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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22:50 作者: 米粒小酒窩
    「王長?他怎麼了?」

    「對啊,這不是王長嗎?他是哪裡惹到幾位大人了嗎?」

    眾人竊竊私語,顏末看向王長,「是你自己交代,還是我們替你說?」

    王長是個看上去很老實的男人,年約四十,面貌敦厚,身材高壯,據調查,他是戲班裡打雜的,專門收整各種雜物,各種雜活也是他做,總之在戲班裡,算是老好人的存在。

    「大人,小人......小人認罪。」王長臉色灰白,認罪倒也乾脆。

    眾人譁然,紛紛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王長,顯然怎麼也想不到王長是殺人兇手。

    「兇手不是馮班主?」

    「王長是兇手?天啊,怎麼會是他?」

    邢陌言掃視一圈眾人,隨即開口道:「說說吧,你是如何起的歹念,之後為什麼要殺唐曼寧?」

    王長沉默了半晌,才道:「沒什麼好說的,就是我見色起意,之後又怕唐曼寧告官,所以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她殺了。」

    「你在說謊。」顏末開口道。

    「我沒有說謊。」王長抬頭看了眼顏末,「大人,事到如今,我說謊也沒必要了。」

    顏末笑了一下:「怎麼沒必要?你不還要保護你的恩人嗎?」

    王長臉色變了。

    這會兒王長已經雙手反絞到背後,被扣上了手銬,朱小谷在人群中,抓了黃婭過來,將黃婭壓著跪在了王長身邊。

    黃婭臉色變了又變,等跪下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平靜。

    顏末:「聽人說,你是黃婭帶進戲班的,如果沒有黃婭,你恐怕會被追債的打死,對吧?」

    王長看了眼人群,隨即垂下眼:「這是戲班裡都知道的事情,大人何必還問我。」

    「是啊,所以黃婭讓你做什麼,哪怕讓你去qiangjian一個屍體,恐怕你也是願意的。」顏末嘆息一聲,看著兩人變了的臉色:「先奸後殺,先殺後奸,你們以為大理寺查不出來這個順序嗎?」

    戲班眾人聽的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他們驚疑不定的看著王長和黃婭,顯然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的情況。

    「大人,凡是要講究證據。」黃婭咬著牙,「哪怕證明了王長說謊,但也不能證明他掩護的那個人就是我啊?曼寧是我一手帶大的,我怎麼忍心......」

    顏末厲聲喝道:「你怎麼不忍心?!事到如今,你還狡辯?黃婭,我就問你,這硯台,是唐曼寧買給你的,你知道嗎?你碰過沒有?」

    「我不知道。」黃婭磕頭,「大人明鑑,我見都沒見過這個硯台,更別說碰這個硯台了。」

    顏末冷笑一聲,蹲下身體,平視黃婭,「你知道國子監學生被分屍的那個案子嗎?」

    黃婭不明所以的點頭,「知道。」

    「那你知道,我是怎麼找出兇手的嗎?」顏末面容平靜的看著黃婭:「那個兇手也說沒碰過兇器,但我們在兇器上找到了兇手的指紋,要知道除了死者,兇手是另一個接觸兇器的人,你說你沒碰過這個硯台,那如果我在硯台上找到你的指紋......」

    黃婭一瞬間就白了臉色。

    顏末搖搖頭,站起來,「真相永遠不可能被掩蓋,你以為自己做的有多天衣無縫?實則漏洞百出,單單是你對唐曼寧的冷漠行為,哪怕說一萬次心疼唐曼寧,我都有理由懷疑你。」

    「這麼久以來,你有真正看過唐曼寧的屍體一眼嗎?」江月冷聲問道。

    黃婭大概終於知道自己哪裡做的惹人懷疑了,她仿佛想起了唐曼寧的死狀,渾身顫抖起來。

    謊言一戳就破,證據擺在眼前,不可能再撒謊了。

    黃婭沒有死撐,很快就承認了自己殺人的事實。

    顏末臉色複雜:「你為什麼要殺唐曼寧?這麼多年相處,怎麼說也有一點感情吧。」

    「是有。」黃婭神情衰敗,她悽慘一笑:「我對曼寧當然有感情,可當我每次看她站在台上的時候,那些感情就全被嫉妒壓了下去,我嫉妒她,不,我嫉恨她,這是我親手教導出來的人,為什麼要比我還優秀?為什麼她能在台上發光發彩,而我只能退居幕後?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黃婭捂著臉痛哭起來,誰也不知道,每當唐曼寧在台上受人追捧的時候,她的心被嫉妒啃食的有多痛苦,唐曼寧每次下台衝著她笑,她都覺得對方是在嘲笑她,嘲笑她老了,嗓子不行了,只能在台下看著她唐曼寧風光無限。

    打碎的花瓶,讓黃婭覺得唐曼寧在看不起她,所以馮沙來找她的時候,她才突然心生歹念,她知道馮沙一直對唐曼寧有意,所以才引導馮沙去安慰唐曼寧。

    可她也知道馮沙有賊心沒賊膽,因此不放心,想偷偷去聽一下,看看馮沙有沒有真的毀了唐曼寧,可她失望了,馮沙被唐曼寧趕走了。

    那個柳萃就在旁邊看著,她看見了,等馮沙走了,柳萃也走了,她卻心有不甘,仍舊沒動彈。

    唐曼寧看到她了,欣喜的邀請她進去房裡說話,和她委屈訴苦,說馮沙騷擾她,若不是她現在是瑞雅班的台柱子,不可或缺,恐怕就危險了。

    這讓黃婭覺得,唐曼寧又在炫耀。

    瑞雅班的台柱子本來是她,是她一手將唐曼寧捧起來的,她不該炫耀。

    唐曼寧拿出了硯台,說是補償,黃婭看著那硯台,心裡止不住冷笑,她附庸風雅,無非是排遣無法上台的寂寞,誰不知道她不過是表面功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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