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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34:32 作者: 祈容
    「晚兒,你大姐才華橫溢、聰明伶俐,卻一直不得志,只是一個小小的從九品翰林院侍詔……」季曉風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目光期盼地望著蕭晚,等待她往日機靈地接話,誰知蕭晚一臉聽不懂的茫然,她不由咬了咬牙,把後半句補充了上去,「聽說,工部侍郎這個職位暫缺,工部尚書又與親家是至交好友,不知可否……」

    蕭晚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但很快憂心地說:「從九品一下子跳到從四品似乎有點快了些,戶部不是有個正七品主事空缺著嗎?為何岳母不直接找戶部尚書談談,反而捨近求遠?」

    蕭晚心中冷笑,工部是個大肥差,掌管各項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政令。季曉風處心積慮想把自己無能又貪財的大女兒安排進工部,而前世的她為了幫這個忙,不惜傻傻地和自己的母親鬧翻了臉。今生,她怎麼可能傻得再犯同一次錯呢!

    見蕭晚委婉地拒絕,季曉風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戶部正七品的官職,她自然也努力過,卻在考察幾日後,被戶部尚書拒絕了。所以,她才想到了蕭晚和她正二品的母親。以蕭玉容的手段,想安排誰進去,又有何難呢?

    她可是打聽到了一件事,不管這次蕭晚中不中舉,蕭玉容都已經給蕭晚在兵部找了一個正七品的閒職。連蕭晚這種遊手好閒的草包都能正七品,她女兒如何甘願做小小的從九品翰林院侍詔呢!

    「三弟妹,你就不能跟蕭伯母提一下這件事嗎?」季大姐忍不住在旁插了嘴,神情急切地說,「你做成了這件事,三弟一定會對你刮目相看的,以後你就是我們季家的大恩人了!」

    蕭晚心中嗤笑。蕭晚是蕭玉容的軟肋,季舒墨卻不再是她蕭晚的軟肋,還想用季舒墨拿捏她,實在是天真!

    「可……」蕭晚挪動了下唇,正要拒絕,卻見季舒墨幽幽走來,清冷的目光目不轉睛地望著她,沉聲道:「舒墨的請求,妻主一定會為舒墨辦到的。」

    十分肯定的語句,絲毫沒有考慮到蕭晚會拒絕。蕭晚為難得說:「舒墨,你實在是高估了我。我的確很想幫大姐,可你要知道,母親從不插手這些事情。就算真的插手辦成了這件事,大姐就是走後門進去的。以後在官場上會被人指指點點,說閒話的。」

    拐著彎子罵季家想不勞而獲,季家眾人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尤其是一向清冷待人的季舒墨,竟目瞪口呆地微張著唇,一臉驚愕。

    蕭晚揚起笑容:「一個月後就是科舉之日,大姐若有才華,不如考個狀元,到時候可以殿上自薦,以實力謀得工部侍郎之位。」

    季大姐的臉色青了起來,三年前她參加過科舉,在鄉試就被刷了下來。她其實並沒什麼能力,和蕭晚一樣遊手好閒,混了個九品的小官噹噹。如今見自己的弟弟飛黃騰達了,所以想沾沾蕭家的便宜,誰知一向對她恭恭敬敬、將她奉為上賓的蕭晚竟然拒絕了!

    見蕭晚毫不客氣地拒絕,季曉風乾笑兩聲,彆扭得換了另一個話題:「晚兒,近兒你二姐的米鋪和布莊開的不錯,想籌資再開兩間分店……」

    尚未說完的話語,有著明顯讓蕭晚掏錢,當冤大頭的暗示。

    蕭晚裝傻地說:「開分店好啊!」

    「就是錢有些不夠……不知晚兒……」

    「要借多少錢?」季曉風心中一喜,卻聽她又道:「若是岳母錢不夠,想要借的話,可以先打個欠條,晚兒會想辦法從蕭家帳房裡支出一些來。」

    「欠、欠條?」季曉風的舌頭打結了起來。

    蕭晚躊躇了一下,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不滿岳母,為了籌辦與舒墨的大婚,我幾乎花光了所有的存款。現在手頭有些緊,還是需要打欠條的。」

    這點不假,為了舉辦這場轟轟烈烈的大婚,一向大手大腳的蕭晚難得省吃儉用了兩個月。而前世,為了給季二姐開新店,沒成功從蕭玉容那裡得到錢的蕭晚再度省吃儉用了起來。而這付出的錢,只博了季舒墨一笑,便沒了下文。

    後來才知,蕭晚努力籌集的三千兩銀子,最終被季三姐賭博給敗光了。

    季曉風見敲詐失敗,有些意興闌珊地瞥了瞥季舒墨。蕭晚裝作沒看見他們的眉來眼去,開始高高興興地吃起了水果,心裡則盤算著怎麼把自己以前送出的兩間店鋪,完美地要回來。

    就在蕭晚籌謀著店鋪時,與季曉風用眼神交流完畢的季舒墨蓮步輕移地走了過來。他先是溫柔一笑,隨後柔聲地開口,開始了美人計。

    「妻主……當真要打欠條?你我現在不是一家人了嗎?難不成把錢借給自己的夫郎,也要斤斤計較?」

    難得季舒墨柔柔地喊了自己一聲妻主,蕭晚有些享受地眯起了眼睛。她伸出賊手,摟住季舒墨的小蠻腰,對著他曖、昧地吹了一口氣:「舒墨,最近我花錢太大手大腳了,母親一氣之下剋扣了我的月俸。打欠條是為了方便從帳房取錢,證明我是為你而用,而非自己尋歡作樂。這樣,在母親那裡,比較容易交代。」

    這麼反感打欠條,看樣子的確想有借無還!

    她頓了頓,有些躊躇地說:「既然我們手中都無充足的資金,不如把開新店一事緩上一緩,等手頭寬裕後,再開店吧。」」

    季舒墨氣岔,一把甩開了蕭晚的手。

    蕭晚不明所以,委屈地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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