔了,他盯著懷裡的女人,怒氣在胸膛里一點點的燃了起來。

    這個女人,是故意的。她分明知道他的意思,卻還說出這樣的話來。

    也許,她也並不是移情於易嶟,她只是想要擺脫他而已。她看不上他,就是這麼簡單。

    她原本就是個貪戀榮華的女人,進了相府三年,開了眼界,就更瞧不上他這個鄉下小子了。她的說辭,只是一時的脫身之計。她是個聰明狡詐的女子,很懂得如何保全自己。她以為她可以擺脫他,她以為她可以再找個富貴人家。

    他不會讓她如願的。

    易峋捏住了她那精巧的下巴,強行抬了起來。

    那張巴掌大小的臉上,漂亮的眸子躲閃著不敢看自己,鼻尖有些紅,倒顯得可愛起來。

    這份看似溫婉柔順的美麗下面,藏著妄圖逃離的不馴。

    他只覺得焦躁不安,即便將她擁在懷中,即便把她的賣身契扣在手裡,他也依然的不安著。仿佛眼前這個女人,隨時都有可能消失不見。

    少年動情,動輒刻骨。

    易峋於秦春嬌又有太多的迷戀和不甘,在這種複雜的感情左右之下,他越來越不能放開她,註定了她要成為他一生的執念。

    殷紅的唇輕輕開合著,柔嫩艷麗,仿佛初晨的玫瑰花瓣。

    他深吸了一口氣,俯下了頭去,覆在了她的唇上。

    秦春嬌顫抖著,戰慄著,這和上一次易峋抱她的時候不一樣,他咬齧著她的唇瓣,甚而侵入到了她的口中,占據著本不該為外人進入的地方。男性的氣味將她裹住,易峋的身體很熱也很有力,她躲不開,逃不掉。

    她只覺得頭暈目眩,心跳如鼓,漸漸迷失在了他的懷中。她緊緊攀附著他,仿佛溺水時揪住了一株救命稻草。

    易峋好像是在吃她,秦春嬌在混沌之中,腦海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不知過了多久,易峋離開了她的唇,順著臉頰,細細的吻咬著纖細白淨的脖頸。

    這樣的親昵,並不能滿足他,倒是稍稍澆平了他心中的怒意。

    他在她耳畔,低聲呢喃著:「你休想離開我,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秦春嬌有些不解,易峋不是警告她不要妄想麼?他這樣,到底是什麼意思?

    迷離中,她輕聲說道:「只要你不把我賣了,我不會走的。」

    易峋不信她的話,繼而說道:「等明年出了孝,我就娶你。不管是二弟還是別的什麼男人,我都不會放手的。這輩子,你就乖乖認命當我的女人吧。」深邃的眸子裡,是濃黑的化不開的情緒,糾纏著眼前的倩影,將她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心上。

    秦春嬌有些懵了,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易峋說,要娶她?這,怎麼會?

    易峋看著她,茫然的神情和無措的目光,讓他以為她不願。

    他嘴上說著狠話,心底卻著實是慌的。他不會哄姑娘,也不知道該怎麼討好女人,如果她心裡真的沒他,他能怎麼辦呢。

    強娶她,強要她?

    易峋尚未開口,秦春嬌先問道:「峋哥,你說真的?你……你真的想娶我?」

    易峋有些生氣,他接她回來,把家裡糧倉的鑰匙都給了她,這底下的意思,他覺得已經夠明白了。

    她是個聰明的姑娘,不該不懂。

    他盯著她的眸子,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閃爍著疑惑。他頓了頓,說道:「不然呢,你以為我有那麼多閒錢,買個女人放家裡擺著看?春嬌,你跟我裝傻是麼?」說著,他將她更緊的擁在懷裡,犀利的眼眸中滿是貪婪:「你是我的,這一輩子都是。我要你給我當老婆,陪我睡,給我生娃兒……」

    他話沒說完,秦春嬌卻湊了上來,柔嫩的唇瓣堵上了他的。

    易峋身量很高,她要踮起腳來才夠的到。

    易峋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扣住了她的後腦,更深的吻了下去。

    她的臉上,有些濕潤。易峋微微抬起了頭,果然見她滿臉的淚痕,嘴角卻噙著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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