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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29:08 作者: 鳳五
戰爭向來代表著毀滅和死亡,而做為這一代手持小黑牌的皇家供奉,孟彤可不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讓大周陷入戰亂。
大周曆代的戰亂都很短,因為有巫門的隨時監控,既便有戰亂,大部分也都屬於侵略戰,而且很快就結束了。
孟彤不禁回想自己收到那個小黑牌的五年裡,大皇子和二皇子就搞出了四川府的叛亂,不過這還算是內戰的範疇。
萬一要是哪個暈頭的皇子再來個賣國救榮,與蕭國勾結想要來個裡應外合,那不就代表著她這個供奉失職嗎?
她可以不要皇家供奉的榮耀,可以不要皇家供奉的權力,也實在懶的對朝政指手劃腳,不過要是讓幾個皇子把國家玩到陷入戰亂,這是孟彤所不能榮忍的。
胡大師兄在朝中的能量有多大,孟彤不甚清楚,但只要他能夠上達天聽,勸得動皇帝,孟彤覺得就夠了。
而凌一這幾年在暗中發展的勢力,應該是比較龐大的,那傢伙從冥殿那種地方出來,深諳暗樁秘探那一套。
整個洛陽城內外,被他布置的密不透風,就連邊邊角角都有他發展的暗樁。
洛陽城裡不管哪方勢力,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也正是因為如此,凌一才對二皇子和大皇子挑唆土家寨和苗家寨叛亂沒有任何動作,既便是被派去四川府平亂,他也全然沒當一回事。
所以如今果有動亂的話,找凌一查證是否屬實,然後再讓胡大師兄直達天聽,告訴皇帝當斷則斷,不斷自亂的道理。
☆、726迷霧
孟彤的想法是好的,只可惜生活中總是充滿了意外,她的想法趕不上變化。
晚上吃飯時,春二娘一副心不在焉,食不下咽的樣子,孟彤一看就知道這是有情況了,不禁拉著春二娘追問,「娘,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我這幾天不在家,誰又不長眼的上門來欺負你了?」
「不是的,沒人欺負我。」春二娘說完又嘆了口氣,神情有些難過的看著孟彤道:「我閨女兒如今可是公主呢,這麼個小小的靠山村,誰又能欺負我這個公主的娘呢?」
孟彤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啼笑皆非的問她,「是有人在您面前說酸話了?」
「幾句酸話,娘哪裡會怕呀。」春二娘搖了搖頭,哀聲嘆氣的道:「娘怕的是人心亦變哪。」
孟彤看著春二娘一臉落寞的樣子,不禁把目光轉向了侍立在旁的宮嬤嬤和王嬤嬤等人,以眼神詢問她們怎麼回事。
可宮嬤嬤和王嬤嬤卻只是笑笑不說話,還是阿喜娘子笑著道,「夫人母憑女貴,如今也是有誥命的夫人了,再加上公主如今的身份,您們的那些老街坊都是心裡有數的明白人,如今在夫人面前說話,自然不可能如以往那樣放得開。
再說你們的老街坊要真是個渾的,想來您們也是看不上的。再加上夫人在洛陽呆了四年,言行舉止都有宮嬤嬤和王嬤嬤在旁指點規矩,如今回到靠山村,再看那些老街坊的言行舉止,有些不習慣也是有的。」
孟彤這才明白,原來是王大娘等人敬畏春二娘如今的身份地位,說話放不開,過於拘謹了,讓春二娘覺得王大娘等人待她不親了,彼此之間就有了生疏感。
而春二娘在洛陽住了四年,雖然不常出公主府,但眼界、衣著打扮,生活上的講究,以及對事物的看法什麼的到底是要比靠山村的婦人要有見識的多的。
以前大家都蹲在靠山村這一畝三分地上,眾人共同的話題都是圍著這一畝三分地轉的,可春二娘離開四年,她對靠山村這四年的變化是空白的,所以跟王大娘她們扯不到同一個話題其實是很正常的。
孟彤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春二娘聽了阿喜娘子的話,卻以為阿喜娘子在說她看不上那些老街坊了,於是滿臉的不高興,拉長著臉在那裡嘀嘀咕咕道,「我也是苦命人家出來的,怎麼可能嫌棄那些老街坊呢?」
阿喜娘子只能一臉尷尬的僵笑。
孟彤這才恍然宮嬤嬤和王嬤嬤剛才為什麼不告訴她,春二娘的狀況出在哪兒,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她連忙揮手讓屋裡侍候的人都先下去,心說:也虧的阿喜娘子不怕吃春二娘的掛落,肯跟她把事情說明白。
等丫頭婆子們都出去了,孟彤才拉著春二娘的手,柔聲勸道:「娘,阿喜娘子那話不是說您嫌棄老街坊,而是你在洛陽住了四年,見識的東西多了,整個人的氣質、說話、談吐都不一樣了。
您跟王大娘她們坐在一塊兒聊天,若是一直聊咱們在靠山村舊事還沒什麼,您要是說起咱們在洛陽的情況,初聽時王大娘她們或許會嘖嘖稱奇的,不過靜下來想想,她們有可能就會覺得不自在了。」
「怎麼會?」春二娘聞言不禁吃了一驚,心說:她那幾天可沒少跟人說她跟彤彤在洛陽過的是怎樣的日子,住的是怎樣的宅子。
她自打到了孟家就沒過過好日子,好不容易女兒有出息了,皇帝親自送了大宅子給女兒,她跟著女兒享福這事兒,難道還不能說不成?
孟彤微笑道:「大周立國一千多年,異姓公主一共也只有幾位,女兒能被皇帝收為義女,肯定也是爹爹在天保佑的結果。
這種百年難遇的事情都被女兒遇上了,您再去跟王大娘她們說女兒在洛陽如何如何,咱們的宅子如何如何,您說她們會不會覺得您在跟她們炫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