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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34:32 作者: 祈容
蕭晚眸光一寒,抓起蕭輕如雙肩的布料,運起內力,狠狠地一撕。
只聽「撕拉」一聲,原本就單薄的夏季衣衫瞬間撕扯了下來。
蕭輕如見狀氣得渾身發抖,整個大廳頓時瀰漫起劍拔弩張的氣勢。不少膽子小的小廝見著蕭輕如雙肩上的血窟窿,都嚇得閉上了雙眼。
柳氏的心疼得滴血,他跪倒在地,指著神定氣閒的蕭晚,泫然欲泣地說:「妻主,太公,蕭晚為了包庇謝初辰竟當眾行兇,請為輕如做主啊!」
「正巧,我也正想要母親和祖夫給初辰做主!」蕭晚上前一步,將自己掌心握著的兇器顯露在眾人眼前,「剛才所用的兇器,正是初辰刺傷蕭輕如的那支紅檀玉簪。請大家看這兩個傷口。」
蕭晚瞥了一眼蕭輕如肩上兩個血窟窿,冷冰冰地說,「左肩的傷口是我從正面所刺,右肩的傷口是我從背面所刺。真是奇了怪了,昨晚初辰刺妹妹的傷口竟在左肩?難不成初辰是用左手行刺?」
雲嫣答道:「昨晚奴婢趕去時,見謝公子是右手握簪。」
「右手從背後行刺,刺入左肩,這也太彆扭了吧。情急之下,怎麼說也是右肩才對啊。」蕭晚低眉斂笑,故意問道,「所以,我想讓妹妹複述一番昨晚的情形,來給姐姐我好好地解解惑。」
沒想到才過去一個月,蕭晚的武功竟到了這般地步!
蕭輕如冷靜下後,冷呵地反駁:「當時,他從左邊偷襲,這傷口自然在左肩!」
「那更奇怪了,剛才我刺的兩道傷口的收勢方向和深淺程度明顯的相反。而昨晚!」蕭晚指著蕭輕如右肩上已經漸漸癒合的疤痕,嘴角的微笑很淺,卻透著無邊的冷意。
「這道傷疤是由深至淺,朝著身前方向收勢。」她揚著手中的紅檀簪子,眸中的譏諷之色更重,「請問妹妹,你口口聲聲說初辰從背後偷襲你,為何你身上的傷勢卻給出了初辰從正面所刺的證據?」
蕭輕如呆滯在原地,顯然被蕭晚的話繞暈了。好半響,她厲聲反駁:「我想起來了,他是從背後偷襲我,但我察覺後很快轉身,所以從正面刺中了我的左肩!」
狠瞪著蕭晚,蕭輕如冷起聲音,咄咄逼人道:「不管從正面還是背面,謝初辰都刺傷了我!而大姐為此惡意傷我多次,卻只為了證明從哪裡刺我,簡直可笑!大姐,小妹不得不懷疑,你這是在故意傷我,公報私仇!
「蕭輕如,你還要狡辯!「想起昨日的事,謝初辰氣得渾身發抖。他不顧自己的清譽,揚起聲音,憤恨地說,」明明是你鬼鬼祟祟進屋,意圖輕薄我!我才刺傷了你!但你卻顛倒是非黑白,說我故意偷襲,還說有姦婦來救我!「
沒想到謝初辰竟敢當眾揭露這件事,但昨晚的事除了他們兩人外,並無其他人得知,也無任何證據,所以蕭輕如根本不怕。
她眸色一沉,冷冷地回道:「謝初辰,你莫要含血噴人!你是大姐的夫郎,我行得正坐得端,根本不可能輕薄於你,會不會是你自己自作多情,以為我要輕薄你?還是你為了讓自己脫罪,故意污衊我?」
望著正座上的陳太公和蕭玉容,她委屈地說:「祖夫,母親,您認為輕如是這樣的人嗎?顯然是謝初辰為了給自己脫罪,故意說謊污衊輕如!而大姐已經完全被謝初辰迷惑了心,看不出真相了!」
「真相是什麼,我看得清清楚楚。」蕭晚在旁冷冷地插話,「初辰拿著簪子的事,的確被很多人看見。他刺傷你,也是不爭的事實。只是——」
她睨著眼,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射向了裝可憐的蕭輕如:「我和你身高相仿,都無法在瞬間從正上方刺下。初辰比你矮半個頭,既然從正面攻擊,又是情急之下,他為何不直接刺中你胸口或者腹部,而是選擇了難度有些困難的肩部?還無比準確地從正上方地往下刺去?」
「這、這……」蕭輕如一時吶吶,額頭不禁冒起了冷汗。
「當日根本沒有任何蒙面女子,而是你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來到柴房,意圖對初辰不軌。初辰不願從你,從而拔下簪子刺傷了你。所謂的蒙面女子不過是你施的障眼法,意圖掩蓋你人面獸心的本性!」
「不,沒有!」蕭輕如急急地喊道,「你勿要污衊我!」
「沒有?!」走向看守柴院的兩名護衛,蕭晚幽幽地在她們身前站定,神情莫測地望著她們。見她們全都忐忑地垂著腦袋,她微微一笑,露出「和善」的笑容:「今日,陳太公和母親都在。你們可要實話實說,昨晚可有蒙面女子來過柴房?」
見蕭輕如警告地瞪著她們,她們緊閉著唇,不敢說話,卻聽蕭晚幽幽地說:「雲嫣,她們不敢說,那你說,昨晚你聽到了什麼。」
「昨晚,我奉小姐的命令暗中調查二小姐受傷一案,卻在去柴房時,聽到這兩位護衛正討論著怎麼花這一百兩銀票的問題。最後,她們決定今晚一起去迎春閣逍遙一番。」雲嫣垂眸道,「奴婢猜測,現在這銀票可能就在她們懷裡。」
今晚並非她們值班,所以打算著晚上出去逍遙一番,就帶上了銀票。沒想到剛要出府,就因重審謝初辰的案子不得不聚到梅園。她們更是沒有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竟都被雲嫣監視著!
眾目睽睽下,昨晚守著柴房的兩名護衛不敢亂動,不一會就被雲嫣從身上搜出了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