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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37:56 作者: 昔邀曉
    很好,她算是知道陛下是怎麼知道她還活著的了,也知道了為何長公主這般支支吾吾不肯明言。

    如果說秀隱山與尋醫閣是充滿了□□味的不可調節和矛盾重重,那長夜軍與聞風齋的關係就要更加微妙些。

    長夜軍行事本就需要大量情報,聞風齋提供的情報素來是長夜軍行事迅速又不怕出錯的重要依靠,雙方各自給予最真誠的信任,但真要說關係好的話,長夜軍也不會時不時就跑去聞風齋找人約架,聞風齋也不會總在風評上坑害長夜軍。

    可憐聞風齋一個搞情報的組織,幾乎上上下下都被長夜軍的人關愛過,而長夜軍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能這般惡名遠揚也是多虧了聞風齋

    如今聞風齋把未央排上榜,擺明了就是要拆穿未央已死的謊言,不遺餘力地拆林歇的台,那聞風齋背後神秘莫測的齋主又是長公主家的駙馬,長公主她敢直說嗎!

    只是不懂聞風齋是怎麼想的,竟讓她這麼個無法動用內力的瞎子,上了高手榜第三名。

    未央畢竟曾混跡朝堂,實力與榜單排行不符的事情要是傳出去,聞風齋定會被人質疑,說他們是在討好朝廷,忌憚權勢,到時候名聲不保信譽全無也是有可能的。

    林歇作為長夜軍一員,銘刻在骨血里想要看聞風齋倒霉的那顆心開始蠢蠢欲動。

    之後玉明闕試探一般問了些先前林歇不肯回答的問題,林歇的答覆依舊是無可奉告或者隨意敷衍。

    玉明闕心下越加煩躁,冷清的模樣差點就維持不住,他不懂林歇為何這般不識好歹,索性起身收拾好藥箱,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送走玉明闕,林歇終於鬆了口氣,伸了個懶腰回房休息。

    第二天醒來,林歇聽半夏說話語氣輕快,走路聲連奔帶跳,就知道今日隨自己去書院的定是半夏了。

    林歇吃好了早飯,被半夏扶著從榕棲閣到了大門口,因昨日來大門口接過林歇,所以半夏知道後面那輛馬車才是林歇的。

    等坐到了馬車上,半夏還不停問林歇在書院該如何行事,要注意什麼,時不時還會掀開帘子看看車窗外。

    林歇被半夏問得多了,就奇怪地問了一句:「連翹沒有把這些告訴你嗎?」

    半夏:「說了些,昨日中午給你送飯的時候,她還特地帶我去認了梅班的課室和你的座位,但是昨晚回去我再問她,她就沒說了,還嫌我煩,哼,不就是比我早來一天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林歇聽出端倪來,她問半夏:「今早猜拳,是你贏了?」

    半夏:「那倒沒有,是連翹說她身體不適不好跟你出門,便沒猜拳,直接把機會讓給我了。」

    果然。

    林歇垂眸,沒再說話。

    半夏還想再問,正巧此時馬車停下,還輕輕地顛了顛。

    半夏被轉移了注意力,扶著林歇下了馬車。

    今日比昨日好些,下車後便有梅班的姑娘過來與林歇一塊去課堂,還問林歇:「你昨日帶著的那個丫鬟呢?」

    林歇淺笑:「病了。」

    半夏雖是第一次來,但因膽子夠大,且有著一股子謎一般的自信,沒有顯得畏手畏腳。

    且她在榕棲閣放肆慣了,來到這裡也不見收斂,經常會在安靜的課室里,做出些連翹不敢做的事情。

    比如習字課,昨日先生也讓她們描紅,林歇看不見,連翹便拿了白紙讓她自己寫自己的,就算寫歪了,連翹也不會說什麼,怕被人聽見被笑話。

    但半夏不同,半夏帶著一股子莽氣直接去領了印有大字的字帖,弄得先生也不好說林歇看不見用不上。

    之後半夏就站在一旁看著林歇寫,一邊看一邊小聲念叨----

    「錯了錯了,沒對上。」

    「哎呀又寫出去了。」

    「誒行行行,好嘞。」

    因為半夏的聲音太有感染力,前桌的姑娘也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慢慢的,她和半夏一塊念了起來。

    於是林歇耳邊就有兩個聲音在那小聲念叨----

    「過了過了,該收筆了。」

    「那一橫應該再長一些的,可惜了。」

    「姑娘輕點點,點重了,好大一團墨。」

    「左邊些左邊些。」

    「是右邊,你的左邊是我家姑娘的右邊。」

    ……

    林歇如同提線木偶,被耳邊的聲音指揮來指揮去,也不見惱怒。

    突然,林歇耳邊出現了第三個聲音,原來是左邊桌的姑娘被吵得寫不下去,又煩半夏不識字瞎指揮,前桌左右不分,於是跑過來,搶奪了指揮權。

    「下一個字是安,你剛剛沾墨沒沾到。」說著,她拉著林歇的衣袖,把林歇的手挪到硯台上點了點,後又把林歇的手挪到「安」字的一點上。

    「直接下去。」

    林歇的手很穩地落下,沒有絲毫遲疑與顫抖。

    在第三個聲音的指揮下,林歇這個「安」字寫得還算完整,就是……

    「太端正了,她們是不是沒告訴你,今天練得是行楷?」

    前桌:「誒?我沒說嗎?」

    半夏根本不識字,更別說認字體了,她一臉才知道的樣子:「原來這叫行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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