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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22:50 作者: 米粒小酒窩
    而且,顏末總有種直覺,任修文和郭賓鴻的關係並不簡單。

    龔博元逼近任修文:「這件學子服是在你宿舍門前被收走的,然而在這上面卻能發現郭賓鴻名字的標號,這是怎麼回事?」

    陸鴻飛:「而且我們也去查了郭賓鴻的遺物,他的確少了一件學子服。」

    龔博元:「還不承認你就是兇手?!是你殺了郭賓鴻!」

    「不!不是我,我沒有殺他!」任修文立即反駁道,表現的很激動,他胸膛起伏不定,喘了喘氣,像是終于堅持不住一樣,氣息有些萎靡,艱澀開口道:「我能有郭賓鴻的學子服,是因為......因為我和他其實認識,而且很熟悉......我們都是從南方小鎮來的監生......」

    「那你剛才為什麼說和郭賓鴻不算認識?」顏末揪住之前任修文說話的漏洞:「而且我們調查過郭賓鴻的人際關係,他活著的時候,你們兩個好像也並未有多少交集,這又是為什麼?」

    邢陌言看了顏末一眼,微微挑了挑眉毛。

    「我們是裝作不熟。」任修文眼眶泛紅,聲音嘶啞:「因為......因為我們做了契兄弟,怕在國子監被人發現我們兩個的關係,所以才......才在平時裝作不熟的樣子。」

    顏末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心裡有些震驚。

    龔博元臉色難看,拿著手裡的學子服問道:「那這件......」

    「這件的確是賓鴻的學子服。」任修文垂下頭,低聲道:「那是因為我和賓鴻私下互相交換了學子服,為了不被人發現,我們才將彼此學子服上的名字標號改成了自己的名字......不敢期滿大人,若大人不信,可以去查,他那裡也有我的學子服。」

    顏末剛想開口說話,便被人打斷。

    「嘔,原來你和郭賓鴻是契兄弟,難怪郭賓鴻看上去跟個娘們兒一樣。」姚琪身邊的一個人突然開口,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嫌惡。

    「還私下交換學子服穿?好噁心。」

    「我說我怎麼看不慣郭賓鴻,原來就不是個正經人。」

    不遠處看熱鬧的監生們,也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有些人的眼神顯而易見的發生了變化。

    任修文放在地上的雙手猛地攥緊,身體因為用力,竟隱隱有些顫抖。

    「閉嘴。」邢陌言冷眼掃向說話的三個人,眼神像是寒冬中凜冽的風雪,凍的三人齊齊打了個冷顫,隨後,他看向任修文:「郭賓鴻被殺之時穿著學子服,遺物中並未見到另一件學子服,如何能查他那裡是不是有你的學子服?你倒是好算計。」

    郭賓鴻有一件學子服下落不明,而他們沒有證據證明那件學子服是被任修文拿走的。

    龔博元有些不能接受:「那現在怎麼辦?」

    邢陌言看向顏末,勾起嘴角:「你怎麼看?」

    顏末並未回答邢陌言的問題,反而看向任修文,問道:「你們只交換了這一件學子服?」

    「沒錯。」任修文點點頭。

    顏末這才看向邢陌言,「國子監每一位學生都有兩套學子服,郭賓鴻死時穿的那一件學子服毀壞嚴重,已經不能檢查,但這位任監生身上穿的學子服仍舊可以檢查一下。」

    若是沒問題,他們可以再找,若是有問題,端看任修文還有什麼說辭!

    話音落下,任修文身體明顯搖晃了一下。

    龔博元眼睛一亮,立即讚賞的看了顏末一眼,隨後叫人將任修文按住,叫林繡娘上前檢查。

    只一眼,林繡娘就判定,這件學子服上的名字標號也有問題!

    這樣的發現,讓大家都有些振奮。

    「任修文,你身上穿的這件學子服又作何解釋?」龔博元冷哼一聲,「你只和郭賓鴻交換了一件學子服,為何你身上穿的這件學子服也有郭賓鴻名字的標號印記?!這就是那件失蹤的學子服吧!」

    「不是!大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賓鴻的學子服會失蹤,我真的不知道......我身上這件學子服,是......是我趁賓鴻不注意,偷偷將他另一件學子服也換了過來。」任修文在地上磕頭:「冤枉啊,大人!真的不是我殺了賓鴻,我也沒理由這樣做啊。」

    龔博元:「那你為什麼又要偷偷將郭賓鴻的衣服換成你的?」

    「我怕他難堪。」任修文看了姚琪等人一眼:「大人,賓鴻因為一直被欺負,身上的學子服總是破破爛爛,他也沒余錢去買新的學子服,我擔心他,畢竟他在國子監成績那麼好,也很有能力,若是衣冠不整,會讓人看不起,也會失去很多機會,如果我直接提出幫襯他,我怕他有心理負擔,覺得難堪,所以才偷偷將自己另一件學子服也和他換了。」

    顏末皺眉:「你給的理由太牽強。」

    大概是看一個小小衙役和他說話,任修文壯起膽子反駁了一句:「若是只憑學子服上的名字標號就定我的罪,難道就不牽強嗎?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沒有殺賓鴻的理由啊!」

    「也許你是怕郭賓鴻早晚有一天將你們的關係散播出去呢,畢竟他一直被欺負,性格軟弱,若是有天受不住,不小心泄漏你們二人的關係,那你就完了。」顏末有些咄咄逼人:「來的路上,我問了孔先生關於郭賓鴻真正的死因,他不是被分屍而死,而是被人悶死,隨後才被分屍。」

    邢陌言抱著手臂,饒有興趣:「這又有什麼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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