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中毒

    葉言再給皇上把脈，可是結果卻是讓葉言有些心驚膽戰，皇上現在這個樣子明顯就是中毒了。

    當然，對於他來說是明顯，是因為他曾經在福建遊歷過，所以知道，可是對於太醫來說就不一定了，太醫給皇上開得藥的確是能夠壓制皇上身體裡面的毒，可是卻不是一直都能夠見效的，甚至是慢慢的就會失去作用。

    而且，皇上中毒的時間過於長了，一開始的時候或許是能夠解開，可是現在卻是沒有可能了，頂多他用的辦法能夠讓皇上比以前多活上兩年而已！

    葉言臉上的神色變化不停，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出來自己的判斷，要是說出來的話，他的處境就變的危險起來了，當然，他現在要負責給皇上解毒，皇上自然是不會殺了他，可是以後呢？

    而且，最為重要的就是皇上如今顯然是中毒已深，他能夠做的頂多就是遏制，而並非是解毒，這個毒，他解不了，要是直接說出來了到底會有什麼後果他也不能夠確定。

    他自幼早慧，在家破人亡之後更是看破了很多東西，帝王的那些心思他不說全部都都能夠摸得清楚，卻也是八九不離十的，說起來，從每天上朝的時候大臣所說的「吾皇萬萬歲」就是已經能夠看出來了帝王對與壽命的看中了，更何況他在編寫《言敗》的時候揣摩過歷朝歷代帝王的心思，更是能夠深刻的明白這些。

    所以，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這個皇上他年輕的時候就是接觸過的，那個時候印象深刻的是他對於權力的把持還有處理事情的果決，現在卻是深刻的感覺到這個皇上的生命已經是在慢慢的走向盡頭。

    皇上怎麼看不出來葉言的沉默呢？當下，心中已經是有了一些了解，就說道：「有什麼事情，你但說無妨。」

    葉言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皇上這是中毒了，只是這毒來自東洋，所以太醫沒有看出來，如今這毒也就在福建那裡有，草民曾經去了福建，接觸過這種毒，所以才有所了解！」

    福建，又是福建，想到這裡皇上的心中升起來了一股子怒氣，他想到了前幾天端王過來合租記所說的事情，那個時候他顧慮自己的身體，知道恐怕是沒有經歷支撐下去，所以只要選擇了按兵不動，可是，現在這份鄭文王又在搗亂，他實在是忍無可忍！

    他絕對不相信自己這一次中毒會和鄭文王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也沒有再打算放過鄭文王。

    一瞬間皇上的腦中就出現了很多想法，可是在這也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皇上問道：「那麼，依你看來，我這毒可解？」

    葉言既然已經是打算如實相告，就沒有再準備隱瞞什麼了，所以儘管心中還是帶著一些忐忑，但是葉言說道：「回稟皇上，不能，因為皇上中毒事件太長，粗略估計，應該已經有五年的時間了，所以，要想解毒可謂很是困難，草民能夠做到的就是儘量壓制！」

    聽了這話，皇上目光一凜，大殿中的氣氛立刻就變了，葉言覺得渾身上下都不是很好受，可是卻是要硬生生的承受者，其實他本來以為在他說出來這樣一番話的時候皇上應該會大發雷霆，甚至是對他動手，所以現在這樣的情況已經是他能夠想到的最好的情況了！

    皇上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他在想著自己身邊的哪一個人端王的奸細，越想，心中的怒火就越多，真是吃裡扒外的東西，自己居然中毒已經是有五年的時間了，可是兩年前自己才發現自己身體的不對勁！

    好一會兒，皇上問道：「這毒一般是通過什麼來算計人的？」

    「吃食，薰香，衣物，任何東西都是可以的，說起來這應該損失慢性毒，不能夠一針見血，而是細水長流的方式來慢慢的滲透到人的身體裡面，頭兩年應該是發現不了什麼，可是這兩年卻是解毒的最佳時候，到了第三年生很替會慢慢的出現不適，一開始的時候症狀比較輕，可是慢慢的卻是越來越嚴重，要是不曾壓制的話，恐怕只需要四年的時候就會。」葉言說道，的確，事實就是這個樣子，說起來，誰能夠想到皇上身邊有這樣一個人，能夠有本事給皇上下毒還能夠五年的時候裡面讓皇上很是信任呢？

