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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53:59 作者: 銀燭鳶尾
    然而等她準備穿越貨架去幫助裴翊時,卻見白羽仍中了邪似的拼命掙扎,一門心思要撲向喪屍求死。

    「裴翊,接著!」

    她將自己的銀色手槍拋向裴翊,裴翊一揚手穩穩接住,登時爆了面前喪屍的頭。

    白羽哭泣著:「你放開我!我不用你保護!」

    正在這時,一隻原本已經倒地的喪屍居然沒死透,它猛地一躍而起,口中血水橫流,尖利牙齒只差半寸,就能咬斷白羽的頸部血管。

    這樣的距離,殺掉喪屍是來不及了,裴翊別無選擇。

    他神色一凜,毅然伸手擋在了白羽和喪屍的中間。

    聽得一聲骨骼摩擦的輕響,喪屍的牙齒,霎時咬穿了他的手腕。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麼,發紅包都不能讓你們評個論嗎?是不是不愛我了?

    第22章 喪屍圍城22

    便利店充其量不過三十多平米,又被貨架分隔開, 空間狹小。

    這也就意味著, 大批喪屍突然湧進來,根本避無可避。

    霍銀汀冒著巨大的風險,連續穿越兩座貨架, 瘋狂開槍射擊, 終於掩護裴翊和白羽退回了原地。

    裴翊接過宋星拋來的水果刀, 反手一刀扎中了意欲偷襲霍銀汀的喪屍, 兩人將最後一隻喪屍踹下台階,再度緊緊鎖上了便利店的大門, 又把報紙淋上水,糊住了門上的玻璃, 以此隔絕喪屍視線。

    做完這一切,裴翊終於腳下一軟跪倒在地,他用力捂住右手手腕的傷口, 鮮血仍不斷從指縫中湧出,染透了他的衣袖, 在地面匯聚成泊。

    霍銀汀死死攥住他的手, 那一刻她的頭腦是空白的, 完全失去了冷靜思考的能力。

    她甚至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系統給的任務就要失敗了,也不是自己可能回不去現實世界了。

    她想的只是,裴翊不能死。

    她絕不能讓他死。

    「宋星!把背包給我!」

    宋星總算從手足無措的慌亂中清醒過來,忙不迭將自己的背包拋向她:「在這!」

    不久前從內科診室離開時, 他順手往包里裝了幾卷紗布、消毒酒精和外傷藥水,為的就是不時之需,誰知真的會派上用場。

    更重要的是,他包里還裝著之前從梅梅家帶走的,那一盒假的藥劑。

    那種藥劑無法救人性命,只能暫時壓制病毒擴散,梅梅已經親身試過了,大約能維持24小時。

    24小時之後,如果仍沒能找出解決辦法,裴翊就會變異。

    霍銀汀取出一針管的藥劑,緩慢注入裴翊的靜脈,在此過程中,她的手始終在不受控制的顫抖。

    裴翊沉默半晌,將沒受傷的那隻手,平靜覆上了她的手背,幫她穩住針管。

    兩人對視,他臉色蒼白,可那雙好看的眼睛依舊明亮銳利,一如往常。

    他低聲道:「沒關係,我這不是還活著。」

    「還活著?」她看著他,自嘲一笑,眼眶卻不自覺的紅了,「誰知道明天的這個時候,我會不會親手殺了你呢?」

    裴翊握著她的手仍未放開,一貫清冷淡漠的人,此時眼神恍然便有了幾分無奈的溫柔。

    「要是真免不了一死,死在你槍下,是最好的結局了。」

    此言一出,連身後的宋星和周途,也不禁悲從中來,兩人均轉開了視線。

    白羽好像已經從剛才崩潰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了,她呆呆地目睹這一幕,許久,顫聲開口。

    「裴翊,對不起,我……」

    話音未落,霍銀汀驀然起身,毫不遲疑一巴掌甩了過去,這一下的力道用了十成十,直扇得白羽撞上貨架,額頭磕破,流了滿臉的血。

    霍銀汀放幹了一支針管里的藥劑,她猛地推開意欲阻攔的周途,拎著衣領將白羽從地上揪了起來。

    「你以為我忍你這麼久,是因為不敢殺你嗎?」她勾起唇角,那一絲笑意顯得冰冷兇狠,觀之教人心底生寒,「我告訴你,裴翊要是死了,你就得給他陪葬。」

    她果斷抬手,將鋒利的針頭,用力釘進了白羽的手背。

    「對不起這三個字,得用實際行動來說。」

    針頭直接折在了白羽的骨縫裡,鮮血橫流,劇痛鑽心,白羽向後仰倒,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

    霍銀汀隨手扔掉針管,把她推進了周途的懷裡。

    周途接住白羽,迎著霍銀汀瞥來的眼神,不知怎的竟然打了個寒顫,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那一刻的恐懼,幾乎是出於本能。

    裴翊起身,把霍銀汀拉到了自己身邊,他嘆息一聲,安撫似地勸她。

    「算了,何必。」

    「反正我也不是個好人,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霍銀汀冷聲道,「你顧念白家的恩情,要履行承諾保護她,這是你的事。但如果你沒了,殺不殺她,就是我的事。」

    裴翊垂眸看向自己腕間的傷口,那裡仍有血跡滲出來,慢慢浸染了紗布。

    他忽然就回憶起了很多往事,的確,當初若沒有白羽父母的資助,他斷然讀不了警校,也走不到今天。

    他曾受他們多年照顧,也對他們承諾過,要一直對白羽好。

    這些年他從未食言,但想來,再漫長的路,也不該沒有盡頭;所有的寬容和遷就,都不該永無止境。

    「小羽。」他並未抬頭看白羽一眼,只是語氣淡然的,像在講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或許在你心裡,始終認為我做得還不夠多,可我也只能做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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