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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53:04 作者: 涼小小
「身為燕京的太子,若是連這點膽識都沒有,豈不是叫你們西楚的人看輕。」他的語氣,並不是很好。
西楚郡王倒是沒計較這些,他眼眸微抬,「我叫殿下過來,是有一事想與殿下商量。」
「我與郡王,除了皇舅的事,應該沒什麼事可商量的吧?不過,皇舅你們也已經放了。」
他的神色,比方才更傲慢了幾分。
「你!」
舞憐看不過去,喝斥一聲,被西楚郡王攔下,「本王知道,燕景帝與你素來不和,你也在他面前演了這麼多年的戲,若是本王幫你將他除去,助你登上燕京主位,你可否能幫本王一件事?」
南宮琰臉上閃過一抹厲色,這才仔細端詳著他。燕景帝是他的父皇,若是他擔上弒父的罪名,那肯定會被燕京的百姓唾棄,可若是借他人之手將他除了,那就另當別論了。
他深邃的眸光中帶了審讀,過了一會才緩緩開口,「何事?」
西楚郡王淡然的臉上多了幾分狡黠,朝他湊近了半寸,在他面前幽幽開口,「你幫本王,除掉晏世卿。」
「晏世卿?」
南宮琰擰了擰眉頭。
儀嬪是他的女兒,晏世卿,便是他的外孫,他竟然想除掉自己的外孫?
「這一筆買賣,殿下可只穩賺不賠。」他目光幽深,眼裡散發出一陣陣瘮人的寒意。
南宮琰冷凝了他一眼後,拂袖離去。
「郡王,我們真的要與他合作?」舞憐站在他身後,眸底夾雜一抹擔憂。
霎時間,西楚郡王轉手,一隻手擰上她的脖頸,「你倒不如直接問,是不是真的要除掉晏世卿?!」
他雙目中的寒意,愈發濃郁,在幽靜的黑夜中,宛若嗜血的狼。
「是婢子多嘴了…」
舞憐呼吸微弱,雙臉扭曲成了一團。
西楚郡王瞪著她,鬆開手,疾步往前走,消失在黑夜中。
虞七七和楚裴鈺一直在馬車邊等著南宮琰回來,他出現在夜色中時,她的眸光亮了亮,隨即又裝作一副淡漠的樣子,「去了這麼久,還以為你回不來了。」
「殿下,是上回與卑職交手的女子。」楚裴鈺走上前,向他稟明。
「她的身手,果然了得。」西楚郡王培養出來的人,真是不簡單。
楚裴鈺斂了斂眉,夜色幽深,在這多加久留,怕再出什麼事,他開口問,「可是要繼續趕路?」
「嗯。」
他微微點頭,上了馬車。
全程,沒有搭理虞七七。
「哎,你這人…」
虞七七指了指他的後背,見大家也都要起身趕路了,她也只好乖乖上去。
她進入馬車後,看到南宮琰已經閉上雙目補眠了。她撇了撇嘴,坐得與他離得遠遠的。
出了西楚地界後,很快便進了南詔。
虞七七掀開窗簾,往後探出頭去,兩旁是茂密的叢林,再往前,便是平原,平原上長了很多蔥蔥鬱郁的草叢,上面是放牧的牧羊人和一群羊群,是獨屬於南詔的風光。
她咧開嘴,臉上是藏不住的喜悅,南宮琰看著她這副滿心歡喜的樣子,眸中蘊滿不屑。
燕京的風光,也不比這差。
可下一刻,虞七七的臉色又沉了下去,她將窗簾收下,嘴裡輕聲呢喃,「也不知母后怎麼樣了?」他們已經連續趕了三日的路了。
南宮琰拿著杯盞的手滯了滯,再抬起頭看她,臉上多了幾分落寞的神色,他並未開口言語。
虞七七也抬起頭來,二人目光相撞,她皺了皺眉,「你想笑就笑吧。」看到她母后病重,他的心裡應該很高興吧。
「你又不是本殿下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我想笑?」他不過就看了她一眼,至於讓她這般唇槍舌劍嗎?
「你放心,等到了南詔,你就可以回去了。」虞七七也沒想讓他多待,讓他跟著過來,不過是為了要跟燕景帝交差罷了。
原本神色淡漠的南宮琰,這會有點坐不住了,「本殿下剛來,就想把我趕走?」
「不然你待在這裡幹嘛?還不如回你的東宮,好好摟著你的美人。」虞七七絞著衣袖,字裡行間帶刺。
南宮琰眯起眼眸,微微起身,朝她靠近了一些,「虞七七,你不會是想要就這麼一走了之,不回東宮了吧?」
將他打發走,自己留在南詔,可不就是這麼個意思?
虞七七眸光里現了幾分不屑,冷嗤一聲,「你這是什麼話,我既然沒有逃走,便不會輕易逃走,怎會是你想的那樣?」
「想讓我就這麼回去,沒那麼容易!」在西楚時,他還救了她一命呢,這麼快就想過河拆橋了?
「那隨便你好了!」
虞七七沒想到,他會聯想出這麼多事來,她不過是覺得他待著她身邊,她渾身不自在罷了,之前的他,一直待的都是綠吟身邊。
「公主,咱們到皇城了!」
車外的阿箋,興奮地叫喊一聲。
虞七七沒再與他拌嘴,一把掀開車簾,巍峨的皇城近在眼前,出入皇城的,都是她親切的子民。
這是燕京城沒有辦法給她的滿足和安定感。