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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11:20 作者: 酥芙蕾
    還是跟以前一樣,那時候她到底是年少沉不住氣,明明阿言從來沒有給過這個死纏爛打厚臉皮的女人分毫回應……

    寧緲的視線被男人高大的身形擋住,不過不用看她也知道,姚曇惜此刻臉上有多得意。

    她正要鬆開胳膊,孰料這時,蕭行言倏然動了。

    蕭行言俯首在她嫣紅飽滿的唇上親了一下,見她愣愣的沒有反應,他抬手捏了捏她柔嫩的臉蛋,旁若無人地再親她。

    ——算了,跟她計較較勁不較勁、工具不工具的,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他彎著唇角,低低的嗓音透著磁性,「小朋友是誰?我的老婆,只能接我。」

    那樣的魅惑人心的聲線,連因他的舉動而如遭雷擊的姚曇惜都忍不住悸動了。

    她勉力維持著臉上溫婉的淺笑,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不可能的,阿言一定只是在哄她而已,他娶她本來就是不得已,當然不得不做一些違心的事情……

    寧緲險些氣到出走的理智稍微回籠了一點,知道這會兒不是跟這個狗男人計較的時候,事有輕重緩急,當務之急是不能讓姚曇惜好過。

    她橫了蕭行言一眼,放開他的腰,改挽住他的手臂,言笑晏晏望向姚曇惜。

    「我當然無恙啦,」寧緲下巴微抬,衝著姚曇惜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笑語間仿佛在睥睨她,「不過看你印堂發黑,像是有恙,恙得還不輕,頭皮以下都得截肢呀~」

    這話委實不客氣,當然,姚曇惜仍舊只是淡淡的笑著,像是大度地不跟她計較,「緲緲還是這麼會開玩笑。」

    寧緲嗤的輕笑了一聲,明艷艷的笑容不帶半點陰霾,卻讓姚曇惜感覺胃部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她最厭惡眼前這張神采張揚的笑臉。

    打從到了寧家的第一天,看見寧緲的第一眼,她就不喜歡這個精緻漂亮得過分,活得像個公主一樣的女孩。

    虛偽的把不要的衣物施捨給她,她就像個被收容的難民,仿佛就合該自慚形穢一樣。

    她的成績比她好,她的才藝哪樣不比她出色,可那些都沒有用,在這位任性霸道又膚淺,除了投了個好胎外一無是處的小公主面前,她永遠生不出半點優越感。

    即便有,寧緲也依然只會鄙夷高傲的看著她,十幾年如一日的,她依舊是這副令人厭惡的高高在上的樣子……

    明明是寧家卑劣的陷害了姚家,掠奪吞併了姚家的資產資源,才有了今日鮮花似錦烈火烹油的寧氏。如果姚家沒事,她本來也可以是千金大小姐,而不是旁人口中沾了寧家心善的光才麻雀變鳳凰的孤女……

    「老公~」寧緲的眸光轉向蕭行言,笑容又軟又甜,「你們倆敘舊敘完了嗎?」

    蕭行言總覺得這甜甜的笑容底下藏著冰冷的刀鋒。

    「緲緲你千萬別誤會,」先開口的是姚曇惜,方才的情緒沒有在她面上顯露分毫,「剛才阿言跟我只是在說生日禮物的事情。」

    阿……言……

    叫的真親熱啊。

    我不生氣我不生氣……寧緲挽緊了蕭行言的手臂,屈起食指和中指,用兩個手指的指節夾起他胳膊內側的皮肉,夾緊,狠狠地一旋,小臉上笑容更加燦爛,「是嗎,生日禮物?」

    蕭行言:「……」

    饒是他的忍耐力驚人,也差點沒繃住這一下劇烈的疼痛。她從哪兒學來的這麼狠的招式?

    蕭行言牙關微緊,輕輕捏了下她下手不留情的小手。

    「不知道什麼東西,扔掉了。」他眸光淡淡掃向姚曇惜,「我不收不明郵件。」

    「怎麼能辜負人家的一番心意呢?萬一很貴重怎麼辦?」寧緲埋怨似的瞥了蕭行言一眼,笑眯眯地對姚曇惜道,「不如幫你問一下這邊的垃圾是送到哪個中轉站,你去找找?說不定,還沒運走呢。」

    ……垃圾?

    姚曇惜咬著唇,抬眸望著蕭行言,「沒什麼值錢的,只是裡面有秀姨手擀的長壽麵,貴重的也只是心意罷了。」

    寧緲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秀姨」是哪個。她扯著唇,冷冷嗤笑,「我老公不吃來路不明的東西,誰知道有沒有毒?」

    姚曇惜沒理她,只拿眼看著蕭行言。

    蕭行言清雋的臉上神色淡漠,仿佛沒有受到任何觸動,微涼的嗓音平淡無波,「姚小姐覺得貴重的話,可以去垃圾中轉站找,自己留著就好。」

    姚曇惜倏然張大了眼睛,「阿言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蕭行言感覺到寧緲的小手又伸向了他的胳膊內側,忙把她的手捉住,輕捏了捏,衝著姚曇惜的語氣中難免染上一抹不虞,「我已婚,姚小姐還是不要再這麼稱呼我,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說完他牽起寧緲的手,「走吧老婆,回家。」

    直到超跑紅色的尾燈消失在街道盡頭,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落在寫字樓的最頂上,暮色逐漸籠罩下來,姚曇惜依然久久回不過神來。

    晚風帶著寒意捲起裙擺,灌進衣服中,她瑟縮了一下,才終於從失神中恢復了稍許清明。

    一定是因為寧緲在場的關係……

    阿言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他那樣說話,只是因為不想激怒寧緲罷了。一定是這樣……

    寧緲雙臂環胸,望著車窗外,連後腦勺都透著股氣鼓鼓的不悅。

    狗男人!

    她一直努力不去刺探他跟姚曇惜在美國的那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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