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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34:32 作者: 祈容
見季欣桐又將罪名推給了自己,季如芸惱羞成怒地喝道:「是你信誓旦旦地說絲綢沒有問題,我才沒有再次檢查!在這之前,我一直將布坊打理得井井有條,若不是你貪賭挪用了銀兩,又上當受騙購買了劣質絲綢,我們早就染完了這三百匹絲綢!」
就在季如芸與季欣桐互相推卸責任時,季記布坊的掌柜滿頭大汗地闖進了大廳,驚慌失措地喊道:「大人,小姐!不好了!聚寶齋將我們告上了衙門,說我們拿了定金卻遲遲不交貨,言而無信!是詐騙!」
沒想到這小小無法交貨的事竟鬧上了官府!季曉風的臉一瞬間鐵青了起來。
她官居四品,家裡卻出了這樣的醜聞,簡直丟盡了她的臉面。
怒斥了一番爭執不休的季家姐妹後,她急急地領著自己的兒女,一同趕去了季記布坊,準備以最快的速度平息這一場糾紛。
季記布坊門前圍著不少看戲的百姓,在官差的見證下,聚寶齋的掌柜許雲痛心疾首地在眾人面前,道出了季記布坊言而無信的全部過程。
「官差大人,這三百匹染色絲綢價格不菲,原本有很多衣鋪願意與聚寶齋簽下合約。但由於少東家的好友宋小姐介紹,我們東家才和季記布坊簽下了合約,約定在半個月內完成三百匹染色絲綢。若是逾期未交,就罰兩倍的銀兩。」
將合約書遞上,許雲恭敬地說:「大人您看,這是當日的合約書。如今已超期三日之久,季記布坊卻遲遲不給聚寶齋一個交代,這嚴重違反了買賣協議!應當予以重罰!」
季如芸急急解釋:「許掌柜,你誤會了。萬小姐有答應過我們多寬限幾日……你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出 爾反爾?」許雲冷哼一聲,嗤之以鼻地打斷,「真正出爾反爾的不正是你們季記布坊嗎?這三百匹染色絲綢,我們聚寶齋十分急用。貴店當時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 能在半個月內完成,我們東家才答應此事。但現在已經逾期三日之久,你們布坊又完成了多少呢?你們在明知無法完成後,幾次三番派季舒墨死皮賴臉地纏著小姐, 意圖施展美人計逃避賠償,小姐被纏得沒有法子,才答應多寬限幾日。」
許雲的顛倒是非黑白,令季舒墨的臉色一瞬間難看了起來。他冷著聲打斷:「許掌柜,我只見過萬小姐一面,何來幾次三番糾纏萬小姐一說?三日前,我是代表季記布坊來見萬小姐談生意,希望她能多寬限我們幾日,我們布坊必能交出令她滿意的絲綢。」
「代表?」許雲不滿地反駁,「若是季記布坊真有誠意,為何不是季小姐親自前來協談,而是派一名已婚男子來找我們東家,並且孤男寡女共處了一室?事後,我們東家和她的未婚夫大吵了一架,這事難道完全和季公子無關嗎?」
憤怒地說著,許雲嚴肅地板起臉,又斥責道:「原本多寬限幾日無可厚非,但東家和未婚夫青梅竹馬,望季公子自重,勿要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
一石激起千層浪,圍觀的群眾不禁回憶起剛才聚寶齋內的哄鬧和少年滿腹委屈的哭訴,頓時八卦心驟起,紛紛竊竊私語地議論了起來。
「剛才那公子哭得可傷心了,說季公子偷偷摸摸地來找萬小姐,甚至對萬小姐拉拉扯扯,卿卿我我。當天晚上,萬小姐就說要取消他們的婚約,另娶他人……」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了。沒想到季公子是這種人……」
這一刻,季舒墨有種有口難辯的苦楚。因為他根本不能把當日自己和萬筱的對話一一道出,若是提到萬筱的確有意要娶他,甚至要將他帶離蕭家,那基本坐實了破壞他們未婚夫婦的事實。而他身為有婦之夫,與未婚女子共處一室原本就是有違常理,瞞著蕭家偷偷進行的。
如今,他身為蕭家的人,卻代表季記布坊談生意,任何人都會懷疑他們的居心不良。此時此刻,一向能言善辯、口若懸河的第一才子竟被堵得毫無反擊之力。
與此同時,季家母女忽然意識到,聚寶齋突然翻臉不認人,恐怕是因為這位未婚夫心懷不滿,所以故意鬧上了公堂,想讓他們季家難堪。
原以為萬筱曾喜歡季舒墨,她們派他前去說情會簡單有效。沒想到萬筱竟還有個未婚夫!
這一刻,季家姐妹後悔不已,暗罵季舒墨辦砸了此事!
「許掌柜,四弟並沒有想要破壞萬小姐和那位公子,這一切恐怕是一場誤會。」季如芸上前,賠錯道,「半個月染三百匹絲綢實在是太趕,季記布坊短時間內真心無法完成合約……不知可否……」
「季 小姐,當時與貴店簽約時,我們有明確表態,這三百匹絲綢聚寶齋十分急用。」不給季家母女反駁的機會,許雲義正辭嚴地開口:「原本晚一兩日的確無礙,但據我 這兩天催貨時的調查,發現季記布坊內全是劣質絲綢。你們一直讓我們聚寶齋多寬限幾日,口口聲聲地保證一定會儘快交貨。可現在,我在貴店內發現的絲綢全部是 劣質斑斑的假貨,難不成你們要將這幾百匹劣質絲綢搪塞給我們?」
拿出一匹褪色的劣質絲綢,許雲憤憤不滿地說:「官差大人請看,這匹就是季記布坊內的絲綢,褪色成這樣,竟還拿出來販賣!簡直是詐騙!」
「不……這些不是賣的……」季如芸急急解釋,心卻是虛了起來。這數百匹絲綢雖然褪色,但畢竟花了重金,她們不願丟棄浪費,所以最近一直在想辦法怎麼矇混過關地賣出去,沒想到才賣出了幾匹,就被人逮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