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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37:56 作者: 昔邀曉
    說著說著,情緒相當不穩定的林安寧又哭了起來。

    林修也是才知道未央先前也在林子裡,他騎射普通,蕭蒹葭不許他跟著去夜間的林子裡找林安寧,於是他便留在了營地,之後又一心照顧受傷的林安寧,自然也不曾聽聞未央現身的消息。

    此刻聽了,立刻便說道:「林歇一直都在營地,沒有離開過。」

    林修見到的,自然就是偽裝成林歇的木樨。

    蕭蒹葭與林淵也恍然驚覺,他們還是被林安寧的話給影響了,竟都忘了在他們帶著林安寧回來的時候,是有看到林歇的。

    如果林歇是未央,那他們不可能在營地里看到林歇。

    林安寧愣了愣,隨即又哭鬧起來,毫無根據地堅持著自己的想法:「你撒謊你騙人!她不可能在!你騙人,你叫她來,你若真的見到她了,你叫她來!!」

    正好,林淵剛剛才聽說未央被叫去了皇帳,只要能把林歇找到,就能證明林安寧的猜測全是假的。

    想到這一點,林淵果然便找起了林歇,帳子裡沒有,那就叫人去帳子外頭找,甚至還將林歇那個丫鬟找了過來。

    半夏先前被打暈,醒來後就看到了偽裝成林歇的木樨。

    木樨唬半夏,說她是自己暈了過去。

    還說可能是這些天趕路累著了,讓半夏回去休息休息,還在給半夏喝的茶水裡放了容易犯困的藥物,半夏喝了之後果然困得不行,便聽木樨的,回去睡了。

    此刻被叫來,半夏也是一頭霧水。

    她下跪行禮,被蕭蒹葭叫起後便低著頭瞄了瞄四周,發現自家姑娘並不在帳子裡。

    當下便慌了神,手心也汗濕了一片。

    蕭蒹葭問她可知道林歇去哪了,她便將先前的事情都給說了。

    「突然暈了過去?」林淵問

    半夏哪裡直面過自家侯爺,被嚇的跪倒在地:「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突然就暈了,姑娘說我是太累了,就讓我回去休息。」

    「營地亂成這樣,她讓你回去休息?」林淵有此一問不過是在抓疑點。

    卻被半夏誤會是要責怪林歇,當即道:「姑娘也是體恤奴婢,況且、況且人是在林子裡不見的,姑娘與我又不會騎馬,只能在營地待著,也沒什麼作用,還、還不如……」先回去歇著呢。

    半夏的聲音越說越小,身子也越伏越低。

    她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姑娘與二姑娘本就不親近,姑娘就算擔心,也該擔心鎮遠侯,可鎮遠侯這般厲害,姑娘對他放心,把自己叫回去休息,也沒什麼不妥啊。

    可還是止不住心虛,也隱隱察覺到有哪裡不對,可究竟是哪裡不對,她神經粗大,實在細究不出來。

    林淵又問:「你家姑娘這次來,可有帶一把刀?」

    半夏稍稍抬起頭,朝著林歇床邊看去:「有的,是姑、是夏大人下聘時候,和聘禮一塊送來的一把刀,姑娘說這次來圍場,總不好什麼都不帶,便把刀和一把長弓帶來了。」

    林淵握緊了手,問她:「刀呢?」

    剛剛他去找過,沒看見刀。

    半夏也奇怪,她明明記得,刀和弓都放在很顯眼的地方,可如今她卻只看到了那把紅漆描金的長弓,不見那把刀。

    半夏又低下頭:「不、不知道,先前、先前還在的。」

    恰好此時,林淵的人也來報,說是四處都尋不見林歇。

    這下,就連林安寧也顧不上強調林歇就是未央了,她有些茫然:「姐姐她去哪了?」是還在林子嗎?

    半夏懷疑自己是聽錯了,二姑娘這可是頭一次叫他們姑娘姐姐,先前還連同車都不肯,還有還有,一桌吃飯說話也不帶她家姑娘。

    半夏在心裡默默翻舊帳。

    林淵當下就站了起來,在心裡嘀咕的半夏被嚇得差點撲到地上去,可林淵卻看都沒看她,徑直從她身邊越過。

    蕭蒹葭把林安寧交給了林修,跟著林淵跑了出去。

    出了帳子,兩人腳步不停,蕭蒹葭問林淵:「你去哪?」

    林淵這才告訴蕭蒹葭:「剛剛有人來告訴我,陛下獨自召見了未央。」

    蕭蒹葭眼皮一跳:「你是說……」

    林淵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澀:「如果安寧的話都是真的,那林歇此刻,定是在皇帳裡頭。」

    他們自然怎麼都找不到林歇。

    蕭蒹葭不再問,林淵也不再說話,這一刻,兩人都格外的沉默,朝著皇帳,也朝著可能是真相方向走去。

    還沒走近,他們便遠遠看到有幾個人從皇帳里抬了什麼出來,朝著另一邊迅速離去。

    蕭蒹葭與林淵的眼力都好,自然能看清,那是一個擔架,架子上似乎躺著人,但上頭蓋著白布,看不見是誰,只能確定,應當是死了的。

    突然,一隻手從擔架邊緣滑下來,能看出那是一隻女人的手,手臂上包裹著黑色的衣袖。

    是長夜軍的衣服。

    林淵與蕭蒹葭立刻便加快了腳步,胸口的心臟跳動如雷。

    皇帳外原先還有很多人,可自從未央出現,陛下獨自召見後,這些人突然就不著急著見陛下了,還各自尋了理由,退到了遠遠的帳子裡坐著等候陛下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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