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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56:55 作者: 一個胖梨
她心頭一松,垂眸笑了笑:對,這不能算是喜歡的!
齊淵看著她好看的側臉,細密顫動著的睫毛,控制不住地揚了揚嘴角:父皇,或許我等到了……
不知不覺,就已到了宮門前,阿圓看著合上眸子的齊淵,心中有些忐忑:「我還是下去吧?已經到宮門口了,若是被人知道一個宮女在宮中乘坐皇上的鑾駕,那些御史大人們就夠您煩的了。」
齊淵緩緩睜開眼睛,眸子深邃清冷:「朕不嫌煩。」
阿圓挑了挑眉毛,再不提要下車的事情。
「怎麼?不怕了?」齊淵輕笑了一聲,看著面前板著小臉兒、坐的挺直的姑娘好奇起來,她向來膽子小,是萬不敢有半分逾矩的,怎麼今日心安理得起來了?
「您都不嫌煩,我怕什麼?總歸還有太皇太后護著我。」阿圓扁扁嘴,刻意揚了揚下巴。
總歸還有太皇太后護著我……
齊淵眸子微眯,嘴邊的笑漸漸淡了下去。
不過片刻,她便塌下肩膀,看著齊淵小聲道:「真不能下啊?」
齊淵抬眼看著她喪頭喪腦的模樣,淡淡道:「還真以為你出息了許多。」
「也算是出息了片刻吧……」阿圓彎了彎眼睛。
「啟稟皇上,養心殿到了。」
魏全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阿圓一愣:「不是送我回長安宮麼?」
齊淵抬眼一瞥,幽幽道:「你準備就這麼帶著一身牛骨湯的味道濕著回去?」
「牛、牛骨湯?」阿圓低頭嗅了嗅,面上一紅,捂著臉便要下車。
「誒?別、別動啊……」
馬車原本已是停穩了的,不料馬兒突然受了驚,瘋了似的往前跑去。
齊淵反應極快,起身攬住阿圓的腰把人撈回車內,一手護住她的頭,一手撐著車壁穩住身子。
「莫怕。」
阿圓慌亂之中,被顛的七葷八素也顧不上什麼規矩,只知道死死地抱住齊淵,像是溺水之人本能地抓住浮木一般。
齊淵眉眼微揚,嘴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
半晌,馬車緩緩停下,車外跪滿了驚慌失措的侍衛宮人。
「皇上,馬匹已被馴服。」
齊淵應了一聲,低頭看向埋在自己懷裡像是只小貓兒似的阿圓清喚了一聲:「有沒有受傷?」
「沒……」阿圓回過神來,看著自己死死圈在齊淵腰上的手一愣,臉瞬間就燒的通紅,她趕忙鬆開,磕磕巴巴道:「那什麼……我、我先下去……」
說罷,阿圓紅著臉,撩起車簾,一旁侯著的秋闌趕忙去扶。
「姑娘無事吧?」
阿圓搖了搖頭,凝視著那匹有些萎靡不振的馬出神。
齊淵剛下馬車,跪著的宮人侍衛們頭埋得更低,一個個抖的跟被寒風吹著的枯葉一般。
「皇上,您沒受傷吧?奴才去給您請個太醫吧?」魏全跪行幾步至齊淵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齊淵擺擺手,徑直走到阿圓身邊伸手替她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怎麼了?」
「這馬好似被餵了什麼東西……」阿圓歪著頭思索,記憶其實已經有些模糊了,但心中卻很肯定。
齊淵掃了一眼身旁跪著的侍衛,那侍衛瞭然,拱了拱手開口道:「啟稟皇上,這馬的確有問題,是被人餵了風棘草。」
他眉頭輕皺,冷笑了一聲:「馬瘋成這般模樣,恐怕得餵上十幾斤吧?它吃得下麼?」
「若是摻上些鼠尾花的汁液便是輕而易舉了……」
鼠尾花珍貴難養,只能在南疆瘴林之中才能存活。
齊淵微微眯了眯眸子,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森然寒氣:「南疆。」
地上跪著的宮人侍衛們本能地把頭又低了低,衣裳早就被汗水浸透了。他們心中忐忑難安,面上全是驚恐,生怕皇上一怒將他們就地發落了。
「阿嚏……」阿圓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紅著臉低下頭。
齊淵眉頭一皺,沉聲道:「秋闌,你回長安宮給你們姑娘取套衣裳,魏全,你去請太醫。」
「喏。」
「等等。」齊淵看向秋闌緩緩道:「勿驚擾了太皇太后。」
「奴婢省得。」
齊淵掃了一眼跪著的宮人們,擺了擺手:「下去罷。」
說罷,便攬著阿圓走入養心殿內。
「謝皇上開恩。」宮人侍衛們如蒙大赦,膽子小一些的竟啜泣出聲:「可多虧了阿圓姑娘,不然咱們連個全屍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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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阿圓下去清洗。」齊淵吩咐了一聲,便轉身去了書房。
清念微微一愣:清洗?是要將人帶去清歡池?
「姑娘,跟我過來吧。」清念面不改色地走在前頭為阿圓引路,眸中含著柔和的笑意:清歡池……自大齊開國以來,那湯池便只有帝後才有資格享用的。
阿圓跟著清念從正殿後門出去,走了一段小路後,一座飾有琉璃的偏殿出現在她面前。
「這是……」阿圓眸中帶著絲驚詫:「我竟不知御前還有這麼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