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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53:59 作者: 銀燭鳶尾
    一群訓練有素的僱傭兵出現在不遠處,前排持槍警戒,後排則挾持著江斌四人,嚴陣以待。

    看來先前計程車司機所說的,入駐長武醫院的隊伍,並非是武裝警.察,而是這些拿錢辦事的僱傭兵。

    江斌一見霍銀汀就大吼起來:「霍小姐,你們別過來,這些王八蛋是在用活人做試驗!」

    然後話音未落,他就被旁邊的僱傭兵一拳懟中了臉部,鼻血橫流。

    周途和白羽都被槍指著腦袋,前者低頭一言不發,後者則哭得梨花帶雨,只有旁邊的張婷急得在喊。

    「裴翊,你快想想辦法啊,他們說好久沒碰女人了,要拿小羽去泄泄火!」

    裴翊聞言,眼神凌厲地看向前方。

    「G市都快亂套了,各位還有這種興致?」

    那些僱傭兵沒人說話,只是整齊地朝兩側讓開,從最後緩步走出了兩名穿白大褂的醫生裝扮的男人。

    「我聽說,梅先生已經死了?」其中一名戴眼鏡的男人笑著開口,他看上去不過三十七八歲,文質彬彬,一雙細長的眼睛精明又銳利,「那你們殺掉梅先生,又不辭辛苦來到這裡,莫非就只為親眼見證一下,G市是怎麼步步淪陷的?」

    「梅先生不是我們殺的。」

    「不是你們殺的,總是你們逼死的吧?」那男人道,「當然,如果你們的目的是代替梅先生,跟我來談藥劑的事情,我倒是可以理解。」

    霍銀汀瞥了一眼張婷,見張婷正心虛低頭,心裡就了解了幾分,八成是這貪生怕死的碎嘴子,又為了自己活命而胡說八道了。

    「我們並無惡意,只是對真相感興趣,希望閣下高抬貴手,放過我的朋友。」

    「不行哦。」那男人悠閒地搖搖頭,「醫院的大門向你們敞開了,這裡的秘密也被你們看到了,你們覺得,我還會輕易放你們出去嗎?」

    宋星站在霍銀汀身後,很委屈地小聲辯解:「什麼秘密也沒看到啊……」

    「吳君,不用跟他們多費口舌。」這時另一名白大褂男人也發話了,這人看上去更年輕一點,眉眼間的狠意也更重,「既然來了,就都是新的試驗品,尤其是這個男人,還有這個傻高個兒,都具備擔任試驗品的良好素質。」

    他指的自然是裴翊和江斌。

    「有道理啊,Jackie。」

    霍銀汀謹慎地後退一步,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對方粗略估計有幾十人,全部持有槍.械武器,貿然動手只會自尋死路,她現在需要智取。

    「二位,我只有一個疑問,如果今天是梅先生站在這裡,你們會放過他麼?」

    吳君和Jackie對視一眼,他笑意更深:「已經被榨乾價值的蠢貨,為什麼還要活著?要他主動來這裡,也無非是省了我們一趟路程而已。」

    換句話講,梅先生即使當初沒有死,來到長武醫院,下場也不會太樂觀。

    其實真正的藥劑,根本還沒被研製出來,他們撒了彌天大謊,以此引誘各路富商源源不斷提供資金,再瘋狂物色合適目標,進行慘無人道的活體實驗。

    病毒和人性,說不準哪個更可怕一些。

    修長手指於身側攥緊,裴翊壓低嗓音示意霍銀汀:「槍給我,我掩護你和宋星先走。」

    「不可能。」霍銀汀不假思索地拒絕,「你留下必死無疑,我們倆也肯定逃不遠。」

    「你們倆留下來,也遲早是死路一條。」

    「裴翊!」聽得張婷又在嚷嚷,「他們真的要帶小羽進去了,你快想想辦法啊!」

    旁邊兩名僱傭兵,架著手臂要把白羽往三樓的方向扯,白羽拼命掙扎,周途想要阻攔,但不幸被暴力鎮壓了。

    「等等。」裴翊大步上前,瞬間就被無數槍口對準,他冷靜問道,「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她」

    吳君笑道:「你有所不知,我們這裡長期運送來的女性,為了試驗順利,都是些膀大腰圓的粗獷婦女,很少見到像這位小姐一樣的妙人——哪怕是這樣的世道,我手下的成員們,也需要保留宣洩自我的權利。」

    「這跟畜生有什麼區別?」

    「恕我直言,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雙方對峙,場面一度緊張僵持。

    直到張婷標誌性的尖利嗓音,再度不合時宜地響起,或許是仗著自己姿色不佳暫時沒危險,她以一人之力,試圖瘋狂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你們是不是瞎啊?那邊有個那麼風騷的沒看見?我閨蜜之前連戀愛經驗都沒有,跟一張白紙似的,誰更適合陪你們想不通嗎?」

    江斌氣急地罵了一句:「操!姓張的,你他媽還是個人嗎?」

    但這話果然有用,那些僱傭兵頓時不懷好意地將目光投向霍銀汀,他們打量著霍銀汀的臉和身材,嘖嘖出聲。

    「這個確實更漂亮,看起來還挺野。」

    反正這會兒大家都被挾持了,張婷才不管江斌怎麼罵自己,她一個勁兒地攛掇:「我告訴你們啊,這女人那方面的功夫特別好,她一個人就足夠能哄你們高興了,隨便玩!」

    裴翊驀然怒喝一聲:「張婷!」

    「怎麼著,都這時候了你還護著她?」張婷振振有詞,「不是她,就得是小羽,你打算犧牲小羽嗎?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講!」

    他盯著她,眼底的暴風雪寒意肆虐,顯然是情緒已經臨近了失控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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