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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53:23 作者: 蜀中狐
忠勇侯兜兜轉轉問了一圈,沒法從楚碧城的回答中看出端倪,於是道,「既然難得遇到,不若本侯替碧落那傢伙給你看看傷吧?」
忠勇侯與碧落道人結緣,正是因為岐黃之道。
因為當今聖上沉迷長生藥,他跟著沾邊,也學了不少岐黃之道,只是至今仍是半桶水。
如此便罷了,他還十分愛現,當初因為逞強救人,才為碧落道人所注意。
楚碧城本不喜他這點,但他此番問出口,楚碧城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竟點頭道,「也好。」
忠勇侯得到了出乎意料的回答,眼睛一亮,抑制住站起身的衝動,面上保持冷靜,道,「賢侄裡間請。」
忠勇侯差人入內守候,帶著楚碧城進了裡間。
裡間點著安魂香,鎏金鏤空香爐上煙霧裊裊,一張貴妃榻鋪了熏過香的貂皮,顯然早早便準備好,只等楚碧城入內了。
楚碧城也不客氣,和忠勇侯點頭致意,便優哉游哉地褪去外袍和中衣上衣,似是完全看不見自己胸腹和腰背間的痕跡。
平日裡沈無心都會注意不要在他身上留下太明顯的痕跡,只是那夜在庭院裡太激動了,連小姑娘自己都忘記這回事了,便有了這一景象。
忠勇侯見他如此配合,本還興致勃勃地等著以看傷的名義,檢查昨日女兒回來說的是真是假。
結果等楚碧城上衣退褪下,露出那狼藉的吻痕抓痕,他臉上本來興奮的神色漸漸陰沉下去。
儘管如此,他還得兢兢業業地完成自己剛才說下的話,給楚碧城檢查身上的月上海棠。
忠勇侯家中正妻一個,平妻一個,小妾十幾房,更別說外頭的紅顏知己了,這下一看這痕跡,再聞到他衣服上還有暗香疏影的暖香,便知道他身體好得很,估計剛才還抱過那個身上帶著這香氣的姑娘。
這下他明白為什麼這個一向桀驁的「賢侄」這麼「好說話」了。
忠勇侯本來打好的如意算盤都泡了湯,完全沒了繼續套楚碧城話的心情,與他寒暄了幾句,便主動提出要離開了。
雅間外。
一眾隨侍見自己侯爺打頭出來,紛紛訝異,卻又礙於後面跟著的楚碧城,沒有明言。
旁邊那個清秀的「小廝」倒是不怕,上前小聲問,「侯爺,可有不妥之處?」
但那面目和不修飾的胸前,還有身上與眾不同的濃重安魂香,正是岑悅本人。
忠勇侯看了眼女兒,想到楚碧城還在身邊,便道,「沒有。」
岑悅露出笑顏,含羞帶怯地瞄了眼忠勇侯身後的人,才跟著隨侍在前頭帶路。
忠勇侯見狀更是頭疼,只道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待一行人走到鳳翔樓門口,忠勇侯忽然心中一動,抬頭看向對面客棧的二樓。
姑娘一身白衣,眉目如畫,一雙貓兒眼輕易讓他想起某位名動江湖的故人,若真是記憶中那丫頭,如今這般倒也算不負美人坯子,出落得娉婷玉立。
只是與他印象中不同,小姑娘眉宇間少了幾分肅殺,多了幾分柔然。
再看她發間的天歲簪,他恍然大悟了----他以為楚碧城會把簪子送他女兒,卻出現在了沈雪鸞發間。
難怪這小姑娘看起來散發著備受疼愛的人才有的安然,難怪自家「賢侄」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原來如此。
忠勇侯哂然笑起來,搖著頭跟著自家隨侍離開,楚碧城見狀也不點破,只是趁機告辭,回到心心念念的客棧里。
客棧房中。
日已沉下西山,天空一片墨藍,房內燭火初亮,影子被軒窗外吹入的晚風吹得搖搖曳曳的。
沈無心午飯用得晚,並沒有下榻吃晚飯,只是就著燭火倚在榻上看書,不時捻起一塊旁邊小几上的外郎糕。
楚碧城拎著糖水從窗戶翻進來,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場景。
他把食盒放到桌上,坐在榻邊拿起外郎糕,換成了蓮子百合湯。
沈無心抬眸看他,頗感興趣地問,「怎麼你們還能聊到內室去?還聊到侯爺都變了臉?」
沈姑娘還不知道自己暴露了什麼,楚碧城眼中笑意已明目張胆地暈開,道,「他要替我看傷。」
沈無心不明所以,「然後呢?」
楚碧城彎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她,「要脫上衣。」
沈無心不解地看他,視線下移,落到他還未理好的領口,看到若隱若現的鎖骨,以及其上的紅痕,想起昨夜自己做的好事,才輕咳一聲,繼而忍不住牽起唇角,「你也太壞心了。」
楚碧城脫靴上榻,沈無心卻伸指戳開他,「你的衣服。」
楚碧城抬眉,「我的衣服怎麼了?」
沈無心放下書,學他揚眉,「有味道。」
楚碧城嗅嗅身上的紅衣,眉頭蹙起,還真有岑悅身上的薰香味。
沈無心笑意盈盈地看著他犯難,只是下一刻她便笑不出來了----
楚碧城乾脆利落地扯開腰帶,脫下外衣中衣,只留下中褲才上榻來,面上十分自然地朝她笑,「好了,這下沒有了。」
沈無心沒好氣地推開他,捲起被子背過身去。
榻上本就位置不多,此刻容納兩人已是十分擁擠,沈無心翻了個身,楚碧城便跟著貼上去,把她轉過來圈在懷裡,眼裡笑意不減反增,「你自己聞聞到底是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