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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29:08 作者: 鳳五
    離得近的凌一和田文一前一後雙雙往旁跳開,然後回頭驚訝的看著站在啊紫身後,手裡還捻著跟銀針的孟彤。

    「世上竟會有如此討人厭的女人,真是長見識了。」孟彤嘆著氣,淡定的將手裡的銀針收進隨身的挎包里,轉頭一臉誠懇的對凌一道,「凌公子,這位啊紫姑娘站著都能睡著,看來是太累了,我看你還是先將人扶回去吧。」

    清風等人看得齊齊無語。小姐,你這麼毫不臉紅的睜眼說瞎話,真的好嗎?

    凌一眼底的驚訝只是一閃而逝,隨即便是由心而發的愉悅笑意。

    今天沒趕上時辰進城,他原本是打算等天再黑些再翻牆進城的,誰知這叫啊紫的小丫頭一見到他的臉,就說要借一輛馬車給他過夜。

    自小到大,凌一因為臉的關係,被女人糾纏的都已經習慣成自然了,雖然他也覺得這叫啊紫的女人膩煩的很,不過長夜慢慢,能免費的多具身體取暖,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不是嗎?

    反正這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不用白不用嘛。

    不過凌一現在發現了更加有意思的東西,眼前這叫孟桐的小少年說話做事簡直太對他胃口了。

    一言不合先撩倒了再說,嘴巴一張就能顛倒黑白,最重要是凌一突然覺得,看啊紫直挺挺的在地上(臉朝地),超解氣的,仿佛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展了。

    「那在下去去就來。」凌一眯眼一笑,抓住啊紫的後衣領拎起就走。

    孟彤和清風幾個瞪大了眼,看看被「拖」走的少女,再看看那單手拖著人走的高大身影,眼珠子差點兒沒掉到地上。

    他們原本以為凌一說他跟啊紫不熟,不過是推脫之詞,不過現在是真信了,要是一起的夥伴,這位凌一公子又怎麼會將人跟麻袋似的拖著走呢?

    抱著扛著都比這好看多了吧?實在是太簡單粗爆了有木有?

    青黛原本正拿著勺子在鍋里攪拌,一見凌一如此拖著啊紫走,吃驚的手裡的湯勺都差點兒嚇掉了。

    幾人目送著兩人離開,陳四靠到孟彤身邊悄聲道:「小姐,那個叫凌一的很不簡單。」

    「我知道。」要不是不想得罪他,她也不會再讓青黛煮粥,還客氣的請他進來烤火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別再稱呼小姐了,就叫我少爺。」

    「是!」幾人心領神會的應諾。

    在不知對方底細和接近他們的目的的前提下,多一層偽裝總是好的。

    ☆、299江湖中人

    「大家都警醒些,希望他真的只是為粥而來吧。」孟彤回頭看著眾人臉上擔憂的神色,目光掃過他們手裡的碗,不由柔聲勸道,「先吃飯吧,粥再不吃就真的要涼了。」

    等幾人散去,孟彤不由轉頭看向遠處城門的另一側,那裡正是那個叫凌一的男人回去的地方。

    先前沒有注意,此時才發現,除了停在城門外的幾輛馬車,那裡竟然還有一個小車隊。

    憑孟彤的眼力,站在這裡也只能勉強看到幾輛馬車模糊的輪廓。

    孟彤很確定自己以前不曾見過那個叫凌一的男人,今日偶遇,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只為討碗粥喝,還是另有他圖。

    孟彤回憶著自己藥箱裡的那些「寶貝」,想著看來她該多準備些東西放身上,以防萬一才是。

    那個凌一走路落地無聲,虎口處生有薄繭,氣息吞吐悠長,分明就是個練武之人,只是不知他的功力如何?

    不過肯定要比她高就是了。

    對此孟彤也很無奈,師傅說過她的身體因為幼年被催殘的太過,傷了根本,這一身筋骨就算泡了巫門秘藥也救不回來,這輩子最多也只能將巫門功法練成個皮毛。

    事實也確實如師傅預料的那樣,她苦練了兩年多,沒有一天懈怠,可惜因為身體的拖累,修練上事倍功半,現在體內的也就只有一點點內力。

    以她現在的功力,也就是力氣堪比成年男子,跑的比常人快點,跳的比別人高些,進退間身法比一般人更加敏捷,遇上危險能多點兒機會逃命而已。

    想要跟人打鬥,那是純粹做夢。

    離開村子之後,這一路上孟彤也見過不少「江湖中人」。

    只不過此江湖中人跟前世電視電影裡演的那些衣著光鮮,高來高去的高人不一樣,跟如師傅祝香伶那樣能跟熊虎賽跑的也不一樣。

    她看到的那些江湖中人,有穿粗布麻衣的,也有穿凌羅綢緞的,他們唯一的共通點就是身帶武器,當然這武器也是五花幾門的,從收穀子的用鐮刀到男人裝逼用的紙扇,不一而足。

    孟彤有次在客棧甚至還見到個在腰間掛殺豬刀的大鬍子,要不是看那人走路姿式不對,她差點兒就將人當成殺豬的了。

    總之一句話,大周朝地大物博,江湖人士這種生物還很酷愛穿馬甲,簡直讓你防不勝防。

    今天遇到凌一算是給孟彤提了個醒,之前她帶著爹娘一路走來都沒出事,當真算是宏福齊天了。

    套著馬甲大隱於市的江湖人,誰知是好是壞?

    他們一行人南行,萬一倒霉的碰上什麼冷血殺手,綠林敗類或是魔教魔頭什麼的,她們這一車人豈不就要交代了?

    孟彤腦子裡思緒翻湧,進車裡跟春二娘叮囑了幾句,讓她別在外人面前泄了她是女孩的事,便默默的坐下扒起只剩餘溫的豬雜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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