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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11:20 作者: 酥芙蕾
    在她反應過來之前,男人看也沒再看她一眼,轉身長腿大步離去了。

    無足輕重的小插曲,蕭行言並沒有放在心上。那女人是什麼心思他不是不明白,這些年他見過不少,扭捏作態,完全是耽誤他的時間。

    一輛賓利等候在酒店門外,蕭行言上了車,向機場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景城,寧緲的車正緩緩行駛在回家的路上。

    她下午結束了塑料姐妹下午茶後,轉頭去了公司找寧董。

    雖然朱明月和程爽已經被逐出了塑料姐妹圈,但那天那句「空虛淺薄」,到底被寧緲聽進了心裡——她怎麼說也是牛津畢業的高材生,哪裡空虛淺薄了?

    然而撲了個空,寧董臨時出差去了。

    下班高峰道路擁堵,車動得比蝸牛還慢。寧緲無聊,在微信里一通亂點,不小心點開了跟「大臉[狗]」的對話框。

    那天在【???】之後,他又追問了一句:

    【我臉大嗎?】

    時隔幾天再次看到,寧緲依然沒忍住翻了個小白眼。您臉大不大自己心裡沒數麼。

    下一條是她試圖敷衍過去:【臉大有福沒聽過嗎?】

    接著是蕭行言發來一張對話框的截圖。

    寧緲手賤又一次點開那張截圖,然後再一次氣暈——

    對話框頂部中央,他給她的備註,儼然改成了「大臉[貓]」!

    大臉[狗]:【有福同享。】

    ……

    寧緲實在忍不住,敲阮季雅真心求問:【不要的老公哪裡可以換不鏽鋼臉盆?】

    阮季雅直接哈×140。

    阮季雅:【哎呀人家就是想跟你情侶名啦~多浪漫~】

    阮季雅:【別問,問就是直男.jpg】

    阮季雅:【多喝熱水.jpg】

    寧緲:【……】

    寧緲:【他給了你多少錢】

    寧緲:【分我一半】

    阮季雅:【……難道不是你出雙倍??】

    寧緲:【再問就是我七你三】

    阮季雅:【呵,爛錢咱不恰】

    阮季雅:【再說英俊瀟灑財大器粗直男寵妻會心一擊的蕭總哪兒需要買水軍啊(本條五毛)】

    ……

    駛過擁擠路段,很快進入了泰銘花園。

    寧緲倒也不是在這邊住上癮了,主要是譚女士似乎打算在景城待一段時日,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著想,寧緲決定先不回寧宅了。

    才剛進門,阮季雅又發來一條:【剛才說到恰爛錢我想起來,姚曇惜開始給自己造勢了呢,我最近看到幾篇軟文了,嘖嘖,人設艹到飛起】

    接著給她轉了一篇公眾號文章,標題為「新銳畫家Grace Yao:征服我們的不是她的美貌,是她的才華和自強」。

    寧緲先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坐到沙發上,點開連結。

    配圖裡的姚曇惜還是萬年不變黑長直,神情清冷自以為不食人間煙火,裱個框能直接當遺像。

    文章作為一篇勵志雞湯,噱頭倒是十足。

    出身於落魄名門姚家的女孩,年少父母雙亡孤苦無依,後來寄居豪門。表面處處在講豪門多麼慷慨照拂她一介孤女,讀起來字裡行間都是寄人籬下的卑微艱辛,春秋筆法使得嫻熟。

    轉折發生在她遇到了自幼便是鋼琴神童、現已是著名鋼琴家的謝錦潤。對方亦師亦友,帶她一起彈琴,非常看好她的天賦,甚至預言,未來她必將作為鋼琴家大放光華。

    然而好景不長——

    「或許優秀是一種原罪,」文章里這樣寫道,「如果當時的Grace知道,她將會與鞭子一道跌下樓梯,摔裂的手骨令她與鋼琴再也無緣,那麼她一定會告誡自己,要忍,無論什麼被奪走也要忍,那樣,至少你還有琴。」

    鋼琴夢碎,但堅強的她沒有屈服,轉而拾起了畫筆……吧啦吧啦多麼努力,成了藝術界看好的新銳畫家。

    文章不長,任誰掃完都會忍不住感佩,多麼坎坷曲折的人生,多麼才華橫溢自強不息遺世獨立的一朵奇女紙啊。

    寧緲看完文章,目光在「閱讀 10萬+」上略停了停。

    阮季雅及時發來語音解惑:「閱讀量注水是業內基操了,刷到10萬也就幾千塊而已。」

    ……是嗎。

    「優秀是一種原罪「,呵。寧緲冷笑著截了那段發給阮季雅,「鴨鴨你說實話,你看了這一段,有什麼想法?」

    一分鐘後,阮季雅連來兩條:

    「這個,雖然遮遮掩掩語焉不詳的,但字裡行間不就是在內涵,她太優秀遭人嫉妒,拿鞭子把她抽下樓梯摔得再也不能彈——臥槽!」

    「她說的是你?!」

    寧緲抿了一口水,咕咚咽下,漫不經心,「怎麼,我看著不像一言不合就把人抽下樓梯的惡毒千金嗎?」

    阮季雅:「我不信!你不是那種人!」

    「你不信,多的是人信呀。」寧緲紅唇翹起,笑意沁涼,「連我媽都信呢。」

    ***

    十六歲的寧緲一身颯爽騎裝,手裡拎著馬鞭,大步穿過門廳。

    今天是小老師來補課的日子,估計馬上就要到了,她剛騎馬出了一身汗,得趕緊先去洗個澡。

    「站住,你給我說清楚——」

    寧緲充耳不聞,繼續上樓,直到鞭尾猛然被拽住,她頓住腳,低頭睥睨站在比自己低幾級台階上的姚曇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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