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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37:56 作者: 昔邀曉
林歇見是鐵定逃不開了,只能:「那算了,你還是直接說吧。」這樣半說不說的,更加難受了。
夏衍搓了搓林歇滿是無奈的臉,說道:「長公主雖是女子,可終究是先帝所出,在朝堂之上又有根基,只要有陛下詔書,登位也不算難。可如果,長公主並未登基,君葳與君蕤作為公主子,想要越過陛下的子嗣與陛下那些兄弟子侄,並不容易。」
這個問題林歇也曾想過,那會太后還沒死,君葳姐弟想要登基,並沒有現在這麼困難,如今太后不在了,就得另想法子了。
林歇便問:「你想怎麼辦?」
夏衍剛剛說的是「告訴」而不是「詢問」,那就意味著,他已經找到辦法了。
果然,夏衍說:「想要獲得朝臣支持登上大位,就需一劑猛藥。」
林歇:「什麼猛藥?」
「你。」
林歇眨了眨眼,確定夏衍剛剛說的確實是一個「你」字。
北寧侯府的林歇自然沒什麼作用,那夏衍所說的,必然就是「未央」了
林歇並不把夏衍這話當真,只笑著道:「你是怕嚇不死他們嗎?」
「未央。」夏衍打斷林歇,問她:「你難道不想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別人眼前嗎?」
林歇看到夏衍眼底的認真,終於意識到他沒在開玩笑:「你瘋了嗎?那可是未央!」
夏衍:「鎮遠侯府能護得住你。而且你怎麼能確定未來哪一天,不會有人利用這個身份對付你。」
林歇:「誰會用這個身份對付我?」
夏衍:「君葳和君蕤。」
林歇:「你剛剛還和我說……」
夏衍打斷林歇的話:「剛剛說的是現在,可世事無常人心易變,我們總要多做一手準備。他們知道你的身份,若哪天他們達成一致要對你做什麼,你的身份就是你最大的弱點,還不如就趁亂公之於眾。」
林歇:「可我意味著什麼你該明白!若是弄巧成拙,反而會功虧一簣!他們不能成事,你現在謀劃這些又有什麼用?」
夏衍繼續語出驚人:「那就由你請奏,裁撤長夜軍。」
林歇:「什麼?」
「現在的君葳和君葳為了護住你,必然不會對被裁撤的長夜軍做什麼。聽你話的那些長夜軍你可以讓他們換了身份重新開始生活,不聽你話那些,他們本就不會效忠新帝,裁撤後反而可以繼續留在陛下身邊。只要長夜軍被裁撤,你便沒有了肆意殺人的職權,朝臣雖會忌憚你,卻未必會懼怕你,甚至還會覺得,新帝能夠約束你。
「若換了別人,誰知道你會不會又一次成為他們的惡夢,成為肆意屠殺的刀----只要讓他們清楚這點,他們便會比任何人都擁護君葳姐弟兩個。」
林歇閉口不再言語。
夏衍輕聲道:「好嗎?」
林歇站起身,在屋裡走了幾個來回,最後又在夏衍面前坐下。
她還是不想答應,她怕。
她當初能這麼幹脆捨棄未央的身份,是因為這個身份已經沒有什麼能牽絆住她,可林歇這個身份不同,林歇的身份會成為夏衍的妻子,她不敢拿來賭,可對上夏衍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她說了句:「好。」
夏衍說是後天才走,可第二天早上就因為軍營急報,趕了回去。
隨後又過了一段時日,天氣越來越熱,林歇和夏夙換上了輕薄的紗衣。
夏夙最開始還有些不太習慣,只在院子裡這樣穿,可等穿久了,她就有些受不了再多加哪怕一件衣服。
又看北地人人如此也不見有人說什麼,便徹底接受了這樣的裝束。
這日林歇穿著一件淡青色的窄袖立領紗衣,內著白色主腰與輕薄長裙,拿著一根樹枝在院子裡練招式。
知道自己將會充當什麼身份後,她便不得不撿起以往用慣的刀槍劍戟,一樣樣給熟悉回來。
今天練的是劍法,細長的樹枝劈砍挑刺,帶起紗衣輕薄的袖子和衣擺,林歇用的都是簡單利落的招式,不夠花俏,但能保證在動手的時候,招招見血。
夏夙坐在廊下,手裡拿著團扇,椅子邊的桌上放著冰鎮過切成小塊的瓜果,帶著絲絲沁人心脾的涼氣。
待林歇停下休息,新至的戰報也已從祁夫人院裡送到了他們這邊----
陰楚原先已經遞呈降書,就要結束戰爭,可沒多久便出爾反爾,還偷襲北境軍大營,造成北境軍死傷者眾,於是戰爭又一次打響,這一次哪怕陰楚喊停也停不了了,鎮遠軍差點就殺到了陰楚的皇城去。
無奈最後兵力有限,已經攻克下的城池管理人手不夠,容易造成後方反撲,這才堪堪停下。
京城那邊也是因此派遣來了不少擅長謀劃管理的文官過來,其中以女子為主,就算有男性官員,也都是祖籍北方的人士。
這般安排說好聽一點是怕男性官員無法適應北地的風氣,說直白一點就是怕沒去過北地的男性思維固化,小看了北地和陰楚的女子,得罪自己人或者被陰楚女子坑騙,壞了如今大好的局勢。
現今陰楚內廷混亂,女帝被架空,五皇女隱隱有要仗著百官擁護反了自己老娘的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