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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59:26 作者: 一昧相思
「他會布陣,我杜雲錦也會設計。」杜雲錦輕輕地一笑,號令大軍朝宜城快速進發。
城外的犬戎逃離,前期攻入宜城內的犬戎士兵卻不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他們還是得意地廝殺著無辜的百姓,搶奪著糧食與財物。
宜城城守身上的衣服已經瞧不出色澤,他全身沐浴在血色中,手中的大刀也不斷地滴落著血珠。
他身邊的人都死的死,傷的傷,只剩下他一個人還能握刀站立著。七八個犬戎士兵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但凡他有一絲體力不支的樣子,這些人就會如野獸們一群而上來撕裂他。
他殺紅了雙眼,憤憤地瞪著這些人。他想在死之前,他是不是還可以再殺兩個人,或者有沒有別的招數能再多殺一個。
犬戎士兵沒有讓他多思索的機會,他們慢慢地縮小圈子,像以往在草原上打獵時一樣,將他們的獵物逼進小小的籠子裡,然後任由他們的廝殺。
他們的目的,宜城城守都清楚,然而他實在是沒有力氣去拼命。他握住大刀的手因為力竭而微微顫抖。
犬戎士兵終於將這個圈子越圍越小,他們手中的刀劍也逼到了城守的脖子前。城守拔起長刀,用盡全力向某一個人的身上砍去。
他知道,他此舉已經是放棄了活著的打法,他不求能活著出去,他只想著就算是死也要多拉兩個墊背的。
被他壓制住的犬戎士兵發出一聲慘叫,嘴角流出鮮血,陷入死亡前的抽搐中。同時他也感到身後刀鋒的凌厲,他絕望地閉上雙眼。
沒關係,他至少還是作為宜城的城守死去的。
然而過了許久,他也沒有感覺到被刺中的痛感。他疑惑地睜開眼,有一列士兵從他的身邊經過。
是他們的援兵!
他困難地扭過頭,朝身後看去。夕陽的餘暉下,那個一身戎裝的女子面如冷冰,手中的□□似天邊飄來的彩虹翻滾出不同的色澤,在她經過的地方俱是鮮血滿地。
方才那些要殺他的犬戎士兵此刻都倒在她馬蹄之下,再也無法呼吸。
女子瞧都處理乾淨了,才轉過頭若有所思地看向他。
「你就是宜城的城守?」
他呆呆地點點頭,心中卻已明白自己的結局。作為杜博承的同僚,當年之事他甚至連出頭的意思都沒有,如今落在杜雲錦的手裡還會有什麼好下場呢?
他只是有些嘆息,終究沒有死在戰場上,作為一名武將,這是一種恥辱也是一種遺憾。
「給他一匹馬。」
杜雲錦朝身邊的人輕聲道,他依舊呆呆地望著別人遞過來的韁繩。
「怎麼?身為城守不應該殺退敵人,保全百姓?」
杜雲錦挑挑眉,微微有些不滿。之前見他勇猛殺敵還以為他是個熱血漢子。
「不是,不是。」被杜雲錦的冷諷刺激過來,他一邊搖著頭一邊翻身上馬。
「走吧。」
杜雲錦揮揮手中的□□,帶領著人馬繼續朝城內的巷道逼近。
宜城已經被杜雲錦輕而易舉地拿下,城內的犬戎士兵也基本肅清。宜城百姓們知道來了援兵,也有些膽大的漢子幫忙清理起來。
日光漸沉,四處亮起火把,將這座經歷戰役的城池映照著清清楚楚。殘垣斷壁,腳下甚至還有隱隱的血跡,這些無一不在彰顯著戰況的激烈與殘酷。
宜城城守回到府中換了件乾淨的衣裳,就匆匆地趕回廳中。杜雲錦召集了將領,正對城防做了新的部署。
宜城被圍已久,各種物資都極為短缺,且犬戎之前攻城還損壞了幾處城牆,這些都急需重新修整,以便於日後的防守。
「杜將軍,犬戎已經退兵,我們是否向前推進?」
有將領針對白日的戰況分析著,犬戎素來是打一處撈一筆就會跑的,今日被杜雲錦重創必定不會再次進攻宜城。
杜雲錦凝視著地圖,聞言輕輕地搖了搖頭。「野利達哥不是目光短淺之人,他一定還有後招。」
「可他今日畢竟敗了。」
抵達邊關的第一仗,他們就贏得漂亮,對犬戎自然有些不以為然。
「你不覺得我們今日贏得太容易了嗎?」杜雲錦回頭,對著發言的那名將領問道。
「好像……是的。」那名將領仔細想了想,覺得她的話有些道理。犬戎自古以來就善戰,且生性兇殘,他們今日不過用了一個陣殺了部分犬戎的戰馬,犬戎的士兵竟然就潰逃了。這不符合犬戎從前的戰法,他們從來沒有撈到好處之前是怎麼都不肯鬆口的。
「犬戎的老首領死了之後,犬戎內部分裂成了幾派。」杜雲錦臉色凝重地對眾人說道:「各派都有實力稱霸,且為首領之位年年征戰不休。野利達哥在眾派之中,實力並不算最大的,但最年輕的他卻最終坐穩了首領之位,可見此人的手段與計謀均不容小覷。」
「我推測他今日之舉不過是想玩一次請君入甕,他想引我入宜城,再故技重施圍困宜城,切斷後方的糧食補給,讓我們要麼餓死要麼投降。」
眾人聽著杜雲錦這般分析,脊背俱是一涼。一旦後方的糧食被切斷,縱使他們再能戰也是拔毛的公雞,待宰的羔羊。
「宜城內的糧食可供支持幾日?」杜雲錦望向一旁沉吟不語的宜城城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