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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11:20 作者: 酥芙蕾
    幾乎在前後腳的時間,各大公眾號、營銷號、大眾藝術媒體紛紛頭條推送,文案各異配圖不同,但都殊途同歸,傾力推崇一位新人畫家——

    Grace Yao,中文名姚曇惜,少時以成為鋼琴家為目標,後棄樂從畫,在大名鼎鼎的加州藝術學院進修後,轉而遊歷歐洲,創作出令人驚艷的作品無數。

    更令人驚艷的是她的無雙美貌,有多美呢?也就是如果送去和親,至少能保地球和平五百年的程度吧。如果五百年間不幸發生了戰爭,那麼一定是各國為了爭搶她而大打出手。

    當然,作為一名畫家,還是要用作品說話——接下來就是Grace的大作賞析。

    用藝術評論語言堆積了無數溢美之詞的彩虹屁,將Grace的每一幅畫作都吹出了人文歷史哲學美學的新高度。

    每一筆線條,每一處用色,都能分析出畫家對人生的思考,都蘊含著宇宙的終極奧義。

    不要說跟當代的同期畫家比,就算與藝術大師們在這個年紀的作品相較,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藝術評論家嘛,也是文人,為了恰飯而捏著鼻子吹出的彩虹屁,不用懷疑,絕對陰陽怪氣。

    ……

    如此前所未有的大陣仗,Grace Yao這顆橫空出世的天降紫微星,迅速登上了輿論熱門。

    這一水兒不遺餘力的吹捧讚美,不出意外,成功地激起了大眾的逆反心理。

    路人紛紛表示震驚:

    「撒玩意兒??想紅想瘋了吧??你咋不說把她的畫投射到大氣層,能抵擋外星人入侵呢???」

    「bbbbbbbbbbbbbbbbbb數呢?bbbbbbbbbbbbbbbbbb臉呢?」

    「艹艹艹以為是什麼天降紫微星,點開畫一看我笑了,這鬼畫符,我侄子一天能畫個幾十張不帶喘氣兒的。哦我侄子昨天剛出生,六斤半。」

    「恰這種爛錢,良心呢?是家裡人等著火化著急用錢,還是出殯出到一半骨灰盒打翻了等著要錢買吸塵器啊?」

    「不是,都把爺給看糊塗了,這到底是水軍呢還是高級黑?」

    「配的姚小姐的照片都是精修圖呢,你家黑這麼精緻啊~瞧這陣仗肯定砸了大把的銀子,沒有黑會下這麼大的血本吧!」

    「同意樓上+20200310」

    「姚小姐趕緊把公關團隊炒了吧!這水平看不下去了【老爺爺地鐵看手機.jpg】」

    ……

    震驚之餘,吃瓜群眾免不了有很多問號:

    「bdjw,這位姚小姐到底什麼牛逼的背景?資本的寵兒?大佬的情兒?哪家的公主??」

    「大佬會喜歡這種寡淡小白蓮?噢不過也難說,畢竟有藝術家濾鏡加成呢[doge][doge][doge]」

    「隨手挖了一下,這位貌似是寧家養女,就是藍海集團那個寧家,家裡有油田的哦[doge]」

    「握艹,我以為樓上是開玩笑,搜了藍海集團才知道,是真的有油田啊……有錢真好,一個養女都能想當鋼琴家就當鋼琴家,想當畫家就當畫家,沒在怕的[doge]」

    「有錢真好+1」

    「有錢真好+2」

    「有錢真好+3.1415926」

    ……

    阮季雅辦事向來面面俱到,除了媒體推送之外,她還安排了一部分水軍。

    「有些人也太酸了吧?我覺得Grace Yao畫的很好看啊,為什麼不能給新人一個機會呢?」

    「這麼多媒體都誇她,難不成你們覺得自己的藝術鑑賞水平比專業人士還好?」

    「你行你上啊,你比她畫得好嗎?」

    ……

    水軍下場控評護主,造成的結果只可能是一種——路人變怒人。

    #炒作咖姚曇惜##Grace Yao帶上你的水軍滾出藝術圈##讓藝術回歸純粹##地球容不下的姚吹吹#……

    話題很快刷得如火如荼,直衝熱搜。

    被蕭行言要求「盯緊點」的徐安易一路盯下來,看得目瞪口呆。

    這這這,太太說要捧姚小姐,是這麼個捧法?

    ——這是故意的呢,還是故意的呢,還是故意的呢??

    蕭行言聽完徐安易的匯報,沉默一瞬後,開口問道,「太太在做什麼?」

    ……又來了又來了!

    徐安易這回實在沒忍住:「您打個電話給太太,問一聲不就知道了?」

    說完他對上蕭行言抬眸望過來的視線,只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就你長嘴了!就你會嗶嗶!為什麼不學學鋸嘴葫蘆吳小山!

    蕭行言冷冷地掃了徐安易一眼,嗓音淡漠道,「你先出去吧。」

    徐安易如蒙大赦,出門時貼心地帶上了門。

    ……

    手機屏幕忽然轉為來電畫面,看到顯示是蕭行言時,寧緲微微訝然。

    她聯繫蕭行言多是用微信,當然也就是最近才聊的多了那麼幾句,基本上不會打電話。或許是因為打字聊天雙方都有反應的時間,而電話卻要求給出實時的反應吧。

    這個點他打電話給她……

    該不會是來質問她,網上的事情是不是她做的吧?

    鈴聲很有耐心地一直在響,寧緲接了起來,「餵?」

    聽筒中傳來蕭行言獨有的低醇嗓音,透著電波仿佛更添了幾分磁性,開門見山地問:「在哪兒?」

    這男人其實很少說廢話,包括抬槓時都是一擊KO,仿佛是按字數收費一樣。不去當律師真是虧了。

    寧緲小小地翻了個白眼,也惜字如金:「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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