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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34:32 作者: 祈容
    他驚呼道:「妻主,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蕭晚低頭看了看右手心,只見手掌中有著幾道青紫的韁繩印。這點小傷對她來說早就不算什麼,畢竟現在剛見到謝初辰,蕭晚尤其興奮,總覺得自己有說不盡的話想要告訴他。

    「初辰,謝謝你陪我度過了我最艱難的這段日子。現在,我們——」

    謝初辰卻緊張地驚呼著:「妻主,這傷要上藥,落了疤不好!」說著,他急急地拉著蕭晚朝著梅園走去,以至於蕭晚剛欲說出口的話悶在了嘴裡。

    望著謝初辰忙前忙後地為自己包紮著,一臉小心翼翼和擔憂,蕭晚樂滋滋地眯起眼,回憶起了那句千古名言。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如今她已金榜題名,功成名就。這洞房花燭夜是時候該辦起來了!

    正醞釀著如何順理成章地撲倒初辰,彼此互相探討著小黃書之妙時,蕭晚瞄到了謝初辰床邊的那副古舊的畫卷。

    在她未和謝初辰同住前,這張畫卷,謝初辰時時刻刻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頭邊。但謝初辰受傷養病後,蕭晚時時刻刻地守著謝初辰照顧著他,倒是沒再瞧見。如今,又見這畫卷出現在了床頭,蕭晚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了起來。

    她曾問過謝初辰,這名救命恩人是誰,卻因為季舒墨的突然歸府被迫打斷了下來。

    後來,她曾經有幾次想追問謝初辰,卻又惶恐自己再度揭開他的傷疤,或怕聽到一些自己不願意聽到的答案。例如,對方是位自己這個紈絝女根本比不上的天之驕子亦或者是千金才女。

    但現在,她已經是狀元了!初辰是她的夫,即是狀元的夫郎,無論如何,她都有資格和能力與這位所謂的救命恩人一較高下!

    於是,在謝初辰小心翼翼地給自己上藥時,蕭晚終於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氣地開口道:「初辰,這張畫卷……」

    見謝初辰漂亮的眼眸微微抬起,蕭晚咽了咽口水,那些在殿試上洶洶的氣勢瞬間萎了。她心虛地撇開目光,細若蚊蠅地說:「之前我說過,如果你想要找她報恩的話,我會派人幫你找找的。你不必天天守著畫卷,我……會幫你好好報答她的……」

    她一口氣說完,忽然見謝初辰僵住了動作。好半響,謝初辰才低低地開口:「妻主,那畫卷上的女子是你。」他抬起目光,笑容微微有些勉強,聲音更是夾雜著輕輕的顫動,「當年救我的人,是你。」

    「我?!」蕭晚一口氣噎在了喉嚨里,整個人都呆滯在了床上。

    見蕭晚一臉茫然,謝初辰輕聲低喃著:「妻主,我喜歡你整整三年了,所以我想報恩的人,只有你。喜歡的人,也只有你……」

    ——你從來不知,我有多喜歡你。為了嫁給你,我等了整整三年……

    三年……?

    蕭晚的頭瞬間脹痛了起來,總覺得這句話在哪裡聽到過……越想她的頭越痛,仿佛有什麼東西硬生生地將腦袋撕裂了開來,而與此同時,死前的回憶陸陸續續地浮現在腦海里。

    她呼吸一窒,忽然意識到,自己前段時間覺得忽略掉的重要信息,正是前世謝初辰在她臨死前說的那番話。

    初辰喜歡了她整整三年?!

    而她竟然是初辰心心念念的那位恩人?!

    不可能啊,前世她對聲名狼藉的謝初辰一向採取避而遠之的態度……怎麼可能會救他呢?以前應該沒見過才對啊……為何她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呢……

    三年?三年?!她的玉佩……

    蕭晚心中一沉。

    難道是那個時刻?!

    ☆、第55章 三年前的小胖墩

    若說起紈絝,三年前的蕭晚絕對是個人見人厭的混世大魔王。蕭萍剛去世一年,蕭玉容又忙於政事常常忽略這位正處於叛逆期的女兒,導致蕭晚在京城稱王稱霸了起來。

    面對如此玩世不恭、胡作非為的蕭晚,暫掌蕭家大權的柳氏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暗中偷笑希望蕭晚越來越紈絝,漸漸腐化沉淪於這些酒池肉林之中。以至於蕭玉容發現的時候,蕭晚已經沾染了遊手好閒、飛揚跋扈的惡習,甚至於處處頂撞著自己,完全不聽自己的任何勸告。

    蕭玉容不同於正言厲色的蕭萍,偏偏捨不得打這個寶貝女兒,於是這位能將軍務大事處理得井井有條的尚書大人,第一次頭疼無措了起來。

    蕭晚卻吃味母親處處關心著國家大事,時時刻刻心繫著太女成長,所以長大後,原本就沒父愛比較孤僻的蕭晚,更是因為享受不到母愛,跟母親處處作對。她讓自己乖乖學習,光宗耀祖為國效力,她偏不!

    於是,不想學習的蕭晚就東抄西抄,最後氣得寧太傅怒罵她朽木不可雕也,差點與蕭玉容斷交。

    後來,蕭晚在結識了一堆狐朋狗友後,變得更加變本加厲了起來。在京城裡欺女霸男不過癮後,她還學著那些紈絝朋友們,調戲起了小美男,引得眾未婚少年們各個聞風喪膽不敢外出。哪怕外出,也要故意濃妝艷抹醜化自己,以免碰上這個京城惡霸!

    正當蕭晚悠哉游哉地過著自己京城小霸王的幸福生活時,卻在一次七夕的吟詩大賽中偶遇了季舒墨。

    那麼多年過去,蕭晚仍是記得,那時的季舒墨,一襲白衣翩然走來,素雅的衣袍之上潑墨般地暈染著翩翩青竹。清風起,長袍飛揚,飄然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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