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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32:08 作者: 胖哈/滄瀾止戈
    鄭安安悶了,看到不遠處幫忙處理查閱卷宗的沈輕羽都笑了,就氣壞了,跳起來就去撓趙錦瑟的腰肢,這煩悶辛苦之後偶得閒暇鬧騰幾下也是她們舒緩神經的方式,閣內陪著熬了大半個月的其他女官見狀都笑了。

    笑鬧中,鄭安安不小心扯下趙錦瑟衣領一角,頓看到脖頸下一片雪膚上赫然有密密麻麻的紅痕。

    「阿,你這怎麼紅了一片,莫不是生病了?」鄭安安還未出閣,壓根沒想到其他,倒是幾個已經成親的女官聞言一個個都紅了臉,抿嘴而笑。

    趙錦瑟臉也紅了,忙扯回衣領,輕哼:「我這是氣的,剛剛看到一案宗,明州那邊竟有親娘謀害女兒女婿一家只為圖謀家產的,真是大開眼界。」

    這個案子引得眾人注意,但沈輕羽留意到趙錦瑟怯怯看向自己這邊,有些不安,像是怕自己介意似的,她一愣,後失笑。

    八百年前的事兒了,這廝還以為自己念著那傅東離呢。

    還真當她夫君是個人見人愛的貨?

    話說,最近她也才體會到那樣的男人是她絕對駕馭不住的——只有他喜歡才行,否則天下女子皆是一坨爛豬肉。

    屋內歡騰,女官們笑鬧一會也就繼續辦事了,剛剛趙錦瑟提及的案子也是她們近期需要攻克的一個要案,朝廷宗室還挺重視。

    也不好查,因為涉及不少。

    若是從前,她們可不興跟著趙錦瑟受苦,可眼看著趙錦瑟自泉州一案表現受朝堂讚賞,後又得宗室之中好幾家權貴內宅表贊,這聲勢見長,又隱聽說長公主青睞此人,她那一脈的女官也多數都已站位,如此速度,饒是皇后一脈的人想要遏制也是來不及,因為長公主抬舉此人的手段都是正道,正大光明——就是讓她辦案,解決的案子越多,涉及的宗室名望就越高,那些困於內宅隱晦隱暗吃虧的女眷們自然感激,也樂於結交她,也自然要投桃報李在宗室內為趙錦瑟提高名聲,這相輔相成,已成堅韌關係,皇后就算是國母也沒法壓制這樣的正道,就好像君王在朝堂之上也不可能隨心所欲左右朝臣。

    何況皇后。

    所以能考上女司的女官們一個個都耳聰目明,願跟著趙錦瑟辦案,案子破了,上頭嘉獎,她們便能得到好處,好處多了,資歷有了,未來也晉升就快了,就算不在女司待著,日後也可以派到各地州城擔任地方女司司長,那也算是高官了。

    最重要的還是趙錦瑟的夫君,那才是真正掌握律司權柄的高人,聽說最近刑部跟御廷司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有能力有人脈,還有錢。

    跟著趙錦瑟辦差,這人巨富,捨得下錢財犒賞,辛苦自可從吃食享受上彌補,因此跟著她辦案是素來覺得日子不難熬的。

    所以此時在這屋裡的基本上是趙錦瑟的真正根基。

    「這案子怕是少不得要跟三司打交道啊。」鄭安安連夜研究這個案子,最後不得不感慨。

    她們剛從明州回來,調查得到的線索已經整理好,準備呈遞上去,但趙錦瑟知道這次不簡單。

    恐怕會涉及朝堂內部隱私。

    不知為何傅東離會把這個案子暗轉給長公主,又到了她手裡。

    次日趙錦瑟就知道為什麼了。

    因為呈遞上去的案宗到了君王手裡,君王看了後,臨朝宣她們了。

    「也就是說,我們要上殿了?」

    正在吃零食的鄭安安懵了。

    ——————

    趙錦瑟以為自己有一天真能上文武百官王室宗親都在的恢弘大殿,一定會好好看清這殿上細緻所有,但實際上她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閒心,兩隻眼睛壓根不敢亂看,只記得凡事不多說不多做也就是少犯錯,保重小命要緊。

    畢竟是商家所出,她從小就知道在官家面前當退則退,明哲保身,這份子謹慎是沒錯的,卻讓她一時緊張,不知道該如何最好應對上面高坐著的君王詢問。

    好在,她瞥到了一紫袍官服一角。

    那是誰,她曉得的。

    他站在文武百官之中,淡然自處,只幽幽朝她看來一眼,再一笑。

    昨晚他們通過氣,他說如果真有這一天,她緊張了,就看他暗示。

    暗示就是一笑——君王心情還可以對案子辦得很滿意的時候,他就一笑。

    哦,心情好的時候就安全多了,她的心忽然就靜下來了。

    而後面的鄭安安兩人還是很緊張,好在也不用她們發言,她們也就是上來露個面,畢竟這次查案她們三個是主力——那最主要的犯人還是沈輕羽親自逮住的。

    趙錦瑟行禮後遵著禮法一五一十簡明扼要把這個案子大概解釋清楚。

    那位被謀害的女兒親父早已亡故,家裡爵府是親母跟弟弟繼承,本也無事,奈何弟弟爛泥扶不上牆,四處享樂揮霍,把祖宗基因揮霍一空,還欠下巨債,後來親母竟想到把爵府出身的嫡長女嫁給商賈巨家,從中得到大筆財帛,可遠不止明面上的彩禮。

    可或許是賣女兒的巨資來得太容易了,那位弟弟反越發猖狂,捐官當值後竟借著官權貪污,導致兩岸河堤修繕虧空,一月前明州大水,輕易垮了河堤,兩岸百姓死傷數百,已是大案,但後來再查,帳面虧空的巨資錢財竟全部補上了,一時當地官家跟朝廷派下來的欽差也沒法給那弟弟定罪。

    然女司畢竟過宗門女眷,通過內室關係調查到他的姐姐不久前已攜夫亡故,說是被水難意外而死,其實是親母聯繫,故意讓兩人去了一地幫她辦事,結果孝順的兩夫妻被早已僱傭埋伏的殺手暗殺,然後將他們的屍體扔進流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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