    畢竟，能夠給皇上下毒的人一定是皇上身邊很是得皇上信任並且掌握一定權力的人。，可想而知，端王的滲透勢力是多麼的可怕，就是皇上都沒有察覺到，可見是多的隱秘而又不可思議。

    葉言是知道這一次端王的想法的，原本皇上還會在猶豫，但是今天在會後恐怕是就是下定決心了吧！

    皇上目光裡面帶著一些壓抑，慢慢的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儘快把藥做出來！以後，你就在皇宮中吧！」

    「是，草民遵命！」葉言說道。

    「來人，帶他去太醫院，以後他就是太醫了！」皇上淡淡的說道。

    王公公進來了，剛才在診脈的時候大殿裡面就只有皇上和葉言，所以王公公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可是經常留在皇上身邊的太監卻是最為靈敏的，他能夠察覺出來了大殿裡面氣氛的不對，王公公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帶著葉言離開了。

    整個天下都是皇上的，所以在太醫院裡面安排一個太醫還是很容易的，就算是有人注意到了，但是因為後面有皇上的影子，也是不敢有人去質疑的！

    因此，葉言就留在了太醫院，他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自在，其實在他看來，只要能夠報仇，在哪裡都是無所謂的！

    皇上坐在大殿裡面上一會兒了，臉上的神色愈發的陰晴不定，總而言之卻是下定決心了！

    皇上說道：「黃鏡！」

    「在！」

    「好好的查一遍我身邊的伺候的人！」

    「是。」

    黃鏡來的時候無聲無息，走的時候仍然是無聲無息。

    黃鏡離開之後，皇上又說道：「興福，你進來！」

    興福是皇上身邊的另外一個太監，這個人也是在他還是王爺的時候祭司回跟著他了，可是現在皇上卻是不能夠確定這個人是不是值得自己信任的。

    「皇上！」太監特有的尖細的聲音的在大殿裡面響了起來。

    皇上抬起頭來，說道：「叫蕭閣老，端王過來！立刻！」

    「是。」

    興福走了出來，心中還是覺得很是忐忑，剛才，皇上的眼神實在是令人覺得可怕，他仔細的想了想，似乎是自己並沒有做什麼，才放下心來！

    「興福公公這是要去哪裡？」

    興福剛剛走出來，就看到了一個穿著碧綠色衣裳的女官。

    「原來是萍姑娘，可是當不得姑娘的一聲公公，以後叫我興福就是了，皇上讓雜家去叫蕭閣老還有端王殿下，似乎是有什麼事情商量呢！」興福笑著說道。

    萍姑娘雖然在皇上身邊只有七年，可是卻是讓皇上很是滿意，他自然是不敢做什麼的！

    萍姑娘聽了之後笑盈盈的說道：「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公公，為皇上做事要緊！」

    「哎，那奴家就去了！」興福笑著說道，完全沒有在其他女官面前的趾高氣揚！

    端王這個時候在寧娘的屋子裡面，沒有和寧娘說話，而是理所當然的占據了寧娘的書房，正在寫一些東西，這個時候寧娘從來都是不會去打擾端王的。

    最近端王雖然是沒有說什麼，可是看著最近端王早出晚歸的樣子，就算是在她這裡也基本上都是在她的書房裡面就是能夠看得出來端王的忙碌了。

    而且，這一次的事情看起來應該是比較眼中的，要不然端王不至於是這個樣子。

    劉姑姑進來了，寧娘就說道：「王爺的燕窩粥可是準備好了？」

    劉姑姑說道：「已經是做好了，而且溫度也是放的剛剛好，聽了娘娘的話，少放了一些冰糖，不是很甜！」

    「嗯，我知道了，拿過來吧，我去給王爺送過去！」寧娘說道，如今天氣暖和，她的身子已經是覺得好受了很多，每天能夠做的事情也是多了起來，最令她覺得難過的就是每天的請安了。

