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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5:04:03 作者: 故里安
西面飛來八個人影,齊聲喝道:「將軍,我們來幫你!」
暗一至暗八聽到消息,日夜兼程,從一同隱居的西北邊陲小城趕來相助。
沈鏡、蕭珏、李茂得以脫身,搶多頂鐵骨架的帳篷往回返。
碧血軍里的俠士們看得怔愣,偷襲不殺人,搶帳篷做甚?
暗八邊打邊罵:「稱什麼江湖大俠,沽名釣譽,眼盲心瞎!現在長河決堤,麥城裡數十萬生命危在旦夕,你們卻不聞不問!不聞不問罷,還阻止我們將軍陛下救人!真是不要臉!」
俠士們剛剛驚醒就與沈鏡他們纏鬥,無暇去看對岸,這一聽一望,驟然一驚,停下殺招。
暗一至暗八趕緊搶他們的帳篷米糧,幫著堵決堤口去!
張宏在人牆的最底層,河水已淹過他的胸膛,感到窒息。不能死啊,身旁是他的兄弟,身後是大鄴百姓,陛下還在為他們衝鋒陷陣啊!
快啊,快啊,他快撐不住。
絕望際,有士兵叫:「降!降!河水降了!」
接二連三的歡叫聲響起。
原來是沈鏡他們堵好堤口,開鑿新道,將水引去西邊無人的深山老林中。
有驚無險,大鄴軍隊無一人傷亡。
隔著河岸,能聽見時不時的高呼:「陛下萬歲!」
晨光熹微,碧血軍眾俠士紛紛站在新搶修好的河岸,陷入沉默。
皇帝似乎沒有神女渲染的那麼昏庸無能;妖后,似乎也沒有神女宣揚地那麼禍國殃民。
二人剛剛捨生忘死,救下滿城的百姓。
而碧血軍呢?
對面那個小丫頭質問得在理,好好的河岸,為何會突然決堤?
俠士們找藺清歡要說法。
劉儀照商量好的出言:「還能為什麼,天佑神女唄,你們又不是沒見過!」
黑面壯士揮著雙斧直言:「俺覺得皇帝夠義氣,俺不想再打他。」
劉儀上綱上線:「你這是要做逃兵?」
黑面壯士虎著臉:「俺本來就不是兵!師父要俺鋤強扶弱,這一路都在打老百姓,俺不幹了!」
一甩手臂,揮舞著雙斧離開。
這一走,直接帶走碧血軍三分之一的軍力。
武林盟主沒那麼衝動,問藺清歡:「神女,蕭珏畢竟是真龍天子,誠心悔過,改過自新,還要繼續起義嗎?是否名不正,言不順?」
藺清歡正色:「眾位奔碌一夜,先回營帳歇息,此事容我想想。」
營帳內,藺清歡噼里啪啦砸掉所有的東西。
「名正言順,名正言順,呵!」
發泄一通,正喘著氣,想到對策,眼眸一亮。
碧血軍中,唯獨一頂帳篷特立獨行,離其他所有帳篷都遠遠的。
藺清歡進到那頂帳篷中,求道:「百里春,求求你,再幫我一次。你不是會易容易形之術嗎?蕭閻曾是你的人傀,你假扮蕭閻多麼容易!」
生得雌雄莫辯的男人正在擺弄一個渾身扎滿銀針的人傀:「這次,你拿什麼來換呢?」
藺清歡屈辱萬分:「我可以再和你睡一次。」
百里春目不斜視:「我現在對你不感興趣。明日就要離開,去抓南宮蘭。」
藺清歡攥緊拳:「百里春!你想清楚,待我登基,你想要誰做你的人傀,我就幫你抓來!還可以派千軍萬馬,搜尋南宮蘭!」
百里春鬆開人傀:「真的?」
藺清歡召集眾俠士:「諸位大俠見諒,為防多生事端,我原不想多說。您們應該知道,我不僅是藺家女,還是上代皇后,這江山,就是蕭珏夫婦,從我夫君蕭閻手中奪去的!蕭閻,你出來吧!」
紅衣青年從那頂特殊的帳篷中走出,一掀斗笠。
人群中有俠士喊道:「是,我見過,這是皇帝!」
藺清歡聲淚俱下哭訴:「我夫婦受蕭珏夫婦迫害良久,還請諸位幫忙幫到底,不然落到蕭珏手中,我二人可還有活路嗎?明明我夫君,才該是真正的天子啊!」
俠士最怕弱者眼淚。這麼一想,好像碧血軍匡扶正義,沒什麼不對。
終歸有二分之一俠士留在軍中,正午時分,隨藺清歡攻城。
料定對面一夜操勞,可以速戰速決,減少傷亡。
藺清歡和「蕭閻」站在高高的戰船上,指揮眾俠士。
兩軍對戰,罵陣先行。
藺清歡細數蕭珏、沈鏡對蕭閻和她的「迫害」。
半真半假地撒謊,讓人想辯解都沒有頭緒。
大鄴軍隊定睛一看,真是蕭閻。
高漲氣氛顯而易見地凝滯。
藺清歡微微一笑,志得意滿,指揮軍隊進攻,卻聽一聲高喝:「且慢!」
紫色人影落在兩軍之間的樹梢:「藺清歡,你看這是誰!」
紫衣人和其旁褐衣男子面紗掉落。
碧血軍隊中,天機宮弟子不由一震:「宮主!」
眾俠士瞅瞅樹上,瞅瞅船上,怎麼有兩個蕭閻?
藺清歡剎那手腳冰涼,扶住百里春的胳膊才能站穩。
南宮蘭道:「藺清歡,你殺我,是為不孝不仁,殺蕭閻,是為不忠不義。你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有什麼資格,自稱神女?」
藺清歡尖叫:「你在說謊,沈鏡是你親女,你為她污衊我!」
船內議論紛紛,江湖中人自然知道,天機宮宮主要處子身才能繼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