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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3:00:43 作者: 海派蠟燭
    就是現在!

    趴在地上的柯闖暴起,一拳砸向了青年的鼻樑,然而他的拳頭未到,就被一股巨力狠狠的甩飛了出去!

    背部穿透了沙室的牆壁,柯闖跌入了甬道,渾身上下鮮血飈出,幾乎要斷成幾節。

    「你們到底怎麼辦事的!」收回踹出的腳,青年面色鐵青,「怎麼會讓一個金丹混進來!」

    「這傢伙想必是四天前的那個!」娘娘腔面色發白,「沒想到他竟然沒死。」

    「那就現在送他上路。」青年臉上閃過一抹陰翳。

    見他發話,大鬍子屠夫從後腰拔出了一把剔骨刀,一言不發的走到柯闖面前,舉起了鋼刀。

    「你……」柯闖張口,鮮血四流。

    冒著寒光的剔骨刀直直落下。

    「轟隆!」

    隨著一聲巨響傳來的還有地動山搖。

    被直接晃了幾個踉蹌的大鬍子屠夫將剔骨刀從男人的脖頸前移開,向後連退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扭頭回望,就見沙室的屋頂整個垮開,凌厲的旋風夾裹著萬頃黃沙傾斜而下!

    在這黃沙瀑布之中,有一點白色飄逸而出,落在了他的鼻尖。

    那是一片雪花。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1-17 17:07:53~2020-01-18 20:22: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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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0章

    沙漠裡怎麼會有雪?

    大鬍子屠夫捏起鼻尖的晶瑩, 入手卻沒有濕意, 反而像是被狠狠的蟄了一口,從皮肉到髓骨都感受到了疼意。

    這不是雪。

    這是招式!

    顧不上給半死不活的柯闖再補一刀, 屠夫腳下一蹬, 整個人撞回淪為沙海的內室,甫一進入,迎面便撞上了剔骨鋼刀一般的狂風。

    屠夫狂怒一聲,不管不顧的向鳳風眼沖。

    平日裡只有他剔人的份,哪能容忍有人剔他?

    然而, 即便罡風拿他沒有辦法,那混雜在風雪中的萬頃黃沙豈是好相與的?

    層層塌陷的沙層砸在身上宛若千錘百鍊的鋼板, 壓得他步步深陷,眼看就要被砸入流沙之中——

    「叮。」

    清脆的撥弦聲從被沙子填滿的屋內傳來, 一聲呵斥緊隨其後:「老四, 退!」

    聽到這聲音, 屠夫腳下一頓, 不甘看了一眼如瀑布般的沙幕,身體一松,被湍流的沙河沖了出去。

    而在大鬍子屠夫始終沒有衝進的沙幕之中,一道旋風翻攪著群沙, 在已被衝垮的沙室內形成了咫尺見方的風眼。

    在風眼周圍,閉目施咒的中年人懷中抱著一隻琵琶,手在琴弦上飛快撥弄,清脆的琵琶聲在黃沙中跳躍, 竟硬生生在刮骨的風刃中開闢出了一方空地,將他與青年攏在其中。

    而那桀驁青年站在原地,似是分毫不懼肆虐的雪風,甚至還在符咒斷後掐住了血衣女子的後頸,讓她動彈不得。

    相比較於這二人的八風不動,距離稍遠的娘娘腔就狼狽多了,只見他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把綴滿寶珠的鋼傘,單手插入沙中,在風沙中苦苦支撐。

    凌玥剛一躍進風眼,就知道這次踢到了鐵板。

    如果說一名築基修士法力波動是螢火之光的話,那這間不大的沙室內就算是日月星齊聚了。

    金丹。

    她掃過持鋼傘的白面小生。

    元嬰。

    她看過彈琵琶的中年書生。

    ……還有看不透的。

    捏著血衣女子的青年注意到她的視線,露出了一個殺氣四溢的笑容。

    這人給她的感覺遠遜於趙乾峰,又凌駕於肖楚、師千凡,硬要找個接近的話,那就只有何尋雙……

    分神!

    這傢伙,是個分神修士!

    做出判斷的一瞬間,她扭身對著身後的遮羅仙來了一記直踢。

    沒有防備之下,女沙蠍被她一腳踹飛,徑直沒入了遠處的沙河之中,不過她見機也快,愣是忍著疼鑽了出去。

    以遮羅仙的實力,留在這裡純粹是累贅,還不如趕緊出去救人。

    她一走,屋內的局勢就變成了二對三。

    不,若是把被狂風困住的白面小生給刨除掉,那就算二對二,哪怕雙方實力懸殊。

    不過凌玥本來目的就是救人,而不是分勝負。

    「這不是想去那日喀城的兩位鑄劍師姑娘嗎?」青年張口就報出了二人的來歷,「我本來想親自去把兩位給請過來,沒想到你們這麼迫不及待。姑娘家矜持一點雖然不錯,不過熱情也沒什麼不好。」

    「果然一路上鬼鬼祟祟跟著我們的是你。」凌玥挑了一下眉。

    「哈哈哈哈哈姑娘這可誤會了,」青年仰頭大笑,「跟著你們的只是一些小嘍囉,還沒到我出手的時候呢。」

    「不過嘛,」瞥了身穿紅裙的楊戩一眼,他收斂笑容,話鋒一轉,「也幸虧你們自投羅網,不然等到你師妹被魔教那群傢伙帶走,我還真的要費點功夫才能得手。」

    穿著阿賈尼送的那條聖女專用紅裙,面紗護體的楊戩心中毫無波動。

    甭管這群人是不是眼瞎,好歹禍水東引的計策成功了。

    趁著青年的注意力被自家「好單純好不做作,與之前那個妖艷聖女好不一樣」的小師弟引走,凌玥把那名跪在地上的血衣女子打量了個遍,就見她頭部在青年的壓制下垂落,如瀑的黑髮灑落一地,將面容遮擋的嚴嚴實實,讓人看不出個子丑寅卯——本該如此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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