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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11:20 作者: 酥芙蕾
    須臾他像是仔細觀察完,才認真地得出了結論一般,低醇的嗓音不掩讚嘆,「原來太太還可以漂亮出新的高度。」

    許顯陽:「……」艹,服了!

    大姑姑撫掌朗笑,「不錯不錯,我們緲緲本來就無敵漂亮,現在又漂亮出新高度了!」

    不忘又敲了許顯陽一記,「瞧你妹夫多會說話,學著點!」

    許顯陽:「……」我不活啦.jpg

    這答得滴水不漏,饒是槓仙如寧緲都找不到槓點,還高興得心花怒放,笑盈盈地靠在蕭行言的肩頭上,「還是大姑姑的面膜好。」

    大姑姑開心:「回頭我叫人給你送幾盒過去。」

    一頓飯吃得和樂融融,寧緲和大姑姑探討保養經,許顯陽忍不住跟蕭行言感慨,「我媽就喜歡漂亮小姑娘,從小就特稀罕緲緲,天天給她買衣服買發卡當洋娃娃打扮。後來小姑姑不是生了劉羽芊麼,看著眼熱,就老帶著劉羽芊來湊熱鬧,教劉羽芊要東要西的,嘖。」

    蕭行言還記得那個表妹找寧緲要手鐲。理所當然的樣子,原來這習慣是淵源已久了。

    「把我媽煩得不行,我媽有回回來跟我爸抱怨來著,說老劉家基因不行,生的什麼歪瓜裂棗。」說到自家老媽的毒舌,許顯陽噗地噴笑,「噢對了,以前還有個叫姚曇惜的住在緲緲家,不知道你見過沒有,那個我媽也嫌丑,說太小家子氣,餐巾紙疊朵花兒,還當自己是天山雪蓮呢,哈哈哈。」

    寧緲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姚曇惜」這三個字,表面上還在聽大姑姑說話,眼神卻悄悄瞟向了蕭行言,不著痕跡地窺察著他的反應。

    大姑姑的那句點評寧緲還記得,她聽人轉述時笑得前仰後合,覺得真是貼切——姚曇惜那副清高孤傲的模樣,可不就是餐巾紙疊朵花兒,還當自己是天山雪蓮麼?

    蕭行言白皙清雋的俊臉上神色平淡,寧緲沒有在他的神情中看到一絲波瀾。是真的完全不在意了,還是表情管理到位?

    就在這時候,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將視線轉了過來。

    四目交匯,寧緲有種被抓包的心虛,旋即她眼中的蕭行言沖她笑了笑。

    笑容清清淺淺,那雙寒星般的黑眸中閃著星星點點的光,她的心湖像是被人伸手攪了一下,湖面盪起漣漪,層層擴散開,經久不息。

    「咳咳。」許顯陽沒忍住乾咳了兩聲,打斷這個散發著戀愛的酸臭氣味的對視。

    他放下筷子,把碗一推,摸著肚皮,「我吃撐了!」主要是被狗糧撐的。

    寧緲也吃得差不多了,蕭行言喝完大姑姑堅持要給他添的湯,也停了筷。

    大姑姑的喜惡十分分明,就愛漂亮的人兒,看著這對顏值養眼的小夫妻,她越看越歡喜,一歡喜就操起了心,「你倆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啊?先生個女兒吧,肯定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大姑姑光想像一下,都心動得不得了,「趕緊生趕緊生,生了我給你帶都行!」

    「真的假的?我小時候你可是都把我丟給保姆帶。」許顯陽拆台。

    「你是漂亮小姑娘嗎?不是閉嘴。」大姑姑很冷酷。

    許顯陽:「……」我自閉了.jpg

    寧緲咬著唇瓣,她能感覺到蕭行言的目光如有實質般落在她臉上,像是交給她來表態。熱意一點一點湧上臉頰,她支吾著嘟噥,「那個……還早,我們還沒想過……」

    大姑姑有一咪咪的失望,不過倒沒有給他們施壓的意思,「嗨,我就這麼一說,生不生什麼時候生還是你倆自己決定。不過以我一個過來人的建議——」

    大姑姑一臉嚴肅地看向蕭行言:「生女兒吧,臭小子太煩了。」

    蕭行言:「……」

    他忍不住瞥了許顯陽一眼。這位表兄到底是有多招他媽的嫌棄啊?

    再聊下去,大姑姑怕是要開始給他們灌輸生女秘方了,寧緲趕緊轉移開了話題。

    飯後回到客廳里,傭人端來了茶和切好的水果。

    不知道是許顯陽無意間提起姚曇惜,還是大姑姑念叨生女兒,又或是兩者兼有之,讓她的心裡亂亂的,像小貓玩過的線團一樣,她一時理不清,視線飄忽著不想跟蕭行言對上。

    蕭行言自然察覺到了寧緲的躲閃。

    是從大姑姑提起生孩子的話題開始的。

    她不願意,他一直都很清楚。他甚至非常清楚,當初她勉強向寧董妥了協,是打著跟他做一對沒有實質關係的掛名夫妻的主意。

    那時他知道她的朋友按國際慣例,為她策劃了一場告別單身派對。他本來不欲干涉,直到他得知,她的策劃人還請了一群男模助興。

    所謂的「告別單身派對」,要對另一半保密,自然也不允許另一半參與。當他突然出現時,那群喝茫玩high了的富家女們竟然以為他也是男模之一——甚至包括寧緲,當他滿面寒霜站在她面前,她只是眨著酒意迷濛的眼睛看著他,繼而咯咯笑著摟住他的胳膊。

    「這個還可以……總算,有個不錯,」她臉頰酡紅,吃吃笑著,揮著小手像趕蒼蠅一樣地驅趕其他人,「不管,這個,我的!我要帶走……你們、你們不許,搶。」

    他承認,趁她醉得連人都認不清時,帶她去了酒店,是趁人之危。

    但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君子。

    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一點也不後悔,次日她醒來,惦記著要去藥店買事後藥,他也算不上特別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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