    那個時候要面對的不僅僅只是王府中侍妾酸酸的語言，這些，寧娘現在已經是能夠很是坦然的面對了，她不能夠接受的是端王妃對於她的態度。

    她知道端王妃是穿越而來的，可想而知二十一世紀的女性對於小妾這種合法存在的生物的膈應，膽石症河陽，她卻是還能夠感受到端王妃的各種大度，可是，寧娘一點都不相信端王妃這樣的大度，相反，寧娘覺得反常就有鬼，她通過端王妃和藹可親的態度後面隱藏的慢慢的惡意。

    所以，其實每天的請安就成為了她的噩夢，這樣的噩夢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夠結束。

    寧娘端著冰糖燕窩去了端王那裡，對於這些劉姑姑已經是能夠見怪不怪了，要是以前的話端王在做事情的時候又有誰敢去這樣打擾呢？以前不是沒有妾室這樣做過，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得到的端王深深的厭惡，但是每一次寧娘送過去的時候端王卻是很是容易的就接受了。

    說起來一開始這樣的事情對於劉姑姑來說是比較意外的，後來劉姑姑明白了寧娘對於端王來說就是一個例外。

    寧娘蹲著燕窩進去了，看著端王忙完了一部分的事情，才走過去說道：「王爺放一放手中的事情，想吃上一點東西再去做其他的事情吧！」

    中午的時候端王並沒有吃多少東西，這些寧娘都是看在眼中，所以就吩咐人準備的燕窩。

    端王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端過來的燕窩很快就吃完了，吃完了之後說道：「沒有上一次的那麼甜了，這樣剛剛好。」

    「臣妾特地吩咐了人少放一些冰糖，明天的時候不如加上一點雞湯吧！做成鹹的！」寧娘想了想，笑著說道，這個男人並不是很是喜歡吃甜的東西。

    端王笑著說道：「你怎麼就喜歡給我吃燕窩？」

    寧娘笑道：「王爺最近苦夏，吃的東西不是很多，自然是要挑選著營養比較多的來給王爺吃，所以就想到了燕窩，正好臣妾這裡也有，臣妾正想著讓人去看看有沒有魚翅之類的東西，也是準備一些，總是吃一樣東西怎麼都是會覺得膩的！」

    這個男人很是怕熱，她身子不好，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能夠放冰塊，然後這個男人還是堅持晚上和她誰在一起，不放冰塊。

    這樣的情誼她都記著，想起來就是甜蜜無比。

    端王笑著說道：「不用你吩咐人，我來做，只是，你也是要吃一些這些東西了，不用都留給我！」

    「臣妾怎麼會委屈了自己呢？自然也是用著的，只是不是每天都吃，而是隔上一兩天吃一次，太醫說吃多了我的身體受不住。」寧娘說道，這些都是因為當初受傷的緣故。

    端王沉默了一下，說道：「太醫院裡面來了一個藝術不錯的太醫，等著讓他過來給你看看。」葉言已經是到了皇上的身邊了，端王知道，皇上要實現想著妥帖的安排葉言就是要把葉言擋在太醫院裡面的，到時候他一定要想辦法讓葉言過來給寧娘看看。

    他很是期待他和寧娘的孩子，說不定葉言就會有辦法呢？

    寧娘笑著點點頭，說道：「臣妾聽王爺的！」要是能夠治好的話，誰不希望能夠有一個好身子呢？

    這個時候外面卻是響起來了一些動靜，端王就說道：「怎麼了？」

    劉姑姑進來說道：「王爺，皇上身邊的興福公公過來了，說是讓王爺現在就進宮商量事情，對了，皇上同時也讓蕭國舅過去了！」

    端王說道：「我知道了！準備一下，現在就進宮！」皇上既然現在讓他過去，是不是說明事情基本上已經成了呢？

    想到這裡，端王心中多了一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