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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一套又一套，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當了半個小時的換裝娃娃了。

    不等推銷員再上來，瑞斯撒丫子就跑了，從里三層外三層人群的縫隙里穿過，她頭一次慶幸自己是小短腿。

    「欸，小朋友，等等，衣服……」

    一片兵荒馬亂。

    *

    陸宵風對著手機上的菜譜，在蔬菜區站了半天，也沒有分清上面說的娃娃菜到底是哪種青菜。

    「哎呀，小伙子，我都逛了一圈回來了，你咋還在這呢？迷路了？」熱心的婦女湊了上來，看到了他手機里的菜譜，給他指認了他所需要的娃娃菜。

    陸宵風感激的點頭，「謝謝。」

    「哎呀，不用客氣，我也是看你家小孩好看才告訴你的。」婦女看著自己坐在車裡的兒子，目露羨慕，「就剛在那兒看了一眼，小姑娘長得多俊啊，要是我家娃兒能有一半就好了。」

    「我也看到了勒，小姑娘唇齒伶俐的勒，懂事！」

    「是呀是呀，好乖的，小伙子，你家小孩怎麼教育的呀，怎麼就這麼聽話呢？我家這混小子從來就不聽我的。」

    「欸，儂家小娃叫啥？幾歲了？有沒有上啥補習班啊？」

    「說到補習班，我家小娃上了三個，學書畫舞蹈還有什麼電子琴，哎喲我反正也搞不懂，一個月要花四五萬！唉，愁啊。」

    「那也冒得辦法呀，現在小孩競爭壓力多大，沒點特長，上小學就要落後了！」

    「可不是……」

    「……」

    嘰里呱啦的，周圍一大群婦女就圍了過來，話題轉瞬間就換了好幾個。

    陸宵風有點不知所措，只能撿自己知道的回答，「她叫師師，沒上補習班，一直是她媽媽帶的，怎麼教育的我也不知道。」

    立刻就有人聽出了不對勁，「哎喲，離婚啦？」

    「差不多吧。」陸宵風頓了一下，扯了扯嘴角，「小孩媽媽出差了，我負責帶幾天。」

    「哎喲，小伙子也別傷心哈，就這幾天好好培養感情嘛，小孩看起來也還是跟你親的。」大家安慰了他一陣，視線落在了他購物車裡，又開始七嘴八舌起來。

    「怎麼買了這麼多零食啊？小伙子，對小孩子要管，不能就這麼放縱，會養成壞習慣的。」

    「你家孩子尿床不？那款xxx牌紙尿褲不錯的，正在搞促銷呢。」

    「你家小孩平時喝什麼牌子的牛奶啊……」

    ……

    二十分鐘後，從新手爸爸速成班畢業了的陸宵風，若有所思的推著滿滿的菜在原地頓了一下，先去了零食區。

    *

    瑞斯心有餘悸的跑出服裝區，一抬頭就跟剛把零食放回去的陸宵風撞了個正著。

    「換衣服了？」後者抓著後勃領一把將她拎起放在了購物車前面的嬰兒座位里，摸了摸她發燙的臉頰，「怎麼跑成這樣？」

    「被一群怪阿姨追的。」瑞斯面無表情，打死也不肯說為什麼會被追。

    「好吧，你總得有自己的秘密。」陸宵風也沒追問。

    「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瑞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一扭頭就發現本來滿滿的購物車空了，只剩下綠色的菜葉子。

    「我靠，你是被克蘭特林洗劫了？東西呢？？？」克蘭特林是二代七宗罪里的暴食，對各種食物別樣執著，明明實力勉強，卻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去打劫。

    只要你有食物就能夠驅使動他。

    陸宵風皺了皺眉，不輕不重的拍了她一下，「女孩子不要說髒話。」

    瑞斯不耐煩的嘖舌：「你突然管這麼多幹嘛？打算當接盤俠？」

    「別亂說話。」陸宵風轉移話題，「我們去重新買東西。」

    瑞斯以為是要重新買零食，挑了挑眉，安靜的坐在車座上沒有說話。

    然後緊接著，看著琳琅滿目的嬰兒用品，她就發現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瑞斯看著丟進來的幾袋紙尿褲，懵逼的問，「你買這玩意兒幹嘛？你年紀輕輕就尿失禁了？」

    陸宵風一趔趄，差點把貨架推倒，他慢慢皺起眉，「胡說什麼呢，你媽平時都教你什麼東西。」

    「關你屁事？」瑞斯嗤笑，拿起一包紙尿褲糊他臉上，「我問你買這個幹嘛用呢，不是你自己用，難道你買給我用？」

    「就是買給你用。」陸宵風搶過她手裡的丟進購物車，面無表情的陳述，「你尿床。」

    瑞斯瞬間炸毛：「我沒有！！！」

    「不，你有。」陸宵風看他換了一身的裝束，「你沒尿褲子換什麼衣服？」

    瑞斯惱怒，「我他媽那是身上有魚腥味！五歲還尿床，買個屁的紙尿褲啊，請帶去醫院檢查好嗎？」

    她咬牙冷笑。

    陸宵風點頭，卻明顯不信，「好吧，反正有備無患，還有不要說髒話。」

    「你他媽唔唔唔唔！」瑞斯直接被封住了嘴，她被鎖在購物車中間，想要踹人，又腿短踹不到，最後撓了陸宵風一爪子，才被放開。

    「靠。」她低聲罵了一句，憋屈的抓住橫槓，仰起脖子惡狠狠的盯著陸宵風的……下巴。

    後者注意到，比了比手裡兩罐奶粉，「你更喜歡哪個？」

    「有區別？」瑞斯看了看兩個差不多的罐子，又不爽的問，「你這奶粉也是給我買的？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奶粉總不治尿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