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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59:26 作者: 一昧相思
    阿福摸摸自己圓鼓鼓的肚子,唉,今天看來又吃多了。再這麼下去,它極有可能提前發體。不過它望著在廚房內忙碌的苓丹,秉承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它寧願飽死在杜雲錦的手裡。

    「阿錦。」蕭少康大步地朝杜雲錦走了過來,一邊走著還一邊不停地朝身後望去。他從未見過像秦寶怡這麼能磨人的女子,真是悔不當初會聽苓丹的話沒將她直接給扔出去。

    每日的這個時候都是蕭少康給杜雲錦診脈的時間,杜雲錦被「夢斷」大傷過身體,雖然毒已解,但身子總歸還沒有完全康復,更何況當初胸口還中過一箭,還從山崖上摔了下去。他每每想起那個場面都忍不住握緊雙拳,那個人怎麼能這麼狠呢?要不是有阿福,如今的杜雲錦哪裡還可能活生生地坐在他的面前!

    杜雲錦將衣袖輕輕地挽起一部分,放到蕭少康的面前,安靜地等待著他的例行診脈。

    比帝都閨秀的肌膚稍黑,卻漸漸地透出健康的光澤。蕭少康滿意地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手腕,這正好說明杜雲錦在逐漸的好轉。他微笑著將手搭上去,卻忽然被大力地一推,差點跌坐在地上。

    「你!」

    蕭少康在杜雲錦的面前吃癟,臉色自然是不好的,但推開他的人絲毫沒有膽怯,反而睜開了雙眼對著他不停地眨巴眨巴。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秦寶怡,從自己的衣袖內掏出塊帕子搭在杜雲錦的手腕上,再柔情萬千地對蕭少康說道:「塵哥哥,縱使雲錦姐姐是你的親姐姐,但男女大防也是要遵守的。」

    還男女大防呢!苓丹拿著鍋鏟,默默地在心中鄙視著秦寶怡的一舉一動。她哪裡是在乎男女大防,分明是害怕蕭少康被杜雲錦吃了豆腐。唉,她又那裡知道,蕭少康怕是巴不得被杜雲錦吃豆腐來著。這個仇怨怕是越結越大了,苓丹提著鍋鏟努力地思考著,自己要不要也變節投靠杜雲錦,免得日後被蕭少康滿山谷的追殺。

    蕭少康被秦寶怡賭得半點話都說不出來,鐵青著臉從地上爬起來,重新坐回石凳上。他這剛一坐下,秦寶怡又貼了過來,關切地給他擦著光潔的額頭。

    「塵哥哥,你熱不熱啊,寶怡給你扇扇。」

    那小眼神媚得出水,那小身段扭得銷魂,那小挑逗柔得剛剛好。要說以秦寶怡的姿色在安城和醫仙谷這樣的小地方那是數一數二的出挑,當然她也明白自己的優勢,正將它發揮到極致。可這樣的場景看在蕭少康的眼裡,卻是另外一種畫面。

    蕭少康的眼裡,只是一堵會自行移動的令人十分厭惡的厚牆擋在他與杜雲錦之間,他煩惱地想將這堵牆推開,或者更直接點地敲開。

    如果要論姿色,普天之下的絕色怕是沒有皇帝後宮裡多,而他自幼就是在美人堆里長大的。所以秦寶怡自認為的最大武器在蕭少康這裡其實什麼也算不了。

    「塵哥哥。」秦寶怡挨著他坐了下來,望了望對面的杜雲錦,忽然羞紅了臉地說:「我已經將我們的事情寫信告訴家中了,想必不久之後家中就會來人送嫁妝……」

    嫁妝?蕭少康剛喝下的一口茶水還沒咽下去,於是瞬間就噴了出來。「什麼嫁妝?」

    秦寶怡害羞地看了一眼蕭少康,對著杜雲錦說道:「姐姐,您可要為我做主啊,人家都已經這樣了……」

    「都這樣了是哪樣啊?」蕭少康看著對面的杜雲錦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心中的怒火騰地升了起來,他將緊緊靠過來的秦寶怡用力地一推,呵斥道:「在下與姑娘並不熟悉。」

    「還不熟悉啊,」秦寶怡嬌弱地捶打了他幾次,柔聲說道:「我們不是已經很熟悉了嗎?」

    蕭少康看她那副花痴入腦的模樣,煩悶地將被她拽緊的衣袖扯了回來,扭頭對杜雲錦解釋道:「阿錦,我與她並不熟悉,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什麼?」杜雲錦含笑地喝著茶,並不打算攙和他二人之間的風流情債。

    「都這樣了還不算熟悉,那塵哥哥要怎樣才算熟悉呢?」秦寶怡並沒有因為蕭少康的抗拒而停滯不前,因為在她的心裡將蕭少康的舉動自發地歸結到害羞。

    被秦寶怡煩到不行的蕭少康最終黑著臉,從秦寶怡的扯拉中起身,煩躁地朝遠方走去。秦寶怡隨即也跟了上去,兩人在路上還不停地打打鬧鬧。

    杜雲錦依舊笑著,望著兩人遠去的身影,另外伸出只手扔了顆紅玉果給阿福。本來已經吃撐的阿福在看見那紅閃閃的身影后,還是按耐不住心中深刻的渴望,再次衝到果子面前大口的撕咬起來。

    好撐,可是果子的美味卻是難以抗拒的。阿福吃得眼淚汪汪,卻聽不下口。

    苓丹望著這詭異的現象,阿福喜歡吃紅玉果,但不能吃太多,皆因紅玉果雖然味美卻難以消化,一旦吃太多積食的話就會遭更大的罪。這點苓丹是聽蕭少康提過的,可現在她卻看著杜雲錦給阿福吃了過多的份量。

    這怎麼看都覺得有問題,難道是……她望著她正準備逐步走向的杜雲錦,忽然一股涼意竄上心頭。

    「小姐。」她在離杜雲錦不遠的地方駐足不前,聲音也變得微弱,哪裡還有前幾日揮舞鍋鏟質問她空空如也的碗櫃時的英勇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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