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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22:50 作者: 米粒小酒窩
邵安炎眸光一冷,「你在給我示威?」
「並不是示威,只是想讓殿下看看。」顏末看著碎成兩半的茶杯笑了笑,「我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捏碎茶杯實在算不上什麼,甚至在我看來有些好笑,就像殿下剛才說那番話。」
在邵安炎越加冰冷刺骨的目光中,顏末好似根本沒有感覺一樣,將碎掉的茶杯一推,目光清凌凌的直視邵安炎,「我就樂意待在大理寺,就樂意查查案子,捉捉賊,平生沒多大追求,殿下您地位高不可攀,我可攀不起,我恐高,攀上去得去半條命,那是賠本的買賣,我又不傻,堅決不干。」
兩人對視著,誰也不讓誰,好像誰先挪開目光,就認輸了一樣。
邵安炎多大來著?好像和她差不多大吧,這樣一個年輕人,在現代社會就是剛出茅廬的大學生,她是自己上學早,家裡沒人,需要自己早獨立,所以能跳級就跳級,能早出來工作就早出來工作。
本以為她的人生就足夠勵志了,沒想到來到這裡,還有比她更勵志的人生,邵安行比邵安炎還要小吧,這麼大的孩子都要爭權奪勢了,果然古代皇權都是吃的人。
靜默中,邵安炎的眉頭逐漸皺起,「你那是什麼眼神?」
「啊?」顏末眨眨眼,發覺自己剛才於無形中泄露出了一絲絲憐憫。
「你是鐵了心要跟著邢陌言了?」邵安炎平復下內心因為顏末那樣的眼神而產生的波動,將心底異樣的感覺壓了下去,又開口問顏末,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感覺。
顏末嘆了口氣,「殿下何必這麼執著,我應該說的很明白了。」
「希望你不要後悔。」邵安炎垂眸在剛才碎裂的茶杯上,「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時,就跟這個茶杯一樣,想要修好也不可能了。」
顏末笑了笑,假裝不知道邵安炎說的是什麼事情不可挽回,將話題偏到茶杯上,「茶杯壞了,再買新的就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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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回去的路上,碰到了邢陌言。
「末末呢?」邢陌言看江月獨身一人,顏末並不在她身邊。
江月縮了縮肩膀,覺得邢陌言見到只有她那一瞬間,表情立即冷了下來,雖然一開始也沒什麼表情,但現在大概就是一汪冰水凍成了冰塊的狀態。
「末末......」江月在心裡直抓狂,她要怎麼說,難道說末末單獨和邵安炎在一塊兒?這多讓人誤會,如果邢大人以為末末水性楊花就不好了。
見江月支支吾吾,邢陌言就差從頭頂冒煙釋放冷氣了,「末末到底在哪?」
「末末和大殿下一起,在望香樓......」
話還沒說完,邢陌言就越過江月,逕自往望香樓的方向趕去。
江月回望邢陌言的背影,咬著嘴唇有些猶豫,半晌,提著裙子也轉身跟了過去,只因為她才說到末末和邵安炎在一塊,邢陌言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怎麼回事,難道大殿下會對末末不利?江月一時間想了很多,簡直心慌慌。
可千萬別出事情啊,不然她要愧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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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悄悄過去,天氣漸暖,綠樹蔥鬱濃陰,有人家的紅薔薇爬了滿牆,從牆沿兒探出頭,微風拂過,花腦袋晃了晃,戀戀不捨的掉下幾片花瓣,飄飄悠悠落在路過的人頭上。
顏末晃了晃腦袋,從頭上晃悠下幾片火焰紅的花瓣,正要伸手去接,就聽見有匆忙的腳步聲趕來,隨即被擁進了一個寬闊的懷抱中。
熟悉的味道湧入鼻尖,顏末瞬間放鬆了肩膀,不用看就知道來人是誰。
「沒事吧?」
「接花瓣也有事?」顏末笑著問道。
邢陌言鬆開顏末,低頭仔細看了下懷裡的人,又再低頭看了眼兩人腳中間躺落的花瓣,「你還有閒心賞花。」
「那花好看嘛。」顏末摸了摸鼻子,繞過邢陌言胳膊,探腦袋去看後面跑過來的江月,然後又縮回來看邢陌言,「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邢陌言輕哼一聲,「你膽子倒是大,自己一個人和邵安炎聊的愉快嗎?」
「還行,還行。」顏末嘿嘿笑了兩聲,見邢陌言神色不對,立即伸手懷抱住男人精瘦有力的腰身,偷偷衝著邢陌言背後的江月擺擺手,然後一心一意安撫心上人,「我現在不好好的嗎。」
江月舒了口氣,拍拍胸脯,心想邢陌言果然是小題大做,末末能有什麼事情,大殿下又不是大黑熊,又不會將末末怎麼樣。
見兩人之間沒她什麼事,江月撇撇嘴,只能虛無的來,又虛無的回去了。
這條賞花的路沒多少人,邢陌言竟然為愛行偷盜之事,仗著自己個子高,抬手揪了朵薔薇花,鄭重其事的戴在了顏末頭上。
「好看。」
顏末伸手撫了撫畫,慣常大大咧咧的性格,走路風風火火,此時邁著步子,竟然感覺頭重腳輕,脖子有些負擔了,不過也是甜蜜的負擔。
被心上人說好看,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足夠讓臉頰羞紅。
兩人手牽著手往大理寺走,顏末歪頭看邢陌言,「你不問嗎?還是等著我告訴你。」
邢陌言勾起嘴角,低頭看向兩人交握的手,「這不就是答案嗎,你還在我身邊。」
顏末停下腳步,訝異的看著邢陌言,「你知道大殿下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