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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07:30 作者: 一隻辣雞
步萌:「……」她竟無言以對。
「雪莉同學。」
步萌回頭,就見圓圓的徐校長和幾個老師朝她走來,臉上都是真誠笑意,徐校長懷裡還抱著一坨紅綢,像是新郎官胸前掛著的大紅花。
嗯,還真是。
「雪莉同學,你等會掛著這個,我開車帶你圍著附近兜一圈,展示一下我校的聲威。」
校長說完,旁邊的女老師不顧步萌的懵逼臉,就把大紅花綁在了她身上,女老師還細心溫柔地解釋了一遍:「自從恢復高考以來,省狀元基本都是出自我們城一中的,這是屬於狀元的殊榮,何況你還是全國狀元,可喜可賀。」
當步萌被架著上了徐校長那部破爛皮卡車,被『遊街示眾』時,她只想說,殊榮你妹!
今天放榜,一中附近都很熱鬧,群眾對這詭異可怕的儀式已經見怪不怪,很多群眾都在向她招手,很友好地打招呼,可步萌實在是笑不出開。
更無語的是,她的二貨家人們還跟著湊熱鬧,張海山也開著皮卡車跟在後頭,而陳茉莉張展宏和張蕙蘭,也站在皮卡車上向她招手,陳茉莉尤為激動,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
步萌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還有個小孩,往車上擲了一顆大白兔奶糖,在步萌的腳邊滾了好幾圈,讓她有種她在坐囚車,被人扔爛菜葉的既視感……
比她更痛苦的是關琳娜,她考了全校第三名,全省第六,全國排名一百零四,這個成績可以上她最心儀的學府,可她卻高興不起來,此時世界的喧鬧,別人的榮光和苦痛都與她無關,她好似被遺棄在世界的間隔,不聞聲不見物,滿心只有不間斷的疑問:
為什麼她那麼努力,豁出全部,還是比不過關雪莉?這個世界公平嗎?老天讓她重生就是為了讓她認清現實嗎?
……
這次的遊街活動已經被步萌視為不堪回首的黑歷史,之後的好些天,步萌都在接受採訪,畢竟她是全國狀元,她也認同了陳茉莉的賣慘理念,但比陳茉莉更狠的是徐校長,他是欲語淚先流,說起步萌的『寒窗苦讀』事跡是信手拈來,就差沒有說她鑿壁偷光,懸樑刺股了……
步萌:「……」徐校長,您說的是誰,我想給她捐錢!
步萌上了報紙新聞,還獲得了個最美女狀元的稱號。但這些都被她拋到一邊,有一件喜事,香港的天宇傳媒想改版她的一部懸疑小說做劇本,步萌欣然同意,還同意前往香港洽談。
「雪莉,帶我去吧,帶我去吧!」張展宏自從得知步萌要去他夢寐以求的香港後,就開始磨她。
步萌看了眼他掛在脖子上的相機,老舊復古的款式,看著有點笨重,「你脖子不酸嗎?」步萌也是服氣了,張展宏自從花巨款買了部相機,逮啥拍啥,好似交卷不用錢一樣,吃飯都還掛在脖子上。
張展宏不將她的調侃放在心上,依舊笑嘻嘻道:「聽說香港四處是高樓大廈,有很多現代風格和歐洲風格的建築,不去我睡不著的……」
……
和港商洽談的時間是在八月份,但步萌七月初就帶著張展宏出發了,因為她知道,關琳娜此時在香港,年初的時候,她和天后孫雨菲合作了一張專輯,有兩首歌是她寫的,就在幾天後發行,孫雨菲邀請她去參加專輯的發布會。
就在步萌和張展宏兩人在香港愉快地吃喝玩樂的時候,關琳娜卻在歌曲發布會上被媒體刁難。
「關小姐,你一直以天才作曲家之名,和眾多實力歌手合作,給香港樂壇帶來了新的篇章,但卻有人質疑的你的能力,說你連最基本的樂理都不懂,歌曲全是抄襲,你對此怎麼回應。」
這位記者說的是粵語,但關琳娜卻因為他犀利的言詞而面色一白,哪怕再淡定的人,被當場戳中最脆弱的隱痛,都難免驚駭,何況是她本就心虛。
「是誰造的謠?有證據嗎?」
她強自鎮定,她一遍遍告訴自己,哪怕關雪莉跟她一樣是重生,她也沒有證據,她抄襲的是幾年後才會出現的歌。她之所以記得曲譜歌詞,還是因為上輩子她死前被囚禁在一個廢舊的地下琴室,只有一些快報廢的樂器,和幾本樂譜,那些等死的日子,她捧著書想讓自己忘記痛楚,或許是恨意太深,痛苦太銘刻,那些死前的記憶像印在她的靈魂中,永生不忘。
記者似乎就是逮著她死磕,「那首再會,寫的是懷念逝去的愛人,是關小姐在17歲的時候寫的,請問你在那時候就死了愛人嗎?」
這話可謂尖酸刻薄,很多人都用不認同的目光看向那記者,關琳娜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可記者並不等她反駁,繼續嚴詞問道:「請問關小姐知道C——G——AM——EM——F——C——F——G和弦來著你寫的哪一首歌?」
這個問題是真真將關琳娜問住了,她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她上了唇妝,亮眼俏麗的橙紅色,卻顯得她面白如紙。
眾人一見她這面色,又等了片刻不見她回答,這些記者那是八卦中的戰鬥機,聞風起意他們最拿手,閃光燈頻閃,咔咔地按快門的聲音不絕於耳,關琳娜只覺得天旋地轉如,如墜冰窖。
事實上,沒有人制止記者失禮的行為,關琳娜大陸人的身份也很吃虧,她憑著年輕和所謂的才華,就將香港一眾的作曲家壓了下去。更重要的是,今年是84年,國家就香港問題和英政府已經交涉了很多次,若無意外,香港回歸已經是必然,且正式的條約很可能就在今年簽署,香港民眾心情是複雜的,一點矛盾都會是激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