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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22:50 作者: 米粒小酒窩
「說吧,你為什麼殺了郭賓鴻?」龔博元看著任修文質問道。
「我沒有殺賓鴻......」任修文閉了閉眼睛,聲音頹喪:「我只是......我只是幫他解脫而已,他太累了,又一次被姚琪他們欺負後,賓鴻來找我,和我說不想活著了,活著太累,在京城這片地兒,他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所,成績好又如何,還不是被這些官家子弟們欺辱。」
「那這也不是你殺了他,還將他分屍的理由。」陸鴻飛一向溫和的臉上閃過一絲怒色:「殺人分屍,還將屍體拋到豬舍,連郭賓鴻最後一點顏面也不給他留,你竟也做得出來?!」
「是因為賓鴻說,如果有下輩子,他不想當人了。」任修文垂眸,緊握住雙手:「既然他不想當人,那我就幫他,我以為將屍體毀掉,他下輩子就不會投胎成人了。」
顏末深吸一口氣,心裡滿是憤怒,這還是堂堂國子監的學生,竟然如此愚昧,無知!
將人分屍的真想竟然如此簡單,顏末接受不了,只覺得滿嘴苦澀,郭賓鴻願意嗎?他是真的想死嗎,才不到二十的年紀,就這樣離開了,他不後悔嗎?
還有任修文......
「你真的只是幫他解脫?」邢陌言看著任修文,冷淡開口道:「既然不承認自己殺了郭賓鴻,那為什麼還要百般掩蓋自己的罪行?這種說辭,不過是給自己找的推脫理由罷了,你自己心底清楚,你就是殺了他,殺了郭賓鴻。」
邢陌言每說一次字,任修文臉色就扭曲一分。
「不是我想殺了賓鴻,是他被這些人......」任修文指向姚琪等人,眼神透著強烈的恨意:「都是因為這些人,如果不是這些人經常欺凌賓鴻,他怎麼會有不想活著的想法?!」
「不過是和他鬧著玩罷了,他自己承受不住,怪我們?」姚琪冷嗤道:「殺人的是你,可不是我們,郭賓鴻要恨的也是你才對,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想死呢,那麼軟弱的人。」
「啊啊——」任修文猙獰著神色大吼一聲,猛地站起來,朝姚琪等人撲過去:「是你們!你們才是殺人兇手!!是你們!!!兇手!兇手!!!」
姚琪等人猛地變了臉色,惶恐的神色不加掩飾。
這可是將人分屍的殺人兇手!
見任修文朝著他們撲過來,姚琪等人竟是嚇得不敢動彈了。
一聲悶響,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下一秒,任修文就倒在了地上,他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小腿叫喚,若是仔細看,就能發現任修文小腿上不知怎麼出現了一個血洞,正在往外冒血。
顏末站在角落,將帶了消…音…器的槍放回小包裹,心裡悄悄嘆了口氣,不用問,感受到旁邊灼熱的視線,她就明白這是又被邢陌言揪住了辮子,而且還是一根大辮子。
完了,這回頭真的要被揪禿了。
「將人帶下去,聽候發落。」邢陌言保持著冷淡表情,在眾人或震驚,或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帶著一絲鄙夷的語調,眸子透著威脅:「難道你們都沒見過暗器?」
眾人回神,不敢說話。
......
任修文被帶走了。
顏末看著對方漸行漸遠的背影,不免有些恍惚,也有些低落。
直到回了大理寺,她也沒說一句話。
房門被敲響,拉回了顏末的思緒,她走上前去開門,門外是朱小谷。
朱小谷還是那副圓圓的笑臉:「顏公子,這是大人讓我送來的藥,可以抹在酸痛處,活血化瘀,清亮解乏,非常有效,另外,大人讓我和您道一聲辛苦了,這次案件能夠成功解決,您的功勞不可或缺,所以這個月,您會有豐厚的獎金呢。」
顏末看著朱小谷手裡的藥,以及想著即將到手的豐厚小錢錢,心裡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啊,對了,顏公子,大人還有一件事讓我告訴您。」朱小谷笑眯眯道:「您明天要去和大人學練字呢,大人說,咳咳,您好歹是大理寺的人,以後出去,絕不能被人誤認成道士。」
顏末滿腦袋問好:「哈?道士?我為什麼會被人誤認成道士?」
「咳,鬼畫符嘛。」
顏末:「......」她收回感動那句話!
狗爬字也是字,哪裡是鬼畫符了?!個沒眼光的!
朱小谷將藥遞給顏末,並朝顏末擠了擠眼睛:「顏公子覺得姚琪那些人如何?」
「我不想對他們作過多評價。」顏末抿了抿唇,「只有一點,他們不是兇手,但卻是始作俑者,只要這些人得不到教訓,郭賓鴻和任修文的悲劇還會重演。」
「怎麼會得不到教訓呢。」朱小谷笑著回答道。
「嗯?什麼意思?」顏末神色一動:「難道你家大人......」
「顏公子看著就是了。」朱小谷狡黠的笑了笑,隨即糾正顏末:「還有,不是我家大人,是我們家大人,大人那麼好,顏公子要儘早適應自己的身份才行啊。」
顏末:「......」你是你家大人的腦殘粉吧?
......
第二天一早,顏末被朱小谷騷擾著,不得不去跟邢陌言學練字。
走過大理寺一處後院,顏末聽到了小孩子的笑鬧聲,而且顯然不止一個孩子,她愣了愣,問道:「大理寺怎麼會有孩子?難道是你...咱們家大人的孩子?」
朱小谷嗆了一聲,瞪大眼睛:「怎麼可能,大人還沒成親好不好,我們大人清清白白一個人,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顏公子,您可不要亂說,玷污大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