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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43:26 作者: 社那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傻孩子還想單獨與顧阮說些什麼?趙明珠好奇地睇了他一眼,思忖後卻還是點了點頭。

    沒多時,陸攸便被下人們引到了東跨院那邊。

    顧阮本還在為那隻貓的事情滿心鬱結,一瞥見他的身影,不由皺了皺眉從屋子裡走了出去,「這裡已經算是內院了,你不該過來。」

    「我知道我知道。」陸三公子也心知自己這一天做的事情都不合規矩,但這機會難得,他定要抓緊時間叮囑面前這人,「我只說幾句話。」

    「什麼話?」顧阮本以為自己說得再多也不如讓對方親眼看看這個事實,但卻沒聽到對方將眼下的一切看得分明之後還要追過來。

    而陸攸的舉止卻帶了些神秘,小心翼翼地湊到他身邊低聲問著,「你………你和公主圓房了嗎?」

    顧阮被他這話驚得倒退了幾步,雙眸瞪大,連耳根都漲紅了,「你亂說什麼呢!」

    「什麼叫亂說?」

    陸攸心道,頂著一個面首的名聲還不圓房,那你是來這裡做什麼的?做客嗎?

    「顧阮。」他難得沒大沒小地直呼其名,像是要教訓人似的,連臉色都嚴肅了起來,「就算我尚未娶妻也懂得人情世故,你怎麼單長年紀不長腦子?」

    顧阮聞言臉色一變,默默擼起了袖子。

    陸攸心頭一跳,強忍著恐懼沒有後退,又貼著他耳畔說了一句,「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吧,若想在後院出頭,對付正室有什麼用?勾引你要伺候的那個人才是正事。」

    作者有話要說:

    陸三公子,看似是個傻子,其實是個聰明人啊!

    第17章

    還在西北大漠的時候,顧阮有將近五六年的時間都在軍營里與將士們同吃同住。後來戰事漸漸穩定下來了,終年不見戰火,他也硬是被拉回了涇陽城居住----蹭別人的房子,身邊沒有姬妾沒有僕從,跟在身邊的與其說是下屬,不如說是過命的兄弟。

    一晃十載,就這樣過去了。

    如今陸攸貼在他耳邊說起的姬妾爭寵之事,他在戰亂的西北很少能見到,也從未親身經歷過,一直都是道聽途說,自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單單提起這事,都足夠讓人不知所措了。

    偏偏那陸三公子還不肯放手,「安陽侯和公主成婚多年無子,我看多半是安陽侯的緣故,不然國公府那個老妖婦早就鬧起來了。就算不是也無妨,你和安陽侯現在都沒有孩子,只要公主先生了你的兒子,從今往後,就算安陽侯還是駙馬,你在公主心裡的位置也不是旁人能比的。」

    他自小生活在姬妾眾多的深宅大院裡,見慣了內宅爭寵之事,自認看得比旁人都「通透」一些,勸起人來也是苦口婆心。無奈顧阮一個字都聽不進去,耳根的紅已經慢慢蔓延到了脖頸,看上去極力克制才沒有抬手推開他。

    「那貓……安陽侯已經送了,就算再尋來一隻也無用,改天我給你尋個有趣的玩意兒,準保公主喜歡。」陸攸越說越起勁,好像剛剛拿只狼崽子來邀功的蠢貨不是他似的。

    顧阮總算忍不下去了,作勢要抬腿踹他。

    陸攸識相地往後蹦了幾步,臨走時還不忘囑咐道,「別忘了我叮囑你的事!」

    顧阮只讓他滾得再遠一些。

    只是等到陸攸一走,這空蕩蕩的院子裡一片寂靜,反倒讓人更加專心地想起了剛剛聽到的那些話。顧阮臉上發燙,迫切地想找點事情來緩解心中升起的那些綺念,扭頭便喊,「甫一。」

    一連喊了幾聲,也不見有人回應。

    他心下困惑,又到耳房看了看。原本甫一身為他帶來的「下仆」,應該與公主府的其他下人一起住在外院,但傅知意體諒他們二人身份不同,一直也未將甫一當做奴僕對待,便任由甫一挑了這正房左邊的耳房住下。可如今顧阮將這東跨院轉了一遍,非但不見甫一身影,就連對方放在左耳房裡的行李都不見了蹤影。

    走了?

    甫一身為西北軍的副將之一,原本是有官階在身的,受不住這深宅大院的生活離開並不是怪事。原本顧阮便勸他不要跟著自己回京,只是對方執意陪伴他左右,甚至不顧他的阻攔甘心卸任當個下仆。顧阮無可奈何之下,便想著對方過夠了這樣的日子就會醒悟回西北,誰成想這一日來得竟然這樣早。

    而且,還是不告而別。

    按理說,對方就算是要走,也會告知他一聲,或者是乾脆來罵他一頓再扭頭離開,絕不至於這樣不發一言匆匆離去。除非……是怕他看出什麼端倪來。

    顧阮心下一沉,已隱隱猜出了對方突然離開的原因。

    只要一想到那年輕人衝動之下會做出的事情,他在無奈之餘更多的是深深的擔憂,扭頭便要出門傳信。

    可就在他前腳邁出門的時候,一個毛絨絨的肉團也滾到了他腳下。

    「軟軟?」

    趙明珠換了件大袖,梳著少女樣式的髮髻站在院門口,努力對著那小東西揮著手。但在軟軟跑過去被她抱在懷裡後,這姑娘還是未見離去的意思。顧阮怔了半刻,忽然明白過來----她是來找他的。

    東跨院的屋子布置得比其他院子要稍顯樸素一些,卻也比涇陽城那座宅子奢華百倍了。但在將趙明珠請進屋裡坐下的時候,顧阮還是暗嘆這房間太過簡陋,那錦衣華服的少女坐在其中顯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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