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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32:08 作者: 胖哈/滄瀾止戈
陳夫人依舊鎮定,回:「我們商家做生意一向講究利益,不管以前生意好不好,只要利益得當自然可以賣,其一我們陳家雖然經營綢布,但進貨門路多在西川跟江南,可這兩地近些時日因朝廷法案施行,對當地綢布產業多有影響,我們家進貨口縮小不少,既沒了貨源,這店面開著就是虧損,其二正好聽聞趙家姑娘想入手一店鋪,而趙家巨富,我們陳家若是想廣開門路,賣她一個好又有何奇怪的?」
趙錦瑟心中暗自腹誹:你那是賣好?光討價還價就花了我半個時辰!摳門得要死。
不過石東成可沒那麼好說話,聽陳夫人說得條條是道,反而冷笑:「若只是如此,本官也不會懷疑你作案了,來人,將東西帶上來!」
下面的差役呈上一物件,上面蓋著小步,端到陳夫人面前。
陳夫人皺眉,覷著它,卻不動手掀開,只看向石東成,「大人這是何意?」
「死者身份一直未從可知,可本官還是調查到此簪子乃是珍寶閣所出,至此一件,乃三月前被一商人購置,正好,這個商人就是你的夫君陳瑞生!再比對死者身高跟衣著,這才判斷死者就是陳瑞生。」
那差役掀開布,眾人變看到托盤上正放著一根簪子,造型別致,翠玉金絲十分金貴,這是讓許多女子見著都歡喜的貴重飾物。
趙錦瑟也看到了,之前見它還是在那屍體斷指處呢,所以現在它再好看再金貴也讓她覺得可怖。
「陳氏,這簪子是陳瑞生買的,自然要用來送給女子,後卻出現在屍體上,而本官久聞陳瑞生貪戀女色,以致你們夫妻不和,時常吵鬧,鄰里皆知,你又素來潑辣,還曾打過陳瑞生,你說你的嫌疑大不大?!而且仵作從屍體上驗出陳瑞生乃是喝酒中毒昏迷,後被釘刺入腦而死,且用簪子插入手指,若非熟人勸酒,陳瑞生怎會中毒?若非你怨憎,何必用如此殘忍手段發泄心中怨憤?」
石東成說著拍案而下,怒喝:「本官勸你儘快交代,免受皮肉之苦!」
商賈貪色很正常,但陳氏太潑辣,而陳瑞生也的確過度,所以兩夫妻不和是陵城百姓都皆知的事情。
當然了,對於男子而言,此事肯定是陳氏更受苛責。
就仿佛此時,石東成一說後,外面觀看的百姓譁然,頓時指指點點起來,大概也都懷疑陳氏妒而殺夫吧。
手段如此殘忍!
場面一面倒啊,沒想到這石東成查案效率挺高,這麼快就從簪子上查到苗頭,趙錦瑟在邊上觀察,發現從石東成點名死者是陳瑞生,到提及簪子跟死因,這陳夫人的臉色都很冷漠。
冷漠就算了,還特別鎮定。
仿佛早知道這些似的。
莫非,真的跟她有關?
第10章 .名妓
「大人,你說的的確有道理,我也的確有嫌疑,但你也說了,我跟我夫君久來失和,往常在家都不照面,何況他天天不著家,更別說被我勸酒了,怕是跟我同待一屋都不願意。」
陳夫人說這話的時候頗為木然,仿佛被父君憎惡的事兒於她只是尋常事。
她還頗具嘲諷道:「而且這簪子是陳瑞生用來贈予其他女子的,並未過我的手,事實上,那位得到這根簪子的女子還曾佩戴過它到處顯擺,也是因此我才知道這件事,本來也不想搭理,可這人腦子拎不清,竟還想將家產贈予那女人,我如何不怒,便差人查那女子底細,這不查還好,一查才知那女人竟還是青樓名妓,被他狎養在外已有一年之久。我陳家就算是商賈,往上數兩代也是出過舉人的,不說詩書傳家,臉面也要吧,何況我膝下也有一子,是正經的陳家繼承人,豈容這等青樓女子欺負!所以我便聯繫了陳氏一族的叔祖輩們做主,訓斥之下,陳瑞生才清醒了一些,後跪了宗祠,答應料理這女子,並絕了此前那荒誕的心思。」
趙錦瑟錯愕,還有這內中隱情?
石東成抓住要點,「正是你如此行事,陳瑞生才惱怒,必跟你起了爭執。」
陳夫人眼皮子一掀,「他當然惱怒,但更惱怒的不該是那女人嗎?原本就要得到的潑天財富被人轉口毀諾,而且男人都是貪鮮的,真當陳瑞生就她一個姘頭?那簪子在她手裡,不少人都可以作證,而她也有殺陳瑞生的動機不是?更符合她能勸酒謀殺的條件。大人與其懷疑我,不如派人去查查她!」
調查到這裡,石東成無疑是吃癟的,既有州官大人的屈辱感作祟,亦有隱約感覺到自己抓錯了人的惱怒。
但陳夫人一介女流如此輕蔑於他,實在讓他不喜,就算目前不能將她定罪,但將她拿下關入大牢吃吃苦頭還是可以的。
畢竟她嫌疑也不小。
石東成一抓起那驚堂木,趙錦瑟就知道他想幹啥事兒了,但意外的是石東成最終沒能把陳夫人關進大牢,因為旁邊師爺過去跟他耳語了幾句。
趙錦瑟留意到他驚疑看了陳夫人一眼,後馬上下令抓拿那位青樓名妓,對陳夫人竟只是要求她這幾日不得離開陳家,甚至都不帶關押兩天的。
然後這一次當堂審訊就這麼結束了。
結束的時候趙錦瑟才回過神來。
嘿!叫她過來一句台詞都沒有?明明沒她半點事兒啊!!
趙錦瑟鬱悶中,轉身看到大堂門口傅東離靠門而立,她湊上前去,好奇問:「之前就看你一點都不擔心,是早知道有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