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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00:43 作者: 海派蠟燭
說不定……大人物就是點難以啟齒的癖好呢?
「如今咱們的教徒已經擴展到了三百多人,若是算上十方鬼王能調動的鬼魂,滿打滿算能充上一千。」
站在盪魂原外的山丘上,凌玥微笑著對下方苦練舞姿的教徒揮手致意,左護法凌星渡則在盡職盡責的匯報著教中情況。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看著為了凌玥一個動作而瘋狂尖叫的魔頭們,凌星渡被他們臉上洋溢的虔誠笑容噁心的不行,「這群傢伙簡直就跟吃錯了藥一樣。」
「都說了嘛,舞法天女傳授給我的小技巧。」瞥了他一眼,凌玥輕輕聳肩,「俗話說得好,水滿則溢,月盈則虧,如果把魔頭看做是一個水缸,那麼魔氣就是水,當水過量了,自然就會溢出缸邊,造成麻煩。」
對於魔頭來講,那就是失去神志和身體控制。
「我吹響天魔曲,其實就是引動缸中尚未蓄滿的池水,」她雙手比了一個流水的動作,「讓它們提前被取用,但因為本身沒有到水缸的極限,因此取用之後,不僅不會造成水災,反而會讓水位又下去一大截。」
「那豈不是說,離開了你的笛曲,他們就會打回原形?」
「怎麼能叫打回原形呢?」少女睨他,「你租了一個鋪面,付了銀子給店家,後來你不想租了,難道店家還要把鋪子給你白住?」
這段生動形象的描述聽的凌星渡嘴角抽搐,過了好久才說道:「……你可真是個鬼才。」
「哪裡哪裡,」凌玥謙虛,「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還有一個問題,」他說道,「來投奔咱們的大都是沒有根基的小魔頭,他們本來就跟著鬼市四處遊蕩,實力了了,真正能夠作為生力軍的原生天魔至今沒有露面的跡象,恐怕是還在觀望。」
「意料之中,」凌玥頷首,「那群老狐狸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就算半途發了瘋,別人也輕易討不到便宜,會來當馬前卒才有鬼。」
凌星渡覺得自己剛剛遭受了鬼生攻擊。
「況且,魔派之中,原生天魔與後天魔頭的割裂極為嚴重,咱們匯聚了如此之多的後天魔頭,那些自持身份的老魔們自然不願意屈尊降貴了。」
「難道就要這麼放過他們?」
「哪有什麼放過不放過的,」嘴角一勾,凌玥把手放在胸前,「我只是遵照舞法天女的指示,挽救他們於水火之中罷了。」
「所以?」
「所以既然山不肯來就我,只能我去就山了,哎呀,做好事就是要主動起來嘛。」
年輕的時候喜歡街舞也好,偏愛宅舞也罷,老了一起去跳廣場舞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她凌大教主對街舞派和宅舞派一視同仁,絕對不能厚此薄彼!
翌日,點齊兵馬之後,舞法神教終於開始了它在九幽的第一次傳教征程。
他們的目標是隔壁羈舍城。
作為九幽東部最繁華的城池之一,羈舍城已經在這片土地上矗立了千年之久。
據說在上古時代,它曾經是魔羅波旬的行宮之一,然而主人成天不著家,再好的宮殿都被荒廢掉了,等他失蹤後,為了爭奪這座曾經的王權象徵,內閣七魔大打出手,很是撕了一場,結果誰都搞不定誰,只能含恨收手。
沒有了七魔的制約,這所陪都成為了自由天魔的自留地,他們既不願意歸附內閣,也不沒打算揭竿而起,每天除了混吃等死就是四處湊熱鬧,堪稱九幽第一攪屎棍。
然而,在這毫無徵兆的一天裡,羈舍城的居民即將感受到被舞蹈支配的恐懼。
「報——」拿著小令旗的小魔頭一路狂奔到了城主府,直接撞開了虛掩的大門,衝進了宴會的中央。
城主府內正在召開一場奢靡的宴會,在琳琅滿目的食物中央,擺放著一隻外焦里嫩的乳豬,撲鼻的肉香與恰到好處的油脂交相輝映,勾的人肚子裡饞蟲直冒。
坐在首座的是一個多看一眼都會刺痛眼睛的大天魔,只見他長著赤色的頭髮、橙色的額頭、黃色的臉頰、綠色的脖子、青色的上身、藍色的下肢和紫色的大腳,配上一**白色的眼珠,真不愧是羈舍城裡最靚的仔。
這名天魔名為呼嚕,據說曾經是一根藤上七朵花,結果天魔這玩意兒打小就不是好東西,還沒結果呢,這花就打起來了,打到最後各色花粉摻和到了一處,就誕生了這麼一個七彩的怪胎。
憑藉著無人能敵的辣眼睛,呼嚕過五關斬六將,榮登羈舍城城主的寶座。
「大王,不好了!」小魔頭一個漂亮的單膝跪地,「外面有人打進來了!」
「慌什麼,」呼嚕一瞪銅鈴大眼,渾身彩光起伏不定,「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人打進來?難不成是東邊那群鬼腦門被驢踢了?」
作為一方霸主,呼嚕當然知道自家城外最近多了一個規模頗大的鬼市,
「不、不光是鬼!」小魔頭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還、還有好幾百的魔頭,他們都在外面叫陣吶!」
「啥?」呼嚕這回是真的大吃一驚,「他們在喊些什麼?」
小魔頭縮了縮腦袋,「好、好像是……要跟您比舞?」
比武?
一聽這話,呼嚕大王本就五彩斑斕的臉更是精彩絕倫。
羈舍城這麼多年都安然無事,他才剛爬上城主之位就有人指名道姓的找上門來,分明是看不起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