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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54:48 作者: 未降
年輕的帝王身披一身金甲,即使在無邊的黑暗中都散發著奪目的光彩。他縱馬疾馳著,臉上始終洋溢的笑容,像是趟過了大山與大河來見他心愛的姑娘。
狼煙四起,戰火飄搖之中,海月似乎聽見一個溫和的聲音隔得老遠傳進她耳朵里:「海月,我來遲了。」
第49章 巾幗少將
大戰一直持續到第七日中午,原本城中固守的頡莫軍,最終由於內憂外患的緣故宣布繳械投降。四大城門陸續打開,德吉梅朵並沒有立刻進城,而是將勝利的捷報送達東城門,請江央堅贊下達指令。
江央堅贊則一直等到四座城門全部收到降書之後,這才下令進城。象泉人卻並未鬆懈下手中的武器,唯恐頡莫軍作出突襲。
而令人沒想到的是,率先迎接他們的竟是夾道歡迎的東平城百姓。而原本手持利器的頡莫軍,此時卻手無寸鐵,被百姓們團團圍在一旁。
象泉軍進城之後,東平城所有的監牢里原先被囚禁的牢犯,但凡不是罪大惡極的都被江央堅贊下令全部釋放。
所有頡莫軍依照軍銜級別劃分清晰,校尉以上的全部押入大牢,嚴加看管。而剩餘的將士則被送往他們原先的軍營中,不僅收繳全部兵器利刃,連每日飲食也都定時定量。頡莫軍除了吃飯睡覺,就只能在軍營中干坐著。
海月慢慢走在頡莫軍營中,眼睛裡難掩的疲憊,卻依然四處查看著有什麼不妥。四周來往的象泉軍大多都已認識了這位女副將,見了她都恭敬地行禮。海月雖然疲倦,但也都微笑著頜首致意。
「海月。」遠處傳來一個聲音,海月回頭一看,竟是荀徹。
他的樣子也並沒有好多少,就連肩上還綁著新的紗布,像是受了重傷一般。
「師兄是受傷了麼?」
「是,箭傷而已,不礙事。」
海月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我若是尋常女孩家,倒是能被你哄過去。只不過師兄忘了我也曾受過箭傷,那怎能是不礙事的傷口?軍醫說如何了?」
荀徹笑道:「是了,師妹絕頂聰穎,又怎麼是我能糊弄的。軍醫說傷口雖深,但還好沒有傷及要害,左不過未來十幾日都用不了力罷了。」
「師兄這幾日好生將息著,軍中的事務都交給我,不必擔心的。」
荀徹瞧了一眼面前這個丫頭,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卻笑道:「那我便得空偷閒了。」
往日裡那個不羈的少年仿佛又回到了海月面前,她不禁笑道:「師兄只管養傷便是了。」
他們正閒聊著,只見一位模樣有些熟悉的侍衛走上前來道:「項副將,荀副將,贊普邀請兩位到將軍府一敘。」
「許是還有些事情要商議,畢竟戰後如此混亂,總還是要有規矩才行。」荀徹揚起頭看向遠處,只見幾個象泉士兵在街邊翻查著小販的東西,見到好的便塞入了自己囊中。那小販剛要申辯幾句,便被他們兇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海月皺了皺眉,走上前去擋在小販身前,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幾個士兵。
那幾個士兵被她這麼一盯,便有些心虛。
「項副將……」
「拿了什麼東西,讓我瞧瞧。」
那士兵討好一般地將一串稀罕的珍珠手串捧了出來,遞到海月跟前。
「像是什麼珠子,我看著稀罕,想回去給我媳婦玩。」
海月將珠子套在指頭上轉了幾圈,將那珍珠手串還給攤主,轉身頭也不回地道:「你們各自下去領二十軍棍,別讓我提醒你們。」
「欸?項副將?」
「贊普今天早上才頒布了三條禁令,你們當成耳旁風麼?若是此事讓贊普知道了,怕就不是只罰二十軍棍這麼簡單了。」先前的侍衛走上前去斥責道。
「是,是,多謝項副將。」那幾人哆哆嗦嗦地向海月的背影道謝,一邊忙將那小販的攤子幫忙理好,便灰溜溜地下去了。
將軍府內。
江央堅贊見海月和荀徹進來,便起身相迎。還未等他們坐定,便只見江央堅贊眉頭有些輕蹙道:「楚正奇逃了。」
海月忙問道:「他是怎麼逃的?」
江央堅贊強忍住笑意,道:「兩位請往這裡走。」
江央堅贊領著他們二人走到將軍府的後院,只見那花園裡種了許多西洲里稀罕的植物花卉。海月伸手掐了一朵花下來笑道:「尋常百姓取水都是難事,那地下井也時常乾枯,他倒好,有這麼多水來養花。」
江央堅贊笑道:「那依你看,這花園如何處置?」
海月看了看道:「有幾株確是入藥的良藥。不如請城中的大夫來鏟走,總比今後這些花卉無人照料逐漸枯萎了強。」
「那好,就照你說的辦。」
三人走走停停地賞過花園,走到一座假山後邊,只見有幾株植被掩蓋著一個狗洞。海月蹲下身往裡頭看了幾眼,深不見底。
「這不是個狗洞麼?是通往何處的?」
「尚且不清楚。只因這洞口太小了,我便未曾派人去追。」
「好在我們手中還有檀岳,左不過打西寧衛時也算有些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