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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53:59 作者: 銀燭鳶尾
    馮念歌極度委屈:「哪有,我擔保你肯定不是獵殺者了啊。」

    「就那一句頂個屁用!人家一個個伶牙俐齒的,你就一句擔保,能他媽說服得了誰?老子要是被懷疑了,接下來肯定要被當成活靶子知道嗎?」

    「……那你就收斂點,別四處樹敵,他們就不會針對你了。」

    「扯淡!你是不是故意要氣死老子?」

    眼看著他又要抬手打自己,馮念歌本能地倒退一步,她又傷心又憤怒,忍不住帶著哭腔提高了音量。

    「除了打我你還會做什麼?你以為淪落到這座島上,就只是周青一個人的錯嗎?我們當初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這是我們的報應!你一直不思悔改,報應就會一直跟著你,你等著吧!」

    說完她轉身奪門而出,任由關晨氣急敗壞在後面吼。

    「你給老子滾回來!」

    楚纓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對著畫板描著什麼,她望見馮念歌滿面淚痕遠遠地跑過來,半晌淡定垂眸,權當沒看到。

    正巧這時,鄭斐也路過,他在楚纓面前停住腳步,叫了一聲。

    「楚小姐?」

    楚纓握著筆繼續畫,懶洋洋的頭也沒抬:「你是不是把所有人都找了個遍?你不嫌煩?」

    「……」這釘子不軟不硬,反正是挺膈應人的,但好在鄭斐臉皮厚,他仍舊笑眯眯,「為了遊戲勝利,有時候是需要做出一點犧牲的。」

    「那你慢慢犧牲,麻煩讓開點,擋我光了。」

    「別啊楚小姐。」鄭斐再接再厲,「我也不是來為難你的,我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重複的拼圖,可以跟我換一換?資源置換,有時候是可以互利雙贏的,何必都捂在自己手裡呢?」

    楚纓把筆夾在畫板上,她終於抬眸看了他一眼,語調冷漠:「我認為對你來說,資源置換沒什麼意義。」

    「……為什麼?」

    「因為。」她忽而一笑,深黑的眼底,驀然有銳光划過,「我在你這個蠢貨身上,聞出了瀕死的氣息。」

    第47章 地獄遊戲6

    當第二天的太陽再度升起時,一樓鐵籠的門鎖「咔噠」輕響, 自動打開。

    霍銀汀拿了疊好的空調毯, 慢吞吞走出鐵籠,剛給自己斟了一杯水,下一秒卻忽聽二樓方向, 傳來了一聲女孩子的悽厲尖叫。

    她頓了頓, 轉而快步朝樓上奔去。

    二樓走廊盡頭的洗手間, 門是敞著的, 好幾個人都圍在那,神情均恐慌非常, 而馮念歌正捂著臉渾身顫抖。

    裴翊也在,他見霍銀汀上來, 平靜用眼神示意她看裡面。

    洗手間裡,鄭斐的屍體正躺在瓷磚地上,四周乾乾淨淨, 沒有血。

    他的眼鏡還戴在臉上,衣服也很整齊, 不像是經歷廝打的樣子;他的脖子上有一圈烏青指痕, 看上去似乎是被人掐死的。

    然而……

    霍銀汀掃了一眼鄭斐呈深紫色的嘴唇, 她走過去俯下身,小幅度翻動了他的屍體。

    直到她看見他頸動脈附近,有個細小的針孔。

    「他是中毒死的。」

    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毒,但這種特殊的注射性毒藥應該是遊戲配置,所以十有八九是另一名獵殺者下的手。

    喬淮站得離屍體遠遠的, 滿臉驚恐而難以置信:「是獵殺者動手了?是……是誰?」

    馮念歌還在哭:「我剛一起床,就看見他躺在這了,和我沒關係啊。」

    關晨是最後一個到達案發現場的,他一眼看見死去多時的鄭斐,瞳孔驟縮,突然彎下腰去,開始劇烈地咳嗽急喘,險些栽倒在地。

    馮念歌眼淚都沒擦,忙不迭衝上去攙扶他,又從口袋裡拿藥給他,不斷地替他撫著胸口。

    「對不住啊各位,他有哮喘病,一受刺激就容易復發。」

    自然,誰都沒想到,在這樣的清晨,真的會有人死去。

    至此,遊戲所謂的真實性,才徹底給在場的每個人敲了警鐘。

    「很明顯,兇手就在我們當中。」金藺微微眯起眼睛,他認為在這種情況下,需要靠自己的智商來穩住局面,「姓霍的這位小姐昨晚被關在籠子裡,暫時可以排除嫌疑,那餘下的人呢?你們昨晚有見過死者嗎?」

    「我見過。」楚纓單手抱著畫板,神色冷淡地回答,「在熄燈前見過一次。」

    「有聊什麼嗎?」

    「他想跟我交換重複的拼圖,我沒同意。」

    「然後呢?」

    「然後就回房間了。」楚纓蹙眉,「你是在以什麼立場來審問我?擺清自己的位置,大家的嫌疑是平均的。」

    平心而論,金藺自視甚高,對其他人都有點看不上,但是對她,他算是很有耐心的,態度也很好。

    他也不生氣,鎮定解釋:「我沒有審問你的意思,我只是想查出真相,畢竟總要有人先開口,對吧?」

    「我……我看見了!」剛緩過來的關晨一把推開馮念歌,他搖搖晃晃站起來,用手指向李惠君,「昨晚熄燈之後,我去上洗手間,還看見她跟鄭斐在走廊里拉拉扯扯,誰知道後來又出了什麼事?!」

    李惠君大驚失色,急忙辯解:「那是他來糾纏我!他覬覦我家有錢,糾纏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昨晚只是例行拒絕他,我什麼都沒做!」

    一旁的齊霽聽了這話,顯得也有些驚訝:「我一直以為兩位是情侶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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