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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11:20 作者: 酥芙蕾
    蕭行言手裡拎著一個粉紅色的小兔子書包, 另一手牽著女兒, 朝校門走去。棉棉邁著小短腿,嘟著小嘴不情不願,「爸爸, 我一定得上幼兒園嗎?」

    小丫頭一整個暑假被寧緲帶著滿世界瘋跑,上天下海, 大概是玩得樂不思蜀了。蕭行言垂眸看著她,「當然。」

    棉棉仰著小臉,大眼睛撲閃,還是不死心, 「不得不嗎?」

    「是的,」蕭行言告訴她,「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棉棉問:「爸爸有什麼不得不做的事情呢?」

    成年人不得不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蕭行言挑了個最簡單的, 「爸爸不得不去上班。」

    「噢……」

    棉棉歪著小腦袋, 思索了片刻,稚嫩的嗓音認真的提議道, 「那不如, 我們都不要勉強自己了, 好嗎?」

    蕭行言:「……」

    「那可不行哦, 」蕭行言索性將小丫頭抱了起來,循循善誘道,「一個暑假不見,棉棉不想念幼兒園的小夥伴們嗎?」

    「不想,」小丫頭果斷搖頭,羊角辮上的球球髮飾直晃,「他們都太笨了。」

    「……」

    棉棉是個很聰明也很有個性的孩子,蕭行言和寧緲商議過home schooling——也就是請家教老師在家教育,但寧緲擔心欠缺同齡人社交或許會導致孩子性格孤僻,最終還是決定把她送去幼兒園。

    但要是她上幼兒園真的不開心,那或許還是該考慮別的教育方式了……

    蕭行言好說歹說講了一大堆道理——主要是賠上了放學後的一顆冰淇淋球,總算把小祖宗哄進了幼兒園。

    回頭蕭行言跟寧緲通視頻,聽他複述這段對話,寧緲笑得花枝亂顫:「那不如,蕭先生今天就不要勉強自己了,翹班吧?」

    蕭行言上午有個重要的會議,不過……其他的事情,倒是可以往後推一推。

    寧緲看出他意動了,卷翹的長睫撲閃,衝著鏡頭眼梢輕挑拋了個媚眼,粉嫩的舌尖掃過花瓣般的紅唇,「你知道我在哪兒,等~你~喲~」

    寧緲今天在檀湖寧宅,跟一家雜誌約了上門訪談。近兩年她逐漸開始參與藍海集團的管理,雖然集團具體的運營都有職業經理人負責,她作為主要股權的繼承人,畢竟還是要參與的。

    應付媒體是寧緲的長項,訪談進行得很愉快,除了藍海集團備受矚目的清潔能源項目,寧緲還欣然跟記者聊了聊家庭生活,女兒的成長。

    訪談結束,採訪團隊收工離開了。桌上寧緲的手機「叮」的響了一聲,屏幕點亮。

    大臉[狗]:【在路上了。】

    ……哦喲,還挺快的嘛~

    寧緲輕笑一聲,轉身上樓去了衣帽間。她早上翻舊物時發現了有趣的東西,在他回來之前,正好能準備好。

    陽光璀璨灑在平整的草地上,不遠處,人工湖波光粼粼。蕭行言無心欣賞,大步進了門廳,隨手扯鬆了領帶,一面問管家,「太太……大小姐呢?」

    「小姐說讓您回來先去她的臥室。」管家如實傳達道。

    蕭行言眉梢微挑。

    雖然知道她應該不會乖乖的洗白白在床上等著他,八成又是動了什麼壞心眼要使壞,或許他推開臥室的門,就會有一個裝滿顏料的桶掉下來——

    好吧,沒有。

    香閨寧靜,空蕩蕩的沒有人,淺香檳金色的薄紗窗簾飄動,蕭行言眸光環顧一圈,落在鋪著絲緞被褥的大床上。

    床上攤著一套校服,藍白相間,白色為底,領子和下擺是天藍色,袖口褲邊鑲著兩道細條紋。蕭行言再熟悉不過,是一中的制式。

    蕭行言走到床邊,撿起校服旁邊的紙條。紙條上字跡清秀:

    【小老師,這題你會嗎?】

    ——答案太明顯了。

    寧緲貓在書房的門邊,支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終於走廊里有腳步聲響起,步伐似乎帶著幾分急切,她立即轉身跑到桌邊,輕輕一躍坐到了桌沿上,修長的雙腿交疊,抱手環胸。

    她才剛擺好pose,書房的門就被推開了,現出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藍白校服乾淨清爽,清雋的面龐如美玉無暇,零落的幾縷黑髮垂落在前額,莫名增添了幾分少年氣。

    一雙漆黑如星的眸打量著她,似笑非笑,「今天的學習積極性這麼高?」

    他穿校服的模樣,她其實只看過一年不到,之後他就進了大學。時隔多年再次看到,依然令人心動無比。寧緲舔了舔唇,點著左腕上的手錶,不甘示弱地柳眉微挑,「小老師,是你遲到了哦。」

    她一張素淨的小臉粉黛未施,精緻的五官明艷張揚,長發紮成一條高馬尾,鬢邊別著一個珍珠鑲鑽石的星星發卡。至於她這一身——

    私立國際中學的校服設計精美,白色的短袖上裝,領口繫著一個與格紋百褶裙同色的蝴蝶領結,上裝的下擺系在裙子裡,楊柳纖腰不盈一握。百褶短裙在桌沿鋪散開,兩條長腿纖細筆直,白色長襪搭棕色的小皮鞋,腳尖晃晃悠悠,像是無聲的邀請似的。

    極致的清純,也是極致的嫵媚。

    蕭行言不自覺間已經走到了桌邊。

    這間寬敞的書房,曾經他來過許多次,就在這張書桌旁,有白天也有晚上,將近兩千個小時,他看著她從稚氣未脫的漂亮少女,出落成顧盼生姿的明艷美人。

    那個時候,他不能有一絲越矩的行為,甚至連目光,都不能在她身上流連太久。他還沒有那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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