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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5:04:03 作者: 故里安
    沈鏡巴巴望著他:「能不能幫我也把衣裳烘乾?」

    檀止勾唇諷問:「找咱家幫你作甚?那不有齊將軍嗎?」

    沈鏡:「和齊將軍有什麼關係?」

    檀止視線在她和齊訣之間晃了一圈, 明白了什麼, 頓了頓道:「伸手。」

    溫和的暖意由掌心傳遞過來, 沈鏡的衣袍漸漸由內而外變干。

    檀止人漂亮, 手也漂亮, 羊脂白玉雕成的工藝品似的。

    沈鏡下意識摩挲, 不捨得放開。

    檀止心頭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這姑娘在眾目睽睽下占他的便宜!

    檀止心臟莫名快了一拍, 突兀地收回了手。

    沈鏡:「不繼續啦?」

    檀止瞪視她。

    沈鏡和他對視,眼底乾乾淨淨的。

    檀止冷硬道:「快幹了。」

    沈鏡靠近他一些。

    山風夾著雨涼,兩個人挨著能暖和很多。

    檀止忍了一息, 兩息, 三息時,兩人胳膊挨在一起。

    檀止細長的眉蹙了蹙。

    一會, 兩人衣袍交疊處升高了溫度。

    檀止在運功。

    內力都是日夜寒暑辛苦煉出來的,沒人會浪費在無關緊要的地方。

    蕭徹顧及楚非煙肚子裡的胎兒, 此時也沒有再消耗用於取暖。

    山洞光線不佳,檀止側臉沒什麼表情。

    沈鏡笑著說:「多謝督公。」

    檀止看了她一眼, 眉間盤旋不去的陰鬱氣息似乎消散了些。

    齊訣一直在關注二人,表情掩飾不住地失落。

    蕭徹心情比他複雜得多。他曾和檀止相依為命過, 見過檀止有多麼介意旁人的接近和觸碰。就連他, 這個皇帝,不經意碰到檀止, 都會被不著痕跡地避開。這麼個隨處可見攀龍附鳳的女人, 何德何能?蕭徹不由得重新客觀地審視沈鏡, 還是覺得她除一張艷麗的臉一無是處。

    楚非煙的目光最開始在檀止身上,後來忍不住挪到沈鏡身上。她詫異於這位好姐妹和檀止關係這麼親近。沈鏡從來沒和她說過!難道沈鏡故意瞞住她,早和檀止暗通款曲?除此沒有其他解釋!她只覺得被好姐妹背叛,因清清楚楚記得,和沈鏡分享過和檀止的婚約,與對檀止的愛慕!檀止,蕭徹,兩個男人,沈鏡都要接觸染指,難不成故意針對她嗎?楚非煙乍然看透世事般逐漸紅了眼眶,眼底迸發冰冷的恨意。君不仁我不義,德妃捏死一個小宮女,還不輕而易舉?

    雨越下越大,夜幕降臨時,洞外忽然傳來一陣異常腥臭的氣味。

    「嘶嘶。」

    「嘶嘶。」

    爬行類動物與花草摩擦的聲打在每個人心頭,除去沒有武功的兩位女孩,皆立時戒備起來。

    侍衛們拔劍。

    蕭徹看向檀止,在場眾人,他最信任可以依賴的還是檀止。

    檀止吩咐侍衛們:「恐是亂黨餘孽。小心護住聖上。」

    侍衛們應是。

    檀止對蕭徹說:「臣出去看看。」

    蕭徹猶豫的時候,數十條花色斑斕的蛇影由洞口沖了進來。

    侍衛們用刀劍斬蛇,蕭徹扯楚非煙往後退,齊訣第一時間去找沈鏡,見沈鏡已被檀止牢牢護在了身後。

    平日侍衛們私底下都看不起東廠,這樣危急時刻,耳朵里都只剩檀止指揮方位的聲音。

    不多時,毒蛇殺盡,披著蓑衣的御蛇人被從附近揪了出來。

    楚非煙受了驚嚇,她肚子裡畢竟有第一個皇兒。蕭徹大怒,抬腳狠踹被按住的御蛇人,說時遲那時快,一條長蛇從御蛇人領口竄出來,直直咬向蕭徹!

    檀止擋在他身前,一掌殺了御蛇人和那毒蛇。

    侍衛們將御蛇人抬到洞外搜身。

    蕭徹驚魂未定時,齊訣著急地開口:「你被咬了!」

    少年將軍自信目力,語氣肯定,大步邁到檀止身邊,拉檀止腰帶:「快看看右腿!」

    檀止驚怒,揮開齊訣的手。

    自受宮刑,他最大的忌諱就是下半身!

    蕭徹一愣:「檀止,你被咬了?」

    檀止抿緊薄唇:「臣出去處理一下傷口。」

    但他一個踉蹌,幾句話的功夫,右腿不能自如活動了。

    檀止玉面猛地褪去了血色,殷紅唇瓣剎那蒼白至極。

    沈鏡及時上前,扶住了檀止,穩聲道:「奴婢扶督公出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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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章 督主(6)

    ◎乾妹妹。◎

    眼下似乎沒有更妥帖的方案。

    檀止封住要穴, 由沈鏡扶出山洞。

    暴雨兜頭澆在二人身上。

    沈鏡背過身,正正直直立著。

    檀止靠著樹幹,咬牙扒開衣袍暴露傷處,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 順著血管走形劃出一道長長的血口, 運動將毒素迅速逼出。

    沾染毒血的銀匕首赫然變為黑色。

    檀止將匕首放回, 整理衣襟, 啞聲道:「轉過來。」

    沈鏡瞥見土面大灘血跡, 目露憂慮, 扶住他的胳膊:「您怎麼樣?怎麼流了這麼多的血?」

    自檀家遭冤, 檀止再沒被人這樣親切地攬在懷裡關懷過。這些年宮中風裡來雨里去,有人怕他,有人恨他, 有人瞧不起他, 唯獨沒人真心愛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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