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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34:32 作者: 祈容
見昭兒口無遮攔,差點暴露了自己的秘密,謝初辰一把撲了上去,緊張地捂住了他的嘴。但昭兒說得更快,一溜煙麻利地說完了。
「公子還特地翻出了家主的學習筆記,天天夜裡呆在涼亭里學習呢……唔唔唔……公子……還……學……」
「妻主!」謝初辰捂著昭兒的嘴,整個人警備著,好像炸毛的貓兒。半響,他顫著音,僵硬地轉移了話題:「妻主,外面風大……進院子裡坐坐嗎?」
成功將蕭晚拐進了自己的房間,又把礙事的昭兒逐出去後,謝初辰忐忑地站在房間裡,鼓著勇氣道:「爹爹正在隔壁的房間裡歇息。多虧了妻主和雲姑娘,爹爹現在已經能看清一些事物了。雲姑娘說,再過一個月,爹爹體內的毒就能全清了……」
想到今世,沈氏不會因毒病逝,蕭晚心情一松,頷首道:「如此甚好。」
兩人默默相對著,謝初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神色一慌,急急道:「妻主,你稍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來!」
謝初辰離開後,蕭晚默不動聲地打量著謝初辰房間。謝初辰的房間十分的乾淨整潔,唯有書桌上堆著滿滿的書籍。蕭晚隨手翻了幾本,皆是帳本相關的書籍,上面密密麻麻注著小字,可見謝初辰學得很認真。
蕭晚在房中逛了幾圈後,走向了謝初辰的床鋪。枕頭旁放著一張被細細包好的畫卷,正是蕭晚之前在謝初辰房裡看到的那張。
趁著謝初辰不在,她好奇心大起,伸出手緩緩地推開了畫卷。火紅的顏料點燃了蕭晚的目光,蕭晚歪著頭看了許久,甚至抖了抖畫卷看看有什麼稀奇之處。
很遺憾的是,什麼都看不出來。因為這張畫除了下面的一團紅能看出是衣擺外,上面的人臉實在是太模糊不清了。
虧她還想看看,究竟是誰天天被謝初辰抱在懷裡珍藏著呢……
「蕭小姐啊,你可不能亂動公子的畫卷啊!」昭兒上前,急急阻止。
蕭晚狐疑地問:「為何,不是一張畫嗎?」
「當然不是一般的畫卷!」昭兒小心地保護了起來,「碰壞了,公子會翻臉的!」
這麼溫柔的少年也會翻臉,蕭晚實在是想像不出,卻又有些好奇地想要目睹一番。
「這張畫,公子反反覆覆畫了三年,浪費了幾百張紙。」昭兒摸了摸額頭的汗,抽著嘴角道,「這張算是畫得最好的一張吧。公子為此沾沾自喜,小心珍藏著。」連睡覺都不離身……
最好的啊……
蕭晚扶額,看樣子初辰實在是沒有畫畫的天賦。
「你可知這名女子是誰?」蕭晚試探地問。
「好像以前救過公子,公子說怕忘記恩人,所以畫了下來。」
蕭晚垂眸,心裡有些小小嫉妒了起來。都畫了三年,畫了幾百張紙,真是簡單的恩人?
等等,恩人?!謝初辰以前出事過?難道是失蹤時候發生的事?
三年前,的確有可能!
見蕭晚表情怪怪的,昭兒連忙解釋道:「這人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子喜歡的人是小姐您!」
「……!!」
「公子不讓我說,但我還是想說。」昭兒心疼地說,「公子以前不喜歡看帳,家主說了他幾次,他都興致缺缺。但為了小姐您,公子這些日子,一直刻苦地學習算帳,還向正君學習了下廚。公子他,肯定喜歡的是您!」
昭兒說著說著,有些憤憤地碎碎念了起來:「但公子害羞,肯定不肯說,這麼一直磨磨蹭蹭得不好,萬一那個季舒墨回來了,我家公子該怎麼辦啊……所以蕭小姐,你既然娶了公子,你要對他好啊!」
謝初辰喜歡自己?!
雖然蕭晚聯想過這個可能,但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曾經自己不學無術、遊手好閒的樣子,究竟哪點被謝初辰看上了?
更何況,她一直以為謝初辰是為了躲避徐家的婚約才想嫁進蕭家的。
可——昭兒卻說謝初辰喜歡自己?
真的,喜歡自己嗎?
蕭晚的腦袋亂鬨鬨的,好半天才意識到謝初辰說去去就回,但一炷香過去了,仍未回來。她害怕他出事,連忙急急地跑了出去,卻在灶房裡聽到了輕微的聲響。
灶房裡,謝初辰彎著腰蹲在火爐前。他手裡拿著蒲扇,正一臉認真溫嫻地搖著扇子。冒著熱氣的火爐上,棕色的藥罐里正冒著一陣陣滾滾白煙,如煙霧般繚繞在空氣之中,氤氳了少年俏麗精緻的面容。
「初辰,你這是在做什麼?」
專心致志的謝初辰被蕭晚從背後一嚇,差點打翻了手中的火爐。他抬眼望見蕭晚緊張地望著自己,連忙紅著臉,有些羞赧地說:「妻主,這是安神湯。昨天不小心加錯了鹽巴……」
這般說著,他小心翼翼得將藥湯盛進湯盅里,嘴角微微揚起:「今天我熬了好幾次,還試喝過了,不會像昨天那麼苦和那麼咸了。」
「你的手!」蕭晚吶吶地看著他芊芊十指上的小水泡,心疼得從懷裡拿出藥膏,小心地塗著。
謝初辰眯著眼,享受著蕭晚難得對他的溫柔體貼,心裡早已樂開了花。
「妻主,你喝喝看,好喝嗎?」
捧著手中的湯盅,蕭晚小口小口地嘗著。
溫熱的汁水從喉間滑入,一瞬間漫步到四肢百骸,蕭晚心中的暖意越來越深,眸光也越來越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