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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34:32 作者: 祈容
    這樣,他會因此愧疚一輩子的……

    「妻主,這次你一定不要再棄考了!」謝初辰鼓著臉,認真地說,「哪怕有什麼事,你也要考完再回來!不可辜負家主和太公對你的期望!否則初辰要內疚死的!」

    蕭晚撲哧一聲笑了。她舀了一勺小米粥遞了過去,神色溫暖地說:「好好好,乖,吃粥。」

    「我……自己來……妻主,你去用晚膳吧,不用照顧我了……」

    現在,謝初辰的力氣恢復了不少。怕自己越來越依賴蕭晚,他連忙急匆匆地接過碗,沒讓蕭晚再餵自己。

    原以為蕭晚會去享用大魚大肉,誰知竟坐在自己的身邊,一起喝起了清湯寡水。

    謝初辰端著暖暖的粥碗傻兮兮地望著蕭晚,在蕭晚狐疑地望來時,他連忙小口小口地喝起了粥。

    雖是清淡到完全無味的薄粥,他卻覺得唇齒之間滿是幸福甜蜜的味道。

    「初辰,這粥是不是太淡了?」

    「不,很甜。」胸口湧起陣陣甜蜜,謝初辰抑制不住地傻傻地笑了起來,「特別的好喝。」

    由於第二場考卷由禮部尚書重新出題,蕭晚不再有前世得知大部分考題的優勢。

    這一次考試,她需要用自己的真實實力去拼搏!

    所以晚膳過後,蕭晚待在謝初辰的房中,專心地看起了書本。房間裡異常的安靜,只有紙張輕輕翻動的聲音。但每過一個半時辰,她都會很準時地放下試題,為謝初辰擦身換藥。

    待陪到亥時,見謝初辰水汪汪著清眸望著自己,根本沒有睡下,蕭晚心想著燭火太亮,連忙吹滅燭火,走到了床邊。摸了摸謝初辰柔順的長髮,她輕聲哄道:「睡吧,我陪著你。」

    由於臀部受傷,謝初辰睡覺只能趴著或者側著,這讓他十分的不習慣。他扭著頭,小聲開口:「妻主回去吧……我沒事……等會讓昭兒陪我就好了。」

    雖然蕭晚願意陪著自己,讓謝初辰十分雀躍,但他更希望蕭晚回書房認真複習,別為了他耽誤了學業。

    「昭兒毛手毛腳的,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怎麼照顧你。」

    自從發生了栽贓陷害這齣戲後,蕭晚深刻地意識到了梅園的人少和淒涼。柳氏院落的僕役大部分被調來了梅園,但畢竟曾經是柳氏的人,蕭晚特別地不放心,哪敢讓其他人假手。

    而且馮玉說,前七日的養傷特別的重要。謝初辰在下午站了兩個時辰,身體特別的虛弱,若是感染了風寒,晚上發起了燒,那可就糟糕了。所以這一晚,必須要有人好好陪著,精心地照料。

    「今晚,我就趴在床頭歇息,若是身體不舒服,就告訴我。」

    一個時辰過去了,清淺的呼吸聲在房中輕輕響起。謝初辰卻怎麼也睡不著,他的身子剛一動,身旁的人便是一驚,有些急急地問:「初辰?」

    月光下,蕭晚的神色極其疲憊。昨日一夜未眠的她,眼眶下有兩個淺淺的黑眼圈,看著謝初辰的心一陣陣地酸疼著。

    意識到蕭晚真準備在床邊坐上一宿,他低啞著聲音開口:「妻主……」

    蕭晚俯下身,關心地問:「是要喝水嗎?還是要如廁?」

    玉顏微微一紅,謝初辰挪動著痛痛的身子朝著床牆挪了挪。他拍了拍特意為蕭晚留出來的半個床鋪,在蕭晚疑惑的目光望來時,立刻低垂下粉撲撲的臉蛋,輕聲地開口:「趴著會累的,對身體不好。不如上床……一起睡吧……」

    他的聲音細若蚊蠅,帶著輕輕的顫抖,卻又有著難以察覺的小小期待。

    怕自己糟糕的睡姿壓壞了謝初辰,蕭晚急急擺手:「不累不累,我在床邊守著就好。」

    謝初辰立即揚起腦袋望向了蕭晚,璀璨的眸子裡盈滿水光。

    這樣水盈盈的目光看得蕭晚一陣心虛,好似自己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

    正默默反思自己哪裡說錯話時,只見剛才還神采飛揚的少年立刻失落地垂下了腦袋,有些懨懨地扭過了身子,把重傷的屁股對向了自己。

    蕭晚的心一窒。

    「初辰,初辰?」

    見謝初辰扭捏著不理自己,蕭晚只好微紅著臉脫掉了外袍,在謝初辰的身側躺下。她小聲解釋道:「我不是嫌棄你,是睡相真有些差……」

    「好啦,別生氣了……牆角冷,別縮在那裡……」蕭晚伸出手,輕輕將窩在被子中的謝初辰往自己懷裡拉去。

    謝初辰身子驀地一僵。

    但很快,他忽然轉身,將整個腦袋撲入了蕭晚的懷裡,雙手緊緊地環住了蕭晚的腰。

    溫暖的懷抱瞬間安撫了他渾身的痛意,這一刻,謝初辰渾身都放鬆了起來,有些撒嬌地輕蹭著蕭晚的胸膛。

    這樣溫暖的懷抱根本不捨得放手……好想在妻主懷裡睡啊!

    被謝初辰猛地撲倒在身下,蕭晚一怔,連忙小心地摟住了他的纖腰,誰知入手處竟是一大片無暇的肌膚,而自己的胸口還有個腦袋拼命地蹭著。

    蕭晚呼吸一窒,連忙默默地將謝初辰凌亂的衣衫攏好,誰知手剛一動,謝初辰輕啞的聲音就在她胸口處緩緩地響起:「妻主,抱我睡一晚,一晚也好……我想抱抱你……」

    他身上輕輕淺淺的藥香味一陣一陣地飄入鼻尖,明明是她曾經最厭惡的氣味,卻莫名地讓蕭晚貪戀了起來。

    這麼一亂想,蕭晚心裡的弦立刻繃得緊緊的,只覺得此刻近在咫尺的白皙皮膚,讓她產生了一種難忍的眩目,以至於她的手一瞬間不知道該擺放在何